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傅雨樱的话,对方立刻就照做,没有一丝犹豫。
  他眼睛一闭,双手都超前伸着,那乖乖的模样真的是让人不知道如何形容。
  傅雨樱看似很正常抓着他的手腕,但实际上该就位的手指依旧落在脉象上,其他手指只是很轻的覆在皮肤上。
  因为对方脉象确实有些混乱,她还仔细探查了很久,才发觉似乎是一种很少见的毒药,通过摧毁人的消化系统,让人日渐消瘦最后死亡。
  不过这只是一个大致判断,还要看舌苔。
  傅雨樱收回手:“睁眼吧。我已经看到了大致的情况。”
  商人也收回手臂,无比期待的看着她:“大师,怎么样?我还有救吗?或者说我有出现什么问题吗?”
  她装作愁容满面,长长叹了一口气。
  商人差点没心梗:“怎、怎么了?我难道也命不久矣了?”
  她双臂环抱,手指在手臂上点了点:“差不多吧,但你我缘分尚浅,我看不到更详细的,你可知道舌根是有命眼的。”
  “命什么?”头一回听说。
  “哎,说了你也听不懂,你只要知道,如果想让我看得更清楚,你必须伸出舌头。这种说法很罕见,你可能很难相信,所以就到此为止吧。我只能说你最好……”
  “不!”商人双手合十搓着,“求求大师救救我!伸舌头就能看清楚对吧?我这就伸!”
  于是他就真的伸出舌头,怕不够长努力往外伸导致面部表情都过于丑陋。
  但他可顾不上这些,只要能活命,比什么都强!
  傅雨樱不在意那些,她立刻查看他的舌苔,在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东西后,她确定了对方是中毒,但她并没有这种毒药的现成解药,最少需要两天时间准备。
  甚至虽然伸舌头时间长,都不敢缩回舌头问看没看完。
  一直到傅雨樱开口说可以了,他才将快僵硬的舌头缩回去:“怎么样?”
  傅雨樱拿着扇子敲敲手心:“有点难搞,你应该是被谁下了毒咒。如果不及时想办法,可能真的就无力回天了。”
  商人差点腿软跪地上:“毒、毒咒?那我还有救吗?我不想死啊大师!我不是什么好人,可我也不是坏人啊!我就是个重利的商人而已,没沾过人命,只是用过一些小手段,确实抢过人店铺和生意,但我经常烧香捐钱的!你救救我啊!”
  要不是傅雨樱是女子身份,他就直接跪下来抱大腿了。
  傅雨樱闭目思考了许久的模样,那份安静让商人心里七上八下。
  许久后,她用扇子抵着他的额头:“我需要用净化的力量,两天后再来这里。你身上有孽障,这两天多做好事。我的力量能否发挥最大,和你做好事息息相关,你身上积德多,我帮你才不会被上天抗拒。听明白了吗?”
  商人这下是真的跪了:“是是是!我一定多做好事!我、我捐钱,布施!”
  傅雨樱直接指点迷津:“好事也可以具体一点,比如德才兼备好学者却上不起学,对你来说这种小钱根本不是什么难题吧?如果对方以后前程似锦,成为帮助百姓的官员,你也会收获功德。”
  捐钱指不定到谁兜里,布施去领的半数不是真的揭不开锅的人。
  “当然不是让你只做这一件好事,好事越多对你自己越好。”
  “我明白了!”商人连连鞠躬,“两天后还是这个时间?”
  “对。”
  解药制作有些麻烦,需要二次加工,中间要等,所以她只能将时间往后推迟。
  宇文灿趴在桌子旁边:“娘亲,好多人都在讨论你,今天楼下吃饭的就说你了。”
  宇文幸抿着嘴:“但并不是好话。”
  娘亲稍微知名起来,好多人都背地里说些不好听的,认为娘亲是骗子,还总说娘亲一个女子怎么怎么样,她讨厌这样的议论。
  “不要在意,他们只是在用他们所知道的狭隘去猜测别人。不过我猜他们很多人说我是骗子,这一点倒是真的。
  他们说得越多,知道的人越多,等更多事情传出来的时候,就会有人不想相信也会半信半疑。
  有的事情说得多了看得多了,再假也会有人相信。”
  宇文灿很认真思考后表示:“那我如果天天在妹妹耳边说哥哥最好,她是不是就会对我特别温柔?”
  “你做梦。”宇文幸翻白眼。
  她发现了,看不见他的时候,才是她最喜欢他的时候。这人就是欠,不能靠近不能交流,否则好感度会一直掉。
  想要她温柔,你倒是将你那张欠嘴收敛一下啊!
  两天后,商人如约来到同一个位置,但是他没有看到傅雨樱,心里焦急坏了。
  而周围有几个人已经一副看好戏的表情了。
  “我就说那个女的是骗子吧?他还傻乎乎想依靠。”
  “之前那个胖子死了,不过是巧合而已。估计是被胖子烦了,所以随口诅咒而已。”
  “你们闭嘴!”商人不愿意了,“那位大师不可能骗我,要是骗我跑路,为什么不先跟我要钱,我可是一分钱都没给她!”
  “你这两天做了不少好事,光是资助穷秀才就六个吧?她肯定是哪个秀才的妻子或者亲戚,用这种方式……”
  “我资助那些人,我怎么可能一点不调查!你们要是想说风凉话,就去别的地方!”
  商人心底里其实是有些动摇的,因为时间到了,人却没有出现,可是他一直在说服自己。
  因为他不是没找过大夫和各种半仙,道观寺庙他都跑遍了,谁都说不出个问题来。
  倒是有人说出过他什么鬼上身之类的话,可是对方拿了钱一顿跳大神,他的情况一点都没好转。
  他现在只能相信这位之前说中别人的大师。
  “怎么还急眼了,这又不是你家,这里是道观的地盘,我年年捐钱,我站在这里就是道长都不敢赶我走,你?呵呵!好心劝你,你还不知好歹,你这样的人死了也是活该!”
  “哦?我要救的人,你想诅咒他死?你问过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