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打造’过后的宋昭礼恣意慵懒，全身都散发着蛊惑人心的调调。
女人正看得出神，谁知宋昭礼好像是心有所感，突然转头朝她这边看了过来。
瞧见宋昭礼冷厉的眼神，女人呼吸一窒，慌忙按下关电梯键。
随着电梯门合上，电梯缓缓下行，女人心有余悸地用手拍胸口。
另一边，宋昭礼在瞧见电梯下行后，转回头调整了约莫半分钟情绪，抬手敲响房门。
门铃响了一会儿，门内响起渐行渐近的脚步声。
“来了。”
随着纪璇话音落，房门打开。
两人对视的一瞬，纪璇脸上笑意顿收。
“宋总有事？”
宋昭礼薄唇抿紧不作声，脸色略白。
纪璇闻到了他满身酒味，本能拧眉，“你……”
不等纪璇把话说完，宋昭礼忽然大手一伸抱住了她。
纪璇愕然微愣，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听到宋昭礼下颌抵着她肩膀哑声说，“爷爷死了。”
纪璇，“……”
宋昭礼对宋老爷子的情分，纪璇略知道一些。
他当年之所以在已经完全能独当一面后没立即对宋家发难，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在报答宋老爷子的养育之恩。
所以她猜，他对宋老爷子是有感情的。
亲人去世，这种痛苦，光是想想，就让人觉得窒息。
宋昭礼话落，见纪璇没回话也没挣扎，将人抱得更紧，自觉卑鄙，却也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闷声说，“纪璇，我很难受。”
纪璇汲气，抿紧唇。
她这会儿不知道该怎么给予宋昭礼回复。
推开他，骂他，还是回抱他，安慰他。
纪璇心情复杂，半晌，宋昭礼薄唇蹭在她衬衣领口说，“我能不能进去喝杯水？就一杯……”
纪璇心绪不宁，“嗯。”
宋昭礼，“谢谢。”
纪璇从他怀里挣开，浅浅吸气，率先转身往里走，“热水还是温水？”
宋昭礼目光落在她纤细的背影上，“都可以。”
纪璇走到饮水机前接水。
过了一会儿，纪璇端着接好的水转身走到沙发前递给宋昭礼，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保持沉默。
宋昭礼接过水杯，再次道谢，然后低垂着眼眸盯着水杯说，“是宋霆克那边动的手。”
纪璇将唇抿成一条直线。
宋昭礼看着水杯，却不喝水，继续哑着声音说，“管家王叔来找我帮忙，我去了，可我……”
可我什么，后面的话宋昭礼没说完，已经哽咽。
看着他这样，纪璇忽然心里一紧。
不是别的，实在是她想到了他当初在地下室病发的样子。
“宋昭礼。”
纪璇轻声开口。
宋昭礼闻声抬头。
下一秒，纪璇尽量保持语调平静问，“你还好吗？”
宋昭礼眸色深邃，里面却刻着无尽的破碎感，尤其是再加上他现在这份懒散的样子，让他整个人看起来说不出的颓唐。
面对纪璇的询问，宋昭礼没说话。
过了许久，纪璇拿起茶几上的手机在他的注视下给邹柏发了条信息：邹医生，你现在有时间吗？
邹柏那头秒回：怎么了？
纪璇：宋昭礼的状态好像不对劲。
纪璇这条信息发出去没多久，宋昭礼揣在兜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宋昭礼动作缓慢按下接听，电话那头响起邹柏诧异的声音，“纪璇说你怎么了？”
宋昭礼喉结滚动，没回答，而是掀眼皮看向了纪璇。
注意到他的目光，纪璇以为他是不想被她听到，抿了抿唇，站起身转身离开。
纪璇刚走两步，身后响起宋昭礼低沉暗哑的声音，“老邹，我爷爷死了。”
邹柏，“我知道啊，死了就死了呗，宋霆克动手，省了你动手的麻烦。”
宋昭礼，“我这会儿心里觉得难受、憋闷，喘不过气来。”
邹柏，“因为不是你亲手杀的？”
宋昭礼，“别人不知道，你应该清楚，我其实跟我爷爷感情不错。”
邹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