“始皇帝修建长城的时候,要是能得到你们的脸皮糊在上面,肯定会比现在更牢固。”安心的神情依旧很冷,是那种从里到外渗出来的冰冷,没有一点点温度的那种,“当初你离开的时候我就已经说过了,我们轻易断绝,此生再不相见。看来你是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
“我今天出来,只是为了再提醒你一下。以后如果你再给我打电话,我就报警控告你骚扰了。”
莫言面不改色,“心心,我知道你说的都是气话,我们当初都是迫不得已,那样的机会摆在我们面前我们不可能不抓住的。我们好好谈谈好不好,你这么善解人意,一定会理解我们的苦楚的对不对。”
“不好意思,理解不了。”安心笑着,脸上神色一变,蓦地变得冷讽,“你要是个男人,你今天就不该有脸来找我。你变心了想攀高枝我理解,想跟中意的人去国外抓住更好的机会博一个更好的未来我也没意见,但你不该卷走我辛苦攒下的学费,不该还弄一个男人来恶心我。”
“莫言,从小一起长大,我居然不知道你脸皮居然能厚成这样。也难怪,是可以软饭硬吃的男人。”
莫言脸色已经不太好了。
作为一个男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辱骂自尊,心里怎么可能会舒服。
木嫣然不悦出声,“心心,”但下一秒对上安心冷笑的眼睛,她心头一颤,还是尽量将语气放缓,“谁都有做错事的时候,在和墨砚的关系里,你难道就没有错误没有脸皮厚的时候吗?”
安心红唇撩起,要笑不笑的开口,“我有没有错,到底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手画脚了?”
木嫣然的脸色就这么难看了下来。
“你总不会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就会忘了当年你是怎么一步步处心积虑的接近我,抢走了莫言,还找个连二世祖都算不上的男人来羞辱我了吧?我或许真的如你们想象的善良,但绝不如你们以为的圣母!有句话我觉得很有道理,我读书,是为了能心平气和的跟傻逼说话。送给你们,日常三省己身吧,免得有一天脸皮厚的让你们无法呼吸。”
莫言在一旁皱着眉头,“安心,你这话太难听了。”
安心冷眼扫了过去,“难听的我还没说呢。”
重新转过头,精致的眉眼笼着绵长的嘲弄,“我也真是不敢置信,当初自诩名媛千金玩弄男人于股掌之间的人,居然会这么天真。你要是想让我上当,也至少开出点更诱人的条件啊!难道你不在国外的时候没看到吗?我现在可是洛家的女儿,寰宇集团的总裁夫人。就这么点小恩小惠就想让我听从你们的安排,脸怎么那么大呢?!”
这一次,木嫣然的脸色是彻底的变了。
安心直接站了起来。
拎起包,再重新将墨镜架上鼻梁,“既然两位相谈甚欢,我就不留在这里倒彼此的胃口了。记住我说的话,别再来打扰我的生活,否则我就报警。”
“我猜,你们应该不想回国就闹出什么难听的传闻吧。”
说罢她就毫不犹豫的转了身。
拉开门她就踩着鞋往外走,迎面撞上了端着汤准备敲门进来的服务生,滚烫的汤汁被碰翻,大半的汤汁都洒在了她的身上。
皮肤上掀起钻心的疼,霎那间她的眼泪就盈满了眼眶,只差掉了下来。
服务生也没想到这变故,一下就慌了,“小姐,对不起,您有没有事……”
他手忙脚乱的拿毛巾想给她擦,但是这根本就没用。
包厢里的两个人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莫言立即起了身就朝她大步走过去,“心心,你怎么样……”
手还没碰到,就被她直接甩开了。
安心强忍着剧痛,绕过地上的碎片和还冒着热气的汤就往外走。
她走得很快,莫言回包厢里跟木嫣然说了句什么再去找她时,她人已经不见了。
安心回到车上,给司予打了个电话,只过了两分钟她就出现了,上了驾驶座回过头才发现她的手被烫红了一片,还起了泡。
“夫人,您的手怎么了?”
被烫伤的地方一阵阵钻心的痛,安心也不知道则呢么忍住的,只闭着眼睛抽气的道,“烫伤了,送我去医院。”
“好,马上。”
司予立即发动了车,用最快的速度将车速提到最高,中间又给陆应淮打了个电话。
安心听到了,但没有阻止,而且她现在连说话阻止的力气都没有。
司予以接近飙车的速度不断超车,等车子在医院门口停下,也大概只花了将近十分钟的时间。
安心被扶着下了车,“陆总已经跟洛医生打了电话,我们不用挂号,直接去办公室就好。”
安心一怔,才反应了过来,她竟然下意识的直接以为陆应淮会马上赶过来。
“嗯,好。”
皮肤牵扯着神经的钻心让她没有力气说话,甚至是思考的力气都没有,整个人如提线木偶般的被司予带着走。
洛怀轩早早在电梯门口等着,电梯门一开,安心就看见洛怀轩那张满是担忧的脸。
他一个箭步冲上来,率先抓起那只手看了眼,眼底瞬间血红,“谁干得?陆应淮不是说你是跟人去吃饭的嘛?怎么会烫得这么厉害?”
安心的烫伤基本都在手上,身上虽然也被泼到了,但冬天的衣服厚,只是打湿了外面的大衣。
她摇摇头,只顾抽气,根本没办法说话。
洛怀轩带着她赶紧回了办公室,她刚把被弄脏的大衣脱了坐下来,办公室的门就再度被推开了,欣长而高大的男人穿着一身深色走了进来。
司予忙起身,垂首有些惭愧的低声道,“陆总,对不起。”
虽然安心烫伤只是意外,但她是保镖,雇主受伤了就有她的责任。
陆应淮一只手落在女人的肩膀上,只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你先出去。”
“是。”
司予低着头带上门出去了。
安心埋首趴在坠子上,两只原本白皙纤细的手已经惨不忍睹,起了好几个水泡,轻则殷红,重则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