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震惊地看着月轻尘，断想不到她竟问出这话。
非但是她。
偌大的大堂内，所有的人似乎全都愣住了。
风清婉……
这三个字，一直都是血族的忌讳。
多年之前，风清婉自大墟境灵风世家，嫁入了血族。
从此，成了血族的族长夫人。
当年那场婚礼，也算是轰动了各族。
灵风世家的千金风清婉，又是青瑶神君的亲姐姐，地位何其尊贵！
她与血族联姻，实乃盛举！！
但是后来，风清婉实在是令人唏嘘……
血雄奄奄一息之下，睁开了眼眸。
他那双暗淡无光的红色眸子之中，神色愕然。
“你，你……你说谁？”
月轻尘眸光一寸寸地冷冽了下来。
她再度捏紧了手中的半截灭天鞭。
直让捆绑在血雄身上的部分，再度深深地嵌入了他的骨血。
“风、清、婉……现在，听清楚了吗？”
“啊！！！”厉喊声再起。
血雄终于浑身不住地哆嗦着，颤抖着喊出了声来。
“我，我说，求你别再折磨我了，我说啊！”
“我记起来了！风清婉是我们从前的老族长夫人！”
月轻尘的心脏陡然提起。
“她如今身在何处？”
她的呼吸稍稍屏住，等待着血雄接下来的话。
却听血雄瞪大着通红的眸子，怒声喊着。
“她早就已经死了！”
“早就已经死了啊！！！”
月轻尘的指尖一凉。
整个身躯顿在了原地。
声音之中，带着自己都探查不到的颤抖。
“死了？怎么可能？”
血雄唇畔溢着血，一字一字地叫喊着——
“她死了！真的死了！”
“老族长离世之后，清婉老夫人就已经随着他殉葬了！”
偌大的大堂内，气息冷冽。
明明无风。
但是，月轻尘这一刻却是感觉到一道彻骨地寒。
身侧，有其余种族的人，纷纷议论出声。
“是啊，那个风清婉老夫人，早已经不在了，都不知故去了多少年了。”
“这都多少年了，竟然还有人在寻她？简直不可思议。”
群人一声声地攀谈着。
月轻尘的掌心微不可见地一个收缩。
她还以为，她能够寻到他们……
了却了九阳神帝的心事。
不曾想，她似乎还是错过了。
月轻尘站定在原地，这一刻，失望爬满了全身。
“小丫头……”自她的身后，一道沙哑的声音突然低低地响了起来。
月轻尘转过头去，目光正对上了那满面是烧伤的女子。
“你只是一个人族，你找……老夫人，是有什么事吗？你认识她吗？”女子的表情淡淡，看不出情绪。
这一次，倒是女子先一步上前。
烧伤得遍布嶙峋疤痕的手，落在了月轻尘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拍她，将月轻尘满身的气息稍稍地压制了下去。
月轻尘抬着眼，看着女子，缓声开口。
“我只是听闻了她的些许事迹，对她颇为敬仰。却没想到，原来她已经不在了……”
“是吗？”女子神色狐疑。
月轻尘不知这女子身份，继续说道。
“从前听闻，灵风家的三位千金，皆是人中之凤。其中，风青瑶成了大墟境神君，清婉与清寻小姐，则是嫁给了血族与炎族。我恰巧来到醉仙岛，早就听闻了灵风家小姐的传言，所以想来一看。”
女子听着月轻尘的话，神色微闪。
尤其在听到风青瑶三个字的时候，眸子之中，划过了一抹厉色。
异光稍纵即逝，快得没有任何人能抓住。
“原来如此——”
“姑娘实在是好气概，我想，若风老夫人知道她受到姑娘的敬仰，也定会开心的。”
月轻尘看着前方，长长地叹息了声，“可惜，我来得太迟了。”
她的一番话，也调动起了身侧其余族人对往事的回忆。
有人长叹息了声。
“是啊，那灵风家的三位小姐，都是妙人！不过现在，也就只剩下青瑶神君一人了。”
“我还记得，当年血族老族长死了的时候，整个血族与新的族长都逼着清婉殉葬。啧啧，那景象，也实在是让人惋惜。堂堂一个灵风世家的嫡千金，就这么没了。”
“还有那清寻小姐也是可惜，嫁到炎族不久后，就失踪了……”
一群人，还在你一言我一语地攀谈着。
站定在原地的月轻尘，却是瞳眸，剧烈地一个收缩——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