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为止吧。
突然就不想再问了。
我问的这些对宋临来说,肯定是莫大的痛苦吧,虽然他面上云淡风轻,唇边总是挂着浅淡的微笑,可他的心里呢?
“对不起。”我轻声对宋临说道,“我不该问这些的。”
宋临轻轻笑了笑,“没关系的,有些事情总得做出取舍的,其他的都不重要。”
我没再说话,虽然说眼前的饭菜都是我最爱吃的,可是我现在一点胃口都没有,心里堵满了事。
匆匆的吃完饭后,我就告别宋临离开了,与其说离开,不如说是落荒而逃。
离开宋临的别墅后,我终于可以不用强装镇定了,鼻子酸得厉害,不知不觉间竟然泪流满面。
我也不想哭,可是根本忍不住,就像眼睛里进了沙子。
然而正当泪流满面之时,没成想宋延却追了出来。
“宝贝儿,你怎么哭了?”宋延震惊的看着我,“我哥欺负你了?可是不应该啊,他怎么会欺负你呢?”
不能让死鬼看笑话!
我卷起衣袖,胡乱的把眼泪擦掉,才说道,“我就是突然想到了一些伤心事而已,我这人泪点低,想到了就哭不行么?”
“行行行,当然行。”宋延赶紧点头。
我看着他,“你干嘛?要送我回家?”
“当然,作为一名绅士,肯定得护送我美丽的宝贝儿回家的。”宋延还是那副油嘴滑舌的模样。
我睨了一眼宋延,淡淡道,“是宋临让你来的吧。”
宋延的神色突然一僵,整只鬼的表情都变得有点幽怨,“你这话说得,难道你就不能想想是我在关心你吗?你这样想我很伤心的。”
“行,那我就当你是在关心我。”我转念一想,回道。
我准备问宋延一点事儿,这次不是关于宋临的事,他应该不会这么警惕。
“你能不能显形?”我问宋延。
宋延眨了眨眼,“能呀。”
“赶紧显形吧你,别让别人觉得我是和神经病对着空气说话。”
“宝贝儿这个要求合理,准许了。”
接下来不知道宋延做了啥,反正周围的人是能看见他了,因为周围的路人们并没有用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我了。
我转身看向宋延,边慢悠悠的倒退着走,边说道,“喂,死鬼,跟我说说你们宋家呗,感觉你们宋家很神秘,如果不方便的话,可以不说,我就是好奇问问。”
听到我提起宋家,宋延的嘴巴一撇,眼神不屑,“没什么不方便的,但宋家也没什么好说的,一个肮脏的家族罢了。”
肮脏的家族?
哪有人这样说自己家族的?
看到我疑惑的眼神,宋延嗤笑了一声,神色之间有些悲哀,“宋家可以说是一个古老的家族,除了每一代的家主还有几个活了几百年的老家伙,都不是什么好人。”
我很是不解,“为什么这么说?”
宋延神色复杂的看了我一眼,很快便别开了自己的视线,他冷哼了一声,“宋家的存在就是杀人,不断的杀人。”
“不断的杀同一个人……”
我,“???”
是哪个人这么倒霉,不断的被杀?
“那你们宋家挺记仇啊,不断的杀同一个人,那人简直是倒了血霉了。”我表示感叹。
宋延颇为同意的点头,“那可不是嘛。”
说到这里,我浑身一震,随即震惊的看向宋延,“那这么说的话,你哥哥岂不是也杀了……人?”
提到宋临,宋延的表情变得阴郁,他沉默了,过了许久才重重的叹了口气。
“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反正这事很复杂,对了,宝贝儿,我上次叫你不要集齐碎魂的事情你可一定要记在心上啊,别不当回事,知道吗?”
我点了点头,其实关于碎魂这事儿我真挺矛盾的,宋延让我不要集齐碎魂,而虞卿洲又让我集齐碎魂,所以我到底该听谁的?
真不知道我咋这么多灾多难,心里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宋延依旧送我到归来院的门口就自行离开了,我不禁笑了笑,他还真是一个合格的护花使者。
刚到家,虞卿洲的回复就来了。
也亏得他在我发了图片后的三个小时才回复我。
虞卿洲【这是哪里来的???】
我托着下巴看着他发来的文字,三个问号,应该代表这个问题挺严重挺认真的。
【宋临收藏室的东西。】我回。
虞卿洲【知道了。】
我【难道你不准备告诉我这是什么东西吗?】
虞卿洲没有回复我了,甚至打了个视频电话都没有接。
妈的,虞卿洲,总是在下一秒消失,这家伙干什么去了?薆荳看書
虞卿洲不回答我,我去胡伯!
当我拿着图片问胡伯时,胡伯的眉头皱得老高,他盯着图片看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有点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来是什么了,这样吧,你去书房看《法器大全》或者《没用但有趣的三百六十种灵宝》,说不定那上面就有你这图片上的这个玩意儿。”
我,“……”
这些书名真的是认真的吗?
我觉得在宋临收藏室里的珠子不太像是法器,应该是属于灵宝之类的那种东西吧?
所以我直接去了书房找到了那本《没用但有趣的三百六十种灵宝》,直觉告诉我,那珠子就是在这上面的。
果然,在我仔细翻了大半本书之后,我终于找到了和这珠子相似度百分之九十九的那一页了。
存忆珠。
可以存储世界上所有种族之人的记忆。
只要将记忆储存在这存忆珠之中,即便过了千万年,这段记忆依旧存在,只要珠子在,记忆就在。
储存记忆之人,在握住珠子的时候,可以看到里面所有的记忆。
所以,在宋临收藏室的那些珠子就是存忆珠,而在存忆珠里储存了他和我之间的所有记忆?
是了,是这样的,他将他和我的记忆都留在了珠子里,七颗珠子里面存储了多少段回忆?
他想永远留住这些回忆吗?
可是,这样对宋临来说并不公平,我已经朝前走了,他还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