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信息，无疑是在纪璇心上捅了一把刀子。
瞧见她脸色微变，伍姝从病床边往后退了两步，伸手暗搓搓地去掐她的腰，小声提醒她。
“收着点，你脸色太明显。”
纪璇回神，很快调整情绪，“嗯。”
伍姝偏过头瞄她手机，先是大声说‘又跟你们家老宋蜜里调油呢’，随后又用仅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问，“谁？”
纪璇收起手机，“待会儿说。”
伍姝提提唇，还想问点什么，察觉到赵玲投过来的视线，撇了下嘴故意说，“小气鬼。”
说罢，伍姝再次走到病床边，拉住赵玲的手说，“阿姨，你都不知道，她自从结婚之后，就变得特重色轻友。”
赵玲，“是吗？”
伍姝，“您把那个‘吗’去掉。”
伍姝哄着赵玲，纪璇借口上洗手间，给陌生号码回了条信息：不劳你费心。
这次不是加密过的网络号码，对方秒回：我是心疼你。
纪璇：黄鼠狼当初给鸡拜年的时候，说的也是‘新年快乐’祝福语。
对方：你挺幽默。
纪璇抿唇，没再回。
另一边，廖北组局，把宋昭礼约到了酒吧。
宋昭礼刚坐下，廖北就给他倒了一杯酒递到了面前，“来，老宋，一醉解千愁。”
宋昭礼侧头看他，皮笑肉不笑道，“不会说话，可以不说，没人会把你当哑巴。”
廖北‘啧’了一声，转过头看坐在暗处的闻琛，“闻二，你听听，他这说的是什么话？不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他总是这样误会我。”
闻琛没听懂，“上一世？”
廖北煞有其事地说，“就我是洞宾的那一世。”
闻琛，“……”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廖北话毕，朝闻琛挤眉弄眼，希望他能接自己的话茬。
闻琛剔看他，面无表情，透过表面看本质，仿佛已经看到了盖在他身上的金丝楠木棺材板。
廖北，“嗯？”
闻琛，“我还年轻。”
闻琛这个回答云里雾里，这次轮到了廖北懵圈，“嗯？”
闻琛道，“你想死别拉着我。”
廖北，“……”
一本正经的人说起气人的话，其实是最气人的。
因为他总是一副扑克脸，云淡风轻，喜怒不形于色。
跟这样的人吵架，你就算怼他两句，在他脸上也丝毫看不出生气，半点成就感都没有。
在闻琛这边没得到成就感，廖北再次转头看向宋昭礼。
他知道经过下午的时候宋昭礼现在心情不好，正想调侃两句调节气氛，在看到他的状态后，嘴角扯了下，自觉闭上了嘴。
只见宋昭礼靠在沙发里，衬衣领口的纽扣解开几颗，修长的手指捏着酒杯正在往嘴里灌酒。
一口下去，杯子里的酒过半。
他们几个人从来不喝低度数的酒，觉得没劲。
但这么个喝法……
他们之前也从来没有过。
廖北盯着宋昭礼看了会儿，最后实在怕他喝出个好歹，轻咳两声说，“老宋。”
宋昭礼掀眼皮看他，神情冷然，“你们俩今天下午聊了些什么？”
你们俩。
一个是他，另一个自然是指纪璇。
提起纪璇，就不得不提他们俩共拿一张银行卡的画面，廖北一个激灵，解释为先，“老宋，我跟你说，你今天下午看到的那个画面吧，其实是……”
廖北说着，想到还钱的事，又是一阵闹心，顿了顿，掂量了下孰轻孰重，继续道，“其实是你老婆再给我还资助的钱。”
宋昭礼闻言，拿着酒杯的手收紧，脸色铁青。
廖北，“我给你把钱转过去。”
宋昭礼阴沉着脸不吭声。
这钱廖北是真不敢贪，指尖快速点了点手机，把钱给宋昭礼转了过去。
转完钱，廖北手肘撑在腿上拿起酒杯喝酒。
烈酒入喉，也壮了怂人胆，他侧头看向宋昭礼说，“老宋，今天下午我看纪璇走的时候脸色不太好看，我从闻二那儿也听说了一些事，怎么着，你是准备跟纪璇掰？”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