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花了半天时间,大概勾勒了一下设计初稿的轮廓。
中午的时候跟虞小雅还有其他同事一起在楼下吃了个饭,自然为了照顾菲菲,选的也是清淡营养的食物,好在大家都很喜欢菲菲,并不觉得这么做有什么不对。
不过安心倒是觉得,如果菲菲以后都要跟着她到公司来的话,那她可不能一直带她在外面吃。
所以安心下午的时候提前下班,带着菲菲去超市购买食材,准备第二天早上起来准备中午的饭菜,带到公司到时候加热了吃。
从超市出来,安心大包小包还要牵着菲菲,一只手被重物勒得手指头通红,还有深深的印子。
等把东西全部放进后备箱,一抬头就看见戴着口罩帽子,穿着白色过膝长靴的仇凌菲停在了她的跟前。
四目相对。
寒风吹起两人的长发,安心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仇凌菲脖颈出蔓延下去的吻痕,隐隐绰绰的暧昧。
她下意识皱了下眉,并没有说什么,反倒是仇凌菲略显慌乱的将被风吹乱的长发理顺,垂在胸前,遮挡住脖子上的痕迹。
见仇凌菲没有要说话的意图,安心觉得约莫这次碰面就是凑巧,以她们的关系也不太适合打招呼,所以干脆关上后备箱准备直接转身就走。
“安小姐。”转身的刹那,身后响起仇凌菲温柔却稍显凉薄的嗓音。
仇凌菲也是没想到,安心看见她会什么都不说直接就走。
她有些急,所以直接出声叫住她。
安心回头,用手将长发挽到耳后,“仇小姐该不会又是丢了什么东西,想让我帮忙找吧?”
淡淡的讽刺,很轻易就能听出来。
“看来上次的事情,安小姐对我有所误会。”仇凌菲淡淡的笑,“其实那天……”有
安心侧过脸笑了下,“那天究竟怎么回事,我想仇小姐跟我心里都很清楚,有些事情,不说穿是留给你最后的尊重。当然,如果仇小姐不想要这份尊重,我也可以收回。”
仇凌菲定定的看着她,很平静的开口,“安小姐,我知道阿淮最近应该跟你谈过,说喜欢你想跟你一起过一辈子吧。其实那是因为我知道他跟你结婚这件事的真相,跟他大吵了一架。我知道你当时找到他,只是把他当成救命稻草,而他因为当初对你的承诺。可婚姻是一件很慎重的事,你这么聪明,没必要因为一时意气把自己埋进了冰冷的坟墓,还心甘情愿在里面待一辈子。”
安心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只是垂在身侧的手指蜷了蜷,她跟陆应淮之间的事,仇凌菲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详细?
难道是陆应淮跟她说的?
难道他跟自己表白,真的只是因为跟她吵架了,一时冲动?!
安心不想轻易怀疑,但……
坐在后座安全座椅上的菲菲扒着车窗玻璃看着仇凌菲那张脸,这个阿姨她看到过,以前在太奶奶的书房里。她还问过爹地,这个阿姨跟淮叔叔是什么关系,爹地说这个阿姨以后会是淮叔叔的妻子,她的婶婶,可是妈咪说这个阿姨不是好人,淮叔叔不可能娶她。
现在淮叔叔有了漂亮婶婶,她很喜欢漂亮婶婶,不想再让这个坏阿姨来做自己的婶婶。
菲菲听不到她们在说什么,但不妨碍她将儿童手表的摄像头对准仇凌菲,悄悄拍下一张照片,然后发给陆应淮。
【淮叔叔,有坏阿姨来找漂亮婶婶麻烦啦,你快点来啊!】
等了半天没等到回应,菲菲一张小脸绷了起来。
车外,对峙还在继续。
仇凌菲睨着安心那张表面镇定,实则暗地里不知如何风起云涌的脸庞,依旧笑着,“安小姐,强买强卖的婚姻,是不会幸福的。你这么做,如果你奶奶知道,非但不会赶到安慰,可能会更加伤心失望。而且,陆家也不会承认你用这样的方法跟陆应淮结婚,成为陆家儿媳的。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情,你何必非要跟全世界过不去呢?放过自己,放过应淮不好吗?”
今天来找她不自在的人,还真是不少。
“是陆应淮让你来跟我这么说的?”
“我跟应淮之间,早已经不分你我了。”仇凌菲说着,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撩了下自己的头发,露出脖子上紫红色的痕迹,“他等了我这么多年我都没有回来,在这件事情上是我对不起他,他重承诺跟你结婚我却跟他闹脾气,怎么想都觉得是我比较理亏,所以也该我替我们之间做点事情了。”
这话说的冠冕堂皇又合情合理,让人挑不出错处来。
安心扬起下巴,轻轻浅浅的笑着,“仇小姐,”她笑眯眯的看着她,“陆应淮是个什么性格的人你既然跟他从小一起长大应该比我更清楚吧,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真的为了一个承诺,或者跟你赌气,而选择另一个女人共度余生呢?”.б.
她的嗓音温软娇柔,融合在风里,似乎吹一下就会散,却又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荡进仇凌菲的耳朵里。
“如果真的只是为了膈应或者报复你的话,那她应该跟你的仇人结婚才对,比如苏雅?毕竟,败给一个一直以来都被自己踩在脚下的失败者,不是会让你更加在意吗?”
仇凌菲的脸色因为某个名字而微微改变。
“我一直很想知道,”仇凌菲注视着她的表情,“为什么你会这么讨厌我,却能跟苏雅和平相处?明明一开始她也做了那么多对你不利的事情,你为什么会选择对她忍气吞声呢?”
明明苏雅做的那些事,放在她身上都够她让苏雅死一百次了。
可安心就像是根本不在意一样,居然还能跟苏雅统一阵线。
她的心是大得能装下一座观音庙,还是她表面上的温婉善良都是伪装,她本质其实是个城府深且擅长演戏的人?!
“忍气吞声?我有吗?”安心淡淡的笑着,“不好意思,你可能对我有什么误解。我这个人在感情这件事情上,神经比较大条。爱也好恨也好,一般很难入得我的眼。尤其是,对于一些无关紧要的人,我不觉得自己需要浪费脑容量去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