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蔡添喜便隔着厚重的垂幔小声喊了起来：“皇上，到时辰了。”
夜辞睡得并不沉，不多时便应了一声：“进。”
沐岚便喊了宫婢来端着东西，跟在蔡添喜身后进了寝殿，却是刚进门就被夜辞拉到了身前，他垂眼看过来，目光落在沐岚发红的眼睛上：“怎么，哭过了？”沐岚抬手去解他的衣裳，顺势低下了头：“是夜里被雷雨惊动，不曾睡好。”
夜辞哂了一声：“你做了什么亏心事？好端端的也怕起了打雷下雨？”沐岚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便只低着头当作没听见，夜辞的声音却沉了下去：“朕的话你听不见？”可听见了又要怎么回答？难道她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她那么不堪的往事吗？只是对着夜辞她都说不出口，何况这么多人？她垂着头仍旧不肯开口。
夜辞似是等的不耐烦了，一把拽出了自己的衣裳：“连句实话都不敢说，朕怎么敢让你伺候。”
沐岚手僵了僵，却终究没勉强，悄然退到了一旁。
蔡添喜连忙接手，却被夜辞抬手挥退，他自顾自收拾好，转身就往外走，脚步越来越快，连龙冠都忘了。
蔡添喜连忙去追，却瞧见人在门口停下了，他连忙也跟着停下，可眼前的人却迟迟没有别的动静。
他有些莫名，小心翼翼道：“皇上？”夜辞被惊动，这才硬邦邦开口：“朕今日去昭阳殿，这里不必伺候了。”
蔡添喜隐晦地看了一眼身后的垂幔，明知道这话不是说给自己听的，也还是得硬着头皮答应：“是，奴才回头就传话去昭阳殿。”
夜辞侧头瞥他一眼，神情看着还算冷静，可目光却莫名的刺人，刺得他不敢抬头，等主子收回目光走远了，他才擦擦额头的冷汗再次追了出去。
乾元宫这一番忙碌过后，彻底安静了下来，沐岚听见了夜辞的话，也知道他是说给自己听的，却不知道怎么回应。
她也不想回应。
这种事是迟早的，她管不了夜辞，也没资格去管，唯一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