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舟阳非要来医院看我,我拗不过便答应了。
“许姐,你又瘦了。”一见到我,齐舟阳便露出了担忧的神色,“这段时间是不是非常难过?”
我家里出的事他自然都知道,所以最近我不回复他,他都不会缠我,怕我心情不好。
我抬起自己的胳膊看了看,确实又瘦了,这样下去我真得变成白骨精。
“我吃不胖,你呢,最近怎么样?”我坐在床上微笑着问。
齐舟阳叹了一口气,“我准备换个城市工作,蔚蓝死咬着我不放,我的工作也被她搅黄了。”
我大吃一惊,齐舟阳的工作都被蔚蓝弄掉了吗?
蔚蓝对齐舟阳是真的够狠,之前找人把他往死里打,现在又把他赖以生存的工作毁掉,摆明了就是要让齐舟阳在a市彻底生存不下去。
“那你有什么计划吗?”我关心地问。
“还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许姐,只是以后不能经常来看你了。”齐舟阳眼里流露出不舍。
我安慰道,“现在交通发达,想见个面很容易,等你混好了,我去投奔你算了,你也知道我现在焦头烂额。”
说着我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齐舟阳则是使劲点头,“好,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许姐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出人头地,以后力所能及地帮你,你把我当弟弟一样,我也会把你当亲姐姐一样。”
齐舟阳的话让我心中温暖阵阵,以他的品行和能力,换个地方一定会有出息的。
只是我没想到,这会是一个永远无法实现的愿望。
三天后,我出院了。
我出院第一件事就是回公司上班,然后去见华瑞老总,聊一聊签合同的事。
裴珩就像是个算命先生一样,算准了我接下来要做什么,所以很准时地出现在了公司门口,等着和我一起去。
我捏了捏眉心,无奈地说,“裴珩,你不用去也行的,只要你那边拒绝了华瑞,他们大概率会和我签。”
“我和靳迟钧约了在那里吃饭而已,你去谈你的生意,我去吃我的饭。”裴珩和我一起坐在后座,非常悠闲地靠着椅背休息。
负责开车的小李忍不住回头看了我一眼。
从裴氏大厦到我公司有一段路程,裴珩要去和靳迟钧吃饭,大可以直接去,非得绕一圈来我这里蹭车?
他真是够闲。
不过我不想多说,他拒绝了华瑞就行,这不算他帮我,我心理上更没有什么负担。
“小李,出发吧。”我吩咐道。
“是,许总。”小李启动了车子,往约好的酒店赶去。
一路上我和裴珩并没有什么交流,但是脑海里却思绪万千,我莫名地想起了邓晶儿说的阴谋论,靳迟钧会不会是背后放出裴氏私生子丑闻的人呢?
如果真是他,裴珩会不会发现?
到了酒店,我刚下车就看到了靳迟钧和刘悦,这两人还没分手真是神奇。
我总觉得靳迟钧并不喜欢刘悦,女人的第六感很准的。
“裴珩,你来了!”靳迟钧走了过来,依旧是温文尔雅又开朗的形象,哪怕是见到我这个身份尴尬的人物,也能露出一个和善亲切的笑容,“许小姐,有段时间没见面了。”
我点点头,“是啊,最近太忙了。”
刘悦站在靳迟钧旁边,出言讥讽,“家道中落,确实得忙死,同情你三秒钟。”
靳迟钧立马轻声呵斥刘悦,“刘悦,别这么说话!”
“本来就是啊,她现在不是又和裴珩搅和在一起了吗?肯定是家里出问题了希望裴珩帮忙,你干嘛凶我?”刘悦刻薄地答道。
我还好,最近习惯了这些冷言冷语,可是裴珩已经脸色难看至极,要不是因为刘悦现在是靳迟钧的女友,他绝对会让刘悦也很难堪。
“实在不会说话可以不要说。”他冷然开口。
靳迟钧脸上闪过一抹尴尬,刘悦也悻悻地闭了嘴。
我没时间和他们多聊,便先去见华瑞老总了。
果然如裴珩所说,裴氏拒绝了华瑞后,华瑞最先考虑的就是我家公司,虽然我家公司最近出了点事,但是胜在资历深,对市场熟。
顺利地签完合同后,我和华瑞老总继续吃饭闲聊,期间聊到了他与裴氏接洽的事情。
“什么?”华瑞老总有些懵,“我没有听说过裴氏要做这一行啊,不过之前我确实见过裴总一面,谈过生意上的事。”
“没听过?”我也有些茫然了。
“真没听过,不过许总啊,裴总对你确实有情有义,说出来不怕你不高兴,之前我考虑的是和其他人签合同,是裴总替我分析了一番,说你公司还是最合适,哈哈。”华瑞老总说得很直白。
到最后裴珩还是帮了我,只是他不告诉我而已。
我心里不是滋味,明明不想让他帮我,可我不知不觉中,还是借助了他一些力量,虽然是他主动的,可我就是觉得不合适。
偏偏现在我没那个底气拒绝,合同已经签好了,总不能因为是裴珩从中帮忙,我就要违约。
和华瑞老总吃完饭后,他先一步离开了,我则是休息了片刻才起身。
我果然最近霉运缠身,一开门就看到了刘悦的背影,她正在打电话,“你快上来包厢这里,裴珩也在,干嘛那么灰心?喜欢就要争取!”
应该是打给蔚蓝的,但是蔚蓝不应该在局子里吗?
我准备把门重新关上,等她们回包厢去了,我再离开。
“许知意!”没想到刘悦发现了我,她没好气地喊我的名字。
我干脆把门重新打开,无视掉刘悦,准备离开。
她在我背后冷笑了一声,“你都是三十来岁的老女人了,魅力怎么还那么大?能让裴珩把蓝蓝送进局里喝茶,挺厉害呀!”
我当有条狗在后面乱吠,充耳不闻。
结果电梯门一开,蔚蓝出现在我眼前。
“是不是很惊讶?”蔚蓝从电梯里走出来,轻蔑地看着我,“你以为现在的我是吃素的吗?裴珩可以把我送进去,但是自然有人能把我又保出来。”
“我压根不在意你的死活,戏别太多了。”我轻描淡写地答了一句,走进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