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姝不说则已,一鸣惊人。
颇有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架势。
廖北居高临下地看她,听到她的话,喉结滚动,“你想多了。”
伍姝轻嗤一声,“是我想多了,还是你不敢承认?”
面对伍姝的质问,廖北不吭声。
约莫过了十多秒,廖北冷声说,“那个老师有什么好,值当你这么为他买醉。”
伍姝抿唇,“不是他有多好,是我觉得自己蠢。”
其实很多事,都有迹可循。
只是她之前不够认真,或者说,是因为她之前太蠢。
比如,她跟张修杰认识这么久,他对她的态度,一直都是不接受,不拒绝。
试问,都是奔三的成年人,哪一个在这个年纪遇到自己心仪对象的男人会绷着不主动表白。
除非那种不缺追求者的霸总或者公子哥。
再者,就是张修杰这种心里有人的男人。
文艺范一点,那就是心里有座坟,葬着未亡人。
伍姝话落,廖北低着头看她,“刚刚是他给你打的电话?”
伍姝掰手指,“嗯。”
廖北,“跟你解释?”
伍姝,“解释谈不上,就是给我讲他跟前任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事。”
说完,伍姝嘲弄地笑,“给我讲这些有什么用,我这个人又不八卦,对别人的事,我向来不敢兴趣。”
廖北沉默。
廖北其实挺想问问伍姝,如果张修杰跟前任能断了联系,她还会不会给对方接话。
但话到嘴前,又噎了回去。
跟他无关。
不是他该操心的事。
她也说了,她对他,就是兄弟情分。
发乎于情,止于礼。
他即便再喜欢她,也不会龌龊到趁虚而入。
随着伍姝话落,两人就这么一个站着一个坐着沉默着。
足足五分钟后,伍姝抬头,眨巴眨巴眼说,“廖北,你送我回家吧。”
廖北沉声,“走吧。”
说罢,廖北转身去开隔间门。
廖北手刚落在门把手上,后衣角就被伍姝拽住。
廖北回头,伍姝可怜巴巴地提唇,“脚麻了。”
廖北皱眉,“那你想怎么办?”
伍姝吸了吸鼻子说,“兄弟一场,你背我吧。”
廖北,“……”
伍姝话毕,隔间里的气氛僵了那么七八秒。
廖北沉着脸在她跟前蹲下了身。
廖北前脚蹲下,后脚身上一重,伍姝趴了上来。
廖北,“别乱动。”
伍姝,“放心,八风不动。”
几分钟后,廖北背着伍姝出现在自己车里,掏出手机打了通电话,叫了个代驾。
趁着等代驾的时间,廖北又给宋昭礼打了通电话。
电话接通,廖北沉声开口,“我送伍姝回家。”
宋昭礼轻笑,“嗯。”
听到宋昭礼的笑声,廖北心里划过一抹烦躁,“就是单纯地送她回家。”
宋昭礼戏谑,“我也没说你不单纯。”
廖北,“……”
很多事,不是没法解释,而是不能解释。
越解释,就越像是欲盖弥彰。
想通这点,廖北没再跟宋昭礼说话,直接挂了电话。
电话切断,恰好代驾敲响车窗。
廖北降下车窗,在跟对方确定订单后,对方走到驾驶位上车。
伍姝住的小区距离这里不算近,差不多需要一个半小时。
一路上,伍姝靠在廖北肩膀上睡得昏昏沉沉,偶尔车有点颠簸,她就会整个人都栽进他怀里。
代驾透过后视镜看两人,见廖北竭力护着伍姝,笑着道,“您对女朋友可真好。”
廖北沉声应,“不是女朋友。”
代驾,“那是老婆?”
廖北,“只是普通朋友。”
代驾诧异,随后干笑两声道,“抱歉。”
廖北,“没事。”
代驾是个四十出头的男人,在感情上,算是过来人。
男人最了解男人,廖北看伍姝的眼神,哪里只是普通朋友那么简单。
不过对方不承认,他也不好多说。
过了一个半小时,车在伍姝小区内停下。
廖北给代驾付了钱,随后搀扶着伍姝乘电梯上楼。
抵达伍姝所住的楼层,廖北拥着她往下走,刚下电梯,就看到了站在楼道里一脸颓唐的张修杰。
四目相对,廖北和张修杰脸色同时变得难看。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