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眼前的情况,苏鹤轩跟没有心情搭理。
  一个神棍突然一副“你是特殊的那个人”做派,不用想,自己被当成有钱的冤大头了。
  他这一身衣服就已经超过周围围观的众人,被神棍盯上也很正常。
  如果是平时,他遇到这种骗钱的,可能还会抽出一点时间耍一耍对方,拆穿把戏让对方下不来台。
  可是现在他真的没有那个心情。
  苏鹤轩转头走人,傅雨樱哪能让他就这么走了,直接快步绕到他面前,拦住他。
  “我明白,你很难相信好运会降临在自己身上,或者把我当做那些骗子了。那就让我给你展示一下!”
  傅雨樱看向周围的人,伸出手:“谁随便给个东西?”
  这些人刚刚都看她表演了,对于那种杂耍非常感兴趣,见她又要表演,立刻纷纷掏出身上不算值钱的东西,想让她再表演一下。
  她从伸过来的这么多人手上,选择了一块卡门的斜方木块:“就这个吧,其他人可以把东西收回去了。”
  她拿着木块看向苏鹤轩:“看到我手里这个东西了吧?我现在能让它消失不见。”
  “……”苏鹤轩完全没有兴趣,既然对方非要被拆台,那他也不客气,“藏在袖子里或者身上其他地方而已,你想仗着女子的身份,让人不敢随便搜查而已。你若是碰上胡搅蛮缠要搜身的,你怎么避开?还是赶紧……”
  傅雨樱将木块递给苏鹤轩:“帮我拿一下。”
  苏鹤轩眉头皱紧:“你没完了是吧?”
  一旁的人小心伸手:“大师,我帮你拿吧。”
  她将木块放在对方手心后,直接撸起两只袖子,将白皙有力的小臂露出来。
  “哇!”不少人看得目不转睛。
  也有人直接移开视线,甚至用手遮挡眼睛,非礼勿视。
  苏鹤轩表情古怪,觉得这女子有些不检点。
  傅雨樱将袖子固定好,然后拿回那块木块,重新放在手上:“好了,这样就不容易藏在袖子里了,我开始了。”
  “呵。”苏鹤轩嗤笑,“既然你这么想当众出丑,不惜这副模样,我成全你。我倒要看看你能耍出和其他人什么不同的把戏。”
  傅雨樱当着他和其他众人的面,双手合上,将手中的木块遮挡的严严实实,但她做了这一个动作。
  随后好像求神拜佛一样双手举在身前,低头朝着手心吹了一口气。
  “来了来了!”
  周围已经看过一次的众人,立刻激动道。
  傅雨樱看着苏鹤轩笑道:“你看得很清楚了吧?我们都没有做,我只是吹了一口仙气。”
  “所以呢?”苏鹤轩依然觉得可笑。
  傅雨樱直接当着苏鹤轩的面打开双手,然而两手空空。
  苏鹤轩眉头夹得更近了一些,上前一步仔细看着那双手,脑中回想的是她刚刚的举动,非常简单的动作,根本没有什么可以操作的空间,如果非要说有,就是她吹了一口气。
  但是她的手没有动,总不能瞬间把一块木头吞肚子里了吧?
  他觉得有可能是对方小动作太快了,将木块随便扔在哪里了。
  “只能变没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你再变出来啊。”
  他笃定她变不出来。
  傅雨樱就是要他这种自信,这样变出来对他才有冲击力。
  “当然可以,但就这么简单变出来很没意思。其实我将它转移了位置,就在你身上。”
  “什么?”苏鹤轩确定刚刚她没有碰到自己,也没有什么东西突然甩在自己身上,如果有他不可能一点察觉都没有。
  傅雨樱随手朝着苏鹤轩头上一抓就收回,张开手就是刚刚那个木块。
  “看,这不是在这里吗?”
  傅雨樱捏着木块,看向刚刚给自己这个的人:“你可以来看看,这是不是你刚刚给我的东西。”
  那人连忙挤过去,从她手里接过木块,惊叹连连:“是!就是这块!这上面还有我使用的痕迹呢!被我家门夹得痕迹!”
  傅雨樱微仰下巴看着有些诧异的苏鹤轩:“怎么样?你要说我藏在袖子里吗?”
  “只不过是我没有看出你的把戏而已。凭空变没东西,是不可能的。”
  他很理性。
  她随手一翻,一枚铜钱就出现在她两指之间,她再一翻手,铜钱消失出现在另一只手上。周围的众人看得起劲,直鼓掌。
  她将铜钱变没,朝着苏鹤轩伸手:“不是你没看出来,而是我真的有神奇的能力。上天派我来帮助你,你可以让我留在身边,到时候你就知道我没有骗人了。”
  苏鹤轩勾了勾嘴角:“虽然知道都是你的把戏,但不得不说我看得有点开心,毕竟看不出里面的门道,倒是可以欣赏之心评判。你让我心情不错。”
  他掏出一两银子放在她手心:“就这样,别缠着我了。不会再多给的。”
  然后傅雨樱就看着一两银子陷入思考,她没有再追上去,更多的“能力”她只能给苏鹤轩展示,而不是当众展示。
  傅雨樱轻叹了口气,故作高深说了一句:“看来我的有缘人和我缘分还未到。谢谢大家喜欢,今天就到此为止。”
  很多人不舍得,可是她根本没有收他们一分钱,最开始他们想给钱,也没找到碗碟之类放钱的地方。
  她消失在无人的角落,换了之前的易容回了客栈。
  宇文耀一看就知道失败了:“果然不信吗?”
  “是呢。虽然有心理准备,但能快些接近他的话也省时间。”
  宇文灿立刻爬到傅雨樱怀里:“娘亲,让我去吧!我可是人见人爱,他不可能拒绝我!”
  “噗!我可没有被打击到,不用这么安慰我。”
  她轻轻揉搓宇文灿的小脑袋。
  宇文幸坐在椅子上,不确定道:“他可能是认真的。”
  对苏鹤轩来说,偶然的骗子只是人生里很快消失在记忆里的一点趣味,他现在要做得只有一个,往上爬,爬到更高的位置上,然后获得更多醉梦宗内的消息,以此来成为打败醉梦宗的撬点。
  然而他没想到只过了一天,又遇到了那个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