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路抱着篮球还有点懵。
一群人抓着烤串坐在边上看比赛。
天色黑了下来,篮球场上亮起灯光,伴随着这场1V1较量的开始,烧烤变得格外的香。
本来执迷于烤串的鹿景焕也不烤了,就直直盯着场上的一举一动。
李路拍着篮球进攻,李明淮眼神犀利得可怕,左右防守,不给任何进球的机会。
李路本来还只是玩玩,但见李明淮认真,是个不错的对手,便也重视起来,寻找着突破机会。
风声萧瑟。
仅仅两个人,场上竟生出了风云变幻的焦灼感。
李明淮防得特别狠,李路虚晃一招想进球,还是被他给用力扣下。
“精彩!”
鹿景凡看得喊了一声。
鹿景焕一口咬下茄子,对着旁边的姜浮生道,“小浮生,你不错啊,活死人老大和博士为你决斗。”
“啊?”
姜浮生双手托着双颊看比赛正看得带劲,突然听到这话一脸迷茫地看过来,“什么为我决斗?”
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不是吧你?”鹿景焕笑,“你看不出来李明淮是吃醋了吗?”
“啊?”
姜浮生更是疑惑,吃谁的醋?李博士?她和李博士有什么关系?
鹿景晔在一旁看得比较紧张,连串都不知道,听到这里不禁转头看向姜浮生,严肃地问道,“姜浮生,你希望谁赢?”
“李明淮啊。”
姜浮生想都不想地道。
李明淮在学校的时候篮球就打得很好,他一定可以赢。
“……”
鹿景晔顿时替李路难过。
做研究的就不配有春天吗?
鹿之绫坐在那里听着,眸子微转,她伸手把姜浮生拉到自己旁边坐下,小声问道,“你刚刚为什么一直和李博士聊天,还和他说什么谈恋爱不谈恋爱的?”
换作她是李明淮,也会误会。
闻言,姜浮生神情顿时紧张起来,默默看一眼那边坐着的薄妄,然后才附到鹿之绫耳边,用手挡着才压着声音道,“我告诉你,李博士暗恋你恋惨了,他还要默默等你到天荒地老。”
“……”
鹿之绫的杏目微微睁了睁。
这又是怎么得出来的结论?
“我觉得他这样太可怜了,就想给他介绍个对象,这样他也可以对你死心,就不会造成你的烦恼了。”
姜浮生很是认真地说道,“更不会被大少爷知道,再闹出什么不可收拾的事情来。”
“……”
“我仔细想过了,要是大少爷知道他有了情敌,我觉得场面肯定会很血腥。”
所以她得做这个好事,对所有人都好。
“……”
鹿之绫默默听着,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抬头望向球场的方向,望着防守防红了眼的李明淮,低声道,“浮生,你有没有想过李明淮为什么要和李博士比赛打篮球?”
“他从中学的时候就在打啊,可能……手痒了?”
姜浮生还没反应过来。
鹿之绫只好继续提醒她,“我记得你好像说过,你中学的时候,常常偷看他打篮球。”
“……”
姜浮生愣了下,眼睛眨巴了几下,忽然明白过来一般,有些震惊地看向球场上的两人。
李明淮他……
“诶,什么情况?”鹿景凡看着看着突然站起来。
鹿之绫也跟着望过去,只见李路正要做一个投篮的动作,李明淮却突然打了个暂停手势。
毕竟不是什么正规比赛,李路便将球放了下来,只疑惑地看过去。
李明淮转身就朝着场边的烧烤群众走来,视线直直投在姜浮生的身边,没有半分的游移。
姜浮生坐在那里,紧张地一下子抓住鹿之绫的衣袖,声音小小地低呼出来,“之绫,他想干什么,他想干什么……啊啊啊,我怎么突然好紧张……”
鹿之绫还来不及安抚她,李明淮就已经走到她们面前。
姜浮生不开口了,紧紧抿着唇,就这么看着他。
李明淮猛地单膝跪下来,姜浮生惊得一下子站起来,“你、你、你干什么?”
李明淮抬眸,一双眸深深地看向她,在众目睽睽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戒盒。
“……”
还有附加戏。
阮蜜都不办公了,拿起一串烤玉米边吃边盯着看。
薄媛更是有些兴奋地摇鹿景凡的手臂,小声道,“要求婚了,要求婚了……”
“有必要这么激动么?”
鹿景凡一脸疑惑。
“你不懂,女生很喜欢这种仪式感的,好浪漫啊。”薄媛快冒出星星眼了。
“女生都喜欢?”鹿景凡若有所思。
“对啊对啊。”
薄媛继续激动地摇他,鹿景凡被摇得快脑震荡了。
鹿之绫默默起身,坐到薄妄的身边,抱着他的胳膊依偎在他身上,安静地观看。
姜浮生紧张地站在那里,整个人都僵直了。
李明淮跪在那里,干咽了下才打开手中的戒盒,里边是一枚钻石戒指,克拉数不低,很是耀眼。
“浮生,我以前没想过自己以后要成为个什么样子,被妄哥救下的时候,我也不过是想着好死不如赖活。”
李明淮开始他的开场白,“我一直觉得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特别复杂,亲人不是亲人,朋友不是朋友,夫妻不是夫妻,所以我也没想过要找个人共度一生。”
“……”
姜浮生怔怔地看着他,满满的都是不真实感。
李明淮他跪下了。
李明淮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跪下了。
李明淮他拿出了戒指。
李明淮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拿出了戒指。
他不是……最不喜接触人群的吗?怎么会做这样的事?
李明淮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眼神带着孤注一掷,继续说道,“可你对我来说不一样,你和任何人都不一样。”
“……”
“我记得很久之前你问过我,觉得你哪里特别,我那时候没回答你特别生气,问我是不是随便找你搭个伴而已。”
李明淮跪在那里说着,脖子上的青筋颤栗,声音透着明显的紧张,“其实我当时是在想,我真的不知道你特别在哪里,因为我清楚没有你在我身边,我也能活下去,就像前面活下来的这二十几年一样。”
“这兄弟确定是来求婚的?”
鹿景焕小声地和身边的鹿景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