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锦夫人捂着自己被打得高高肿起来的脸,厉声叫嚷!
“此乃我圣域,岂容得了你在这里作乱?谁给你这么大胆子,敢殴打堂堂圣后?”
锦夫人此言才落下。
一旁一直垂着眸静看这一切的圣皇伽炎,倏然抬起头来。
口中低道。
“本皇给的胆子,又如何?”
锦夫人骤然抬头。
死死地盯着伽炎。
万不曾想到,伽炎竟然连这最后的面子都不给她!
“伽炎,你是来真的?”锦夫人绝艳的脸上,闪耀着几许冰冷。
伽炎慢悠悠地看向了锦夫人。
今日的他,依旧是迎合着月轻尘的喜好,穿着一身白衣。
他面无表情,冷声开口道。
“你都想要本皇的皇位了……本皇又何须再给你脸?”
说罢。
他视线又扫过了月轻尘。
“月姑娘,这个女人,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你且随意。”
他知道……
月轻尘肯定是要给龙司绝报仇。
那一日,龙司绝在圣域身负三百余刀。
刀刀入骨血。
便是他看到后,都觉得触目惊心。
以月轻尘那睚眦必报的性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倒是花老三跟……”
老龙主坐在一旁,神情恍惚。
他原本见到锦夫人时,陈年旧事都已经被勾起。
他皱眉,盯着伽炎。
不知他在搞什么。
明明当年,伽炎带走了她……
不过。
疑惑归疑惑。
想到这些年来,锦夫人那般歹毒地对龙司绝追杀。
那般无情地要将龙司绝赶尽杀绝。
老龙主也神色一凉。
他靠坐在椅子上,神情不变,表示了默认。
有了他们的默认,月轻尘也不再有任何的顾虑。
她笑着颔首。
“好。”
旋即,她压低了声音。
“龙大,这么多年来你受的苦,我会给你讨回来……”
身侧的龙司绝微微侧目,看着自己身侧的女子。
一双透着金光的眼眸之中,全然都是深情。
“不必……都过去了。”
他说,同时大掌覆住了她纤细的小手。
月轻尘却是反手将手落在了他的手上。
一字一句,十分地认真。
“我的龙大,怎么可以受人欺负?”
“谁若是欺负了你,我一定要给你欺负回去!”
“你是我的男人!我不容许我的男人受半点委屈!”
手心的温暖透过了掌心,从指尖穿透入了心脏。
龙司绝只觉心脏狠狠地一顿。
旋即,那张不苟言笑的脸上,裂开了几许弧度。
他的声音略显低哑。
悄声说。
“好,别弄脏了自己。”
月轻尘缓缓地从座位上起身。
她掠身而起。
索性与锦夫人正面对上。
“锦夫人,这么说,你是不愿意现在就滚出去?”
月轻尘双手环绕在身前。
白衣翩飞,乌发肆意飞舞,掠过了她素白的脸。
锦夫人看着跟前的白衣女子。
眼眸愈发地森寒——
“原来,你就是霜儿口中所说的那个贱女人!贱人!你不过只是一个从小的地方来的野女人罢了,也妄图在此与本宫叫板?!”
且不说锦夫人如今是圣域的圣后。
光是从前……
她便是龙都绝命谷的唯一的大小姐。
她的身份贵不可言。
从来不会将出身低微的月轻尘放在眼底。
她一声冷呵!
只当之前月轻尘连扇她的脸,只是趁着她不备搞的偷袭。
根本看不起月轻尘。
月轻尘的唇畔,幽幽地弯了起来。
“不错……我就是要与你叫板!锦夫人,你既不愿意自己滚出去,那我就帮你一把吧!!”
耳畔风声猎猎飞起。
月轻尘在说完这话后,莲步轻动。
双脚缓缓从地上往后挪去。
她看似动作很是细微。
然则。
在她往后移去之时,偌大的青石板上,却是深深地落下了两道深深的印记。
如同千斤重的重物刚刚经过了一般。
锦夫人眼看着月轻尘这架势,神色骤然一紧。
她知道……
这个丫头,要出手了。
锦夫人美眸闪烁,严阵以待。
可即便如此……
当那白衣少女悄身一动,白色的身型幻化作了一道闪电朝着她撞击过来时。
锦夫人还是未能闪躲得过去!
只看到闪电一般的速度,直直地砸落在了她的身上。
不等她再有其余的反应。
那少女已经是长腿伸出,一脚踹在了她的身上——
“滚吧——”
她的口中,发出了一声低喊。
旋即……
锦夫人那丰腴的身子,如同皮球一般,直接被踹飞了出去。
砰!!
丰腴的身体,毫不留情地砸落在了大门一侧的墙壁上。
直砸得锦夫人头晕目眩!
大殿之内。
一群人眼看着月轻尘此举。
却是面不改色。
这……
正是他们的轻尘啊。
哪怕改变了地点。
可是,她还是一如既往地雷厉风行。
一如既往地……虎啊!!
人群之中。
云想容眼看着月轻尘这动作,几乎想要冲上前去抱住月轻尘。
嗷呜——
她已经好久好久没有抱抱她的美人师父了……
……
锦夫人的身体被踹飞。
一直站在一边的黑袍少年,垂着头,一言不发。
伽炎也终于注意到了这个泯然于众的少年。
他蹙眉。
“伽莲,带着你的母亲滚出这里……”
今日乃是小夜小墨的生辰宴。
他不希望在这个大好的日子上见了鲜血。
若是见了血……
那可真真不太好。
他想着,等过了今日,再好好儿地秋后算账!
伽莲身穿黑色的斗篷。
宽大的斗篷,将少年的整个孱弱的身躯,全都挡住。
而伴随着圣皇的声音,老龙主也目光落在了伽莲的身上。
他的口中,不觉轻喃。
“这就是那个孩子么?”
当年,锦夫人是在发现怀有身孕之后,告知他们,她怀了伽炎的孩子。
自此,他们兄弟三人,彻底闹掰。
而锦夫人也跟着伽炎回到了圣域。
老龙主的神色微微暗淡了些许。
底下,那一直没有说话的少年郎,却是缓缓地掀开了自己头上的帽子。
露出了里头一张苍白孱弱的脸。
转身,居高临下地看着锦夫人。
口中淡淡地说着。
“母后,我原本还以为,你有多大的能耐呢,原来,也不过如此……哎,可惜了,看来,所有的一切,还是得靠我自己啊。”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