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浑身一僵,刚睁开眼睛,脖子上的那只手就缓缓收紧,一种难以呼吸的感觉让我难受极了。
裴珩的脸色犹如地狱的阎罗一样,充满了骇人的森冷,他的眼神比刀子还锋利。
“晶儿呢?怎么是你?”我推着裴珩的手,有些艰难地开口。
“还想让其他人看到你是怎么泡男人的?”裴珩的手指收紧后又放松,咬着牙质问我。
他还敢来问我?
一股怒火从我的五脏六腑喷了出来,烧得我一阵暴躁,“放开我!混蛋!你凭什么管我?”
“凭你现在是我的人,不然你和我复婚的诚意在哪里?”裴珩松开了我,眼神充满了占有欲。
我可笑地摇摇头,然后坐了起来拿起桌子上的一杯酒,仰头吞了下去,然后擦拭了一下唇角,扭头看着裴珩,“你真的在乎我吗?爱我吗?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想起过陶雪?”
“哦,还有你们那未出世的孩子。”我又倒了一杯酒,面无表情地补充了一句。
随即,我感觉身边的空气温度骤降,仿佛能凝结成冰一样,让我有种想把外套穿起来的冲动。
裴珩应该猜不到我会知道这件事,所以反应这么大。
我们长时间的沉默,就像两座雕塑坐在这里。
过了一会儿,裴珩开口了,“谁告诉你的?”
“你不用管谁告诉我的,反正这是事实,陶雪自杀的时候都有你们的孩子了,好可惜。”我的酒一杯接着一杯,没有停过,已经不怎么想在乎身体受不受得了。
在我准备继续酗酒时,裴珩夺过了我手中的酒杯,直接扔进了垃圾桶,“够了!”
“够什么够,不够,”我眯着眼睛看着裴珩,“裴珩,你死了一定下十八层地狱,哈哈哈……”
裴珩的额头上青筋暴起,眼底有怒火,用一种想要吃人的眼神看着我。
我不在乎,活了两世都这么身心俱疲,我已经习惯了。
在他的注视中,我拿起酒瓶直接对瓶吹,准备今晚买醉到彻底。
裴珩把我的酒再次抢过去,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噼里啪啦的声音直接把外面的服务员都吸引了进来。
服务员推开门刚想问情况,“请问——”
裴珩冷冷的一个眼神,服务员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立马把门带上离开了。
“许知意,就算我要下十八层地狱,我也会拉上你,”裴珩将我从沙发上拽了起来,钳制在他的怀里,声音犹如恶魔,“这是你招惹了我那么多年换来的成果。”
“啪!”
不得不说,我现在扇裴珩耳光的手法已经非常熟练,哪怕是醉得站不稳,又被他囚禁在怀里,我依然挑了一个刁钻的角度,狠狠给了他一个耳光。
对打是必输的,但是一个耳光不算对打,裴珩也不可能因此对我动手。
裴珩的头偏了偏,随即舌尖轻轻抵了抵受伤的唇角,然后勾起微微的弧度,“该我了吧?”
“放开我!放开!”我大声嚷嚷起来。
裴珩将我从怀里转了过去,背对着他,然后将我的双手反绞在背后,扯下领带直接绑了起来。
别说我现在醉了酒没力气,就是平时我吃得饱睡得好的时候,也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随后裴珩把包厢的灯全关了,一只手掐住了我的后颈,将我上半身直接摁在了沙发上,形成了一个十分屈辱的姿势。
随着下身一凉,我知道裴珩这个禽兽又兽性大发了,眼泪不争气地流了出来,我一边哽咽一边破口大骂,“裴珩我诅咒你这一辈子断子绝孙,死无葬身之地,你就是一条疯狗!”
“这是你来找男人消遣的惩罚,继续骂。”裴珩的声音带着克制的隐忍,冷得像审判犯人的法官,又像情人间的调情。
我咬着唇,逼着自己赶紧清醒过来,但是下一秒某种不该有的感觉席卷了我。
在黑暗中不知道折腾了多久,我的头很晕,身上很难受,完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的枫洲苑。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有人把我放进了浴缸里,一双手在我身上游移,温柔而仔细地替我擦拭身上的污垢。
最后我在柔软温暖的触感中,沉沉睡去。
这一夜我梦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陶雪。
尽管我只看过她的几张照片,但是梦里的她异常清晰,时远时近地出现在我身边,只要我注视她,她的脸上就会出现一个嘲讽又诡异的笑容。
醒来后,我的头痛得快炸了。
“许小姐,您醒了吗?我煮了一些蜂蜜水,您起来了趁热喝。”佣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好。”我不舒服地应了一声。
裴珩的身影已经不见了,我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上午十点半,他应该去了公司。
反倒是我,这两天连续没去公司,全是远程处理工作。
我浑身难受,掀开被子准备起床时,发现自己没有穿衣服,只是房间里很暖和我一时没注意。
我皱着眉头去找了一身舒适宽松的衣服换上,然后下楼喝蜂蜜水,缓解一下头痛。
“昨晚……谁给我洗的澡?”喝完蜂蜜水,我忍不住问佣人。
佣人脸上闪过一抹暧昧笑容,“许小姐,我们不知道的,昨晚裴总没有叫我们。”
我太阳穴突突跳了几下,想到裴珩替我洗澡,又赤裸着相拥而睡的画面,便感到一阵恼怒。
对我来说,这种情人间的亲密举动,简直比直接上床还暧昧。
我沉默地去餐厅吃饭,直到又有佣人来告诉我,“许小姐,那个叫小猫的小姐来找裴总,您看……”
“就说裴珩不在,也不要告诉她我在这里。”我可以告诉其他人我要和裴珩复婚,而且已经住在一起,但就是无法开口告诉小猫。
小猫喜欢裴珩,喜欢得坦坦荡荡大大方方,而我现在更像是一只躲在暗处的老鼠,计算着怎么从裴珩那里偷来我想要的东西,而且不得不咬断他们之间的红线。
佣人退了下去,我却一下子失去了胃口,起身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