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声脆响,正在对着僧众们做鬼脸的小光头忽然捂住自己的头。
在僧人们神色各异的目光注视下,小光头捂着头委屈兮兮地走了。
走出没两步,他好像忽然听到了什么,转身对着礼堂里众僧人挥了挥手,说:“再见!”
众僧:“......”
中州,杨宁店里。
在吁罕佛子一行人的注视下,杨宁先是“当”的一声在桌子上敲了一下。
然后他又皱眉说道:“我平日里教你的礼貌呢?忘了?”
他这一副好像训儿子一样的语气明显不是和面前吁罕说的,可是......
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紧张,吁罕点头低声道:“是、是!大师教训得对!”
杨宁:“......”
其他人也纷纷看着吁罕一阵无语。
而这时,吁罕自己也似乎反应过来了,但丢人的事哪能只让自己一个人丢啊?
他对着那旁边那插头的李白、还有身后的两个佛师问:“怎么?你们觉得大师说得不对?”
李白和两个佛师忙不迭地同样点头说道:“对对!大师说得对!”
这下反倒把杨宁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自己本来是在教育小光头,怎么这几个人反倒是积极起来了?
一时间小店里再度陷入安静。
咔嚓嚓——
不久,电视机里出现雪花,然后恢复画面。
画面上,看上去有些慌乱的图拉老圣僧正左顾右盼。
直到小光头出现,一只苍白的小手拉住他,另一只小手扒拉住电视屏幕边沿——
小鬼能从屏幕里边随意进出,吁罕等人已经见识过了,可是!
这次小鬼还拉着个人啊!
一时间,小店里除了杨宁以外,所有人的眼睛都瞪直了!
吁罕:“这这这?!这?!”
“不会、不会真能拽出来吧?!”
他身后的两个佛师已经脸色煞白地从地上站起,如果图拉圣僧真的从那屏幕里边出来,他们两个是万万没有资格坐的!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变得慢了,所有人都注视着那电视屏幕!
啪!
小光头的脚先落地,而后用力一拉!
“哎呦!”
电视屏幕里传出一声惊呼,之后,一个高大的苍老身影真的被光头小鬼从电视屏幕里拉了出来!
这一刻,吁罕如同触电一般从地上站起,语气恭敬且颤栗:“师、师傅!”
图拉老圣僧一双上了年纪的眸子四下乱转,一时间还没弄明白这是哪里。
但他很快便转头看向店内的北侧架子!
两排架子之后,第三排架子之前!
盯着那一袭趴在地上的无面红衣,老圣僧那一直风轻云淡的脸色终于变了!
这时,旁边杨宁懒洋洋的声音传来:“圣僧前辈,放心,只要你们不去主动招惹他,就不会有事
老圣僧闻言转头,他的眼神与杨宁隔空对上!
杨宁向他微微一笑,老圣僧眼里露出涛涛怒意,但神色上却一点不敢表露出来!
相反的,他如同想到了什么不堪的回忆一般,身体不由自主后退了好几个小碎步!
他这个动作完全是下意识所为,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
然而,旁边围观的几人却都看得清清楚楚!
这一下,吁罕、李白几人神色各不相同,吁罕是松了一口气,你看,连圣僧这等人都得吃瘪,自己丢点人也不算什么吧?
李白则是想到,天象的圣僧面对杨宁尚且如此,那,自己特管局的一级特工、乃至那几位组长们,对上杨宁又会是什么情况?
当!
杨宁敲了敲桌子,说:“给圣僧前辈拿个椅子
一个煞女快步而来,将一把椅子放在图拉老圣僧身后。
老圣僧一行人看着煞女的脚,发现这煞女完全就是飘过来的,只不过装作了挪动脚步的样子。
“闹市区里公然纵鬼养煞,夏国特管局就不管么?”
老圣僧转头看了看周围,最后把眼神定在了电视机旁、拿着插头的李白身上。
李白见此,脸上挂着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回应道:“不管
图拉怒道:“不知羞耻!”
李白:“这位圣僧,你知羞耻?要不你上?”
图拉被气得不轻,他的眼神落在了李白身后背着的桃木剑柄上,冷声道:“这剑,在你身上,真是暴殄天物
李白转头看了一眼杨宁,见杨宁一副兀自喝茶、什么都不管的样子,他一手拿着电视插头,另一手伸手便拔出了身后的桃木剑!
并一剑刺出!
啪啦!
那张刚刚被煞女放到图拉身后的椅子瞬间碎裂成片!
李白淡声道:“您还是站着说话吧,毕竟,这样不腰疼
身为一个攻伐猛烈的持剑道士,李白的脾气其实并不好。
以前是因为在杨宁面前,所以他看上去脾气很好。
此刻,看着那碎成片的椅子,杨宁看了他一眼,笑着说:“第一,给大师道歉
“第二,给我赔钱,那张椅子二百多我记得是,就算你二百好了
李白闻言向着那图拉圣僧微微欠身,说:“刚刚晚辈一时鲁莽,还请大师见谅
图拉一挥衣袖冷哼一声,不予任何回答。
然而,道歉是道了,可是,并没有煞女在为他端一把椅子上来。
所以,这位天象的七大圣僧之一,真的,只能站着同坐在书桌后的杨宁说话了。
......
沪海机场,休息室。
鼻青脸肿的钟文战战兢兢,坐立不安。
在他身边,几个天象保镖对其严加防范。
自从被吁罕带回夏国之后,钟文就感觉自己命不久矣。
再看看此时自己身边这些一个个壮硕的保镖,钟文并不觉得自己有机会逃脱。
可是,钟文并没有完全放弃。
他眼神不放过每一个从休息室外走过的人,希望可以从中找到一个能帮助自己的。
这个几率看起来并不大。
可是,沪海作为夏国第二大城市,这个机场的休息室外来来回回经过的没有几个普通人。
若真有人愿意对钟文施以援手,一切也并不是不可能。
很快,一个身穿青灰色长衫、戴着黑色帽子和墨镜,就如同是从上个世纪回来的中年男人,目光落在了休息室里的钟文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