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宁的话让图拉一愣。
但他也没说什么。
好歹也是个圣僧级别的人物,总不能因为人家一句话就退缩了吧?
那未免也太怂了点?
况且,想到康敏那一手瞒天过海的手段,图拉觉得杨宁那话也未必就准确。
康敏连天道运势都能骗过去,隔着数千里还能骗不过这杨宁?
这样想着,图拉圣僧向杨宁问道:“既然如此,今日事就到此结束?”
杨宁应声道:“好,还请圣僧记得自己的承诺
图拉看了看一旁自己来时的电视屏幕,又看向杨宁手里的魂灯,最后看了看一旁的小光头,问:“那,我怎么回去?”
杨宁看向小光头,说:“你还是从电视里回去吧,毕竟没有入境记录就出境,你坐飞机也麻烦
图拉瞥了李白一眼,“对于特管局来说,这就是一个电话的事
杨宁:“是么?”
他看向李白。
李白毫不犹豫地说:“不是,特管局没那么大能耐
“这位圣僧,实在抱歉了,您还是钻回去吧
图拉:“???”
“小伙子,你这小肚鸡肠的可不行啊?做人要大度一点!”
李白:“真不好意思,最近中州这边有人纵鬼养煞,危险的很!必须严加盘查所有外来人员!”
一边,刚刚一直没开口说话的吁罕佛子无奈吐槽道:“不是,你们这是要把我师傅打成偷渡人员啊?!”
李白:“难道他不是么?”
吁罕:“......”
杨宁眼见李白寸步不让,他也不是那种喜欢胁迫别人的人。
便向小光头说:“把圣僧送回去吧,记得礼貌一点
“好的!”
小光头点点头,走到图拉面前伸出手,“圣僧爷爷,我们走吧?”
图拉圣僧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面前的小鬼,眼神中明显生出难以接受的神色。
李白见此笑道:“圣僧啊,这个时候您就别端着了,再端着就成中州的三无人员了,要被清理的
图拉圣僧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只能拉住小光头的手,向着电视屏幕走去。
这一老一小除了往电视屏幕里钻的时候抬脚动作不太美观、老圣僧面部表情有些复杂以外,整体看上去还算是和谐。
图拉圣僧一走,剩下的事情就很简单了。
即便老圣僧走了,吁罕也不敢再坐下了,他站着一副极为小心的样子,向杨宁说:“那,大师,洛林的魂灯我先带走?”
杨宁同意道:“嗯,带走吧
吁罕问:“那,我们这边给你的赔礼、道歉?”
杨宁非常大方地一摆手说:“道歉就不用了,把礼赔到位就行
吁罕顿时松了一口气,对于天象的七位圣僧而言,这是最好的结果。
因为圣僧们虽然资产无价,但圣僧们的脸面比资产更无价!
吁罕想了想,问:“那,还有我个人从您这买红绳的钱?”
杨宁还是一如既往地慷慨,他将两根小红绳推到吁罕面前,随意说道:“送你了,佛子殿下,祝你好运
这下吁罕感觉有点奇怪。
一切,似乎都非常顺利。
他小心将那一盏跳跃着火苗的杯型蜡烛还有两根小红绳收好,有些担忧地问:“大师,这、这魂灯的火苗不会灭了吧?”
杨宁翻了个白眼说:“你放一百个心,你灭了,这火苗都灭不了
“是、是!”
吁罕收起魂灯,说:“那大师,三亿美金您指定一个地方,可能需要一个大一点的地方
说着他看了一下杨宁的小店,“您这店里若是放也能放得下,但全部放成箱子太影响美观了不是?”
“我不要美金,换成夏元
杨宁说完看向李白,问:“找个地方给我放钱行么?我付租金
拿着电视插头正在发愣的李白闻言先是一愣,然后立刻点头道:“没问题!小事!”
此时此刻的李白看上去温顺得一批,与之前截然不同,俨然两个人。
吁罕掰着指头跟杨宁说:“赔礼、道歉,钱,红绳,魂灯,大师,这样,我们是不是就结算清楚了?”
杨宁盯着他,明明是平和的眼神,却让吁罕浑身直发毛。
“佛子殿下,你刚刚说的这些全都是利息,你把本金忘了
“本金?”
呼吁“啪”一下给自己头上来了一巴掌,连连道歉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大师!我、我不是故意忘了的!”
“我记得、我记得,钟文好说,人就被我控制着!”
“但是康敏圣僧的、灵、灵魂?大师,这东西我到时候怎么给你送过来啊?”
杨宁淡声道:“你去问康敏啊,顺带告诉他,如果想耍花样、和我过两招没问题,不过,想要上桌玩游戏,他就要拿出相应的赌注来
说完杨宁停了一下,拿出王八壳子盯着龟壳上的纹路看了看,又同吁罕说:“把我刚刚那句话,给康敏大师重复三遍,记好了?”
吁罕慎重点头:“记好了,三遍!绝不会少!”
“嗯
杨宁打了个哈欠,说:“走吧,记得,把钟文给我送过来
吁罕应声道:“您放心!一定给您带回来!今晚就送到您这!”
“那,大师,我就先走了?”
“走吧
终于,浑身被汗水湿透的吁罕,领着身后两个脸上已经因恐惧而没有半分血色的佛师转身离开。
那些呆立在小店门口如同梦游一般的保镖们在瞳瞳眼里红光消失后,全部苏醒过来。
不过,当他们苏醒的时候,杨宁身边的小鬼们已经不再显形,他们什么都看不到。
刚一出杨宁的店门,吁罕立刻拿出手机,他还没拨号,却先看到上边有好几个未接来电。
看着那未接来电的号码,吁罕认得那是自己安排在钟文身边的保镖的手机号。
他没有多想,回拨过去。
电话一接通,吁罕便立即说道:“把钟文带到中州来,马上!坐最近的航班!”
然而,电话那边回应吁罕的却是保镖支支吾吾的声音:“佛子,钟文、钟文......”
瞬间,吁罕脸色猛地一变,他只感觉脊背一凉,急声问道:“钟文怎么了?!”
电话里保镖慌乱说道:“佛子,钟文他不见了!”
轰隆!
一时间,吁罕脑海中忽然起了一道炸雷!
把他脑门炸得嗡嗡响!
同时吁罕还觉得,自己手里抱着的魂灯......有点烫手。
他回头往杨宁店里看了看。
只见,杨宁正微笑着向他挥手——
“佛子殿下,答应我的东西,可不要忘了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