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纪璇从包里拿出来的银行贷款申请表，男人直接傻了眼。
偏偏纪璇一脸坦诚，一副全然是为了他着想的样子。
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
男人脸色僵了又僵，变了又变，最后扯动嘴角皮笑肉不笑地说，“纪经理，你跟我开玩笑呢？”
纪璇神情认真，“当然不是。”
说完，纪璇从包里拿出来一支签字笔放到贷款申请表上，连带着笔跟贷款表一起推到了男人跟前。
“杜总，您看看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尽管问我。”
“就像您说的，您跟宋氏合作也不是一次两次，总不能因为这次坏了信誉。”
“这个抵押贷款，我已经帮您提前都咨询好了，利息低，还款周期长，如果您哪天手头资金宽裕了，提前还款还没有违约金。”
纪璇面带微笑，说得有条有理。
等到纪璇话落，坐在她身边的男人脸色直接铁青，“纪经理还真是为合作伙伴考虑。”
纪璇莞尔，“都是应该的。”
说罢，不顾男人的表情，纪璇漾笑说，“杜总，您先看，我点菜。”
纪璇前脚话落，后脚服务生有眼力劲地把菜单给她递了过来。
别看是纪璇点菜，但她点的每一道都是杜安平的口味。
前三道的时候杜安平还没察觉出来，等到她点到第四道，杜安平不由得抬起了眼重新审视她。
两个人八道菜，说实话，挺铺张浪费的。
但是八道菜跟两千万比起来，那就有点不值一提了。
八道菜点完，全是杜安平的最爱。
待服务生拿着菜单离开，杜安平靠在椅子里看纪璇的眼神变得意味深长。
“纪经理今天这是有备而来。”
杜安平把话挑明了，纪璇也没扭扭捏捏，拿过他喝了一半的茶杯给他添水，浅笑着说，“杜总，我知道我今天联系您联系的冒昧，您别生气。”
先小人，后君子。
杜安平看着纪璇不作声，但笑不语，等待她的下文。
纪璇把添好茶水的杯子双手捧着放到他面前，唇角弯起几分说，“我但凡有点别的办法，绝对不能为难像您这样的老客户，不瞒您说，别人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我这是新官上任全是祸。”
纪璇的难处在哪儿，不用她说，杜安平心里门清。
当初她前一任项目部经理留下多少烂摊子，他们这个圈子里每一个都心知肚明。
纪璇是个聪明人，说自己新官上任全是祸，却没说祸是什么，点到为止，只让杜安平体谅她的难处。
杜安平也是个老狐狸，静静地听她说，时不时附和一抹笑，就是不松口。
杜安平不松口，纪璇也不急，等到菜品上全，面色如常招呼他吃菜。
几口菜下肚，纪璇起身给杜安平倒酒敬酒，“杜总，第一次见面就让您帮我解决这么大个麻烦，除了感谢，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杜安平挑眉，“纪经理，我可还没答应你。”
纪璇先干为敬，随即浅笑道，“杜总是聪明人，与狼共伍，互帮互助，与虎谋皮，无异于饮鸩止渴。”
杜安平沉默思考。
纪璇笑了笑又道，“您寻常的长期稳定有实力的合作伙伴，何必趟不该趟的浑水，您想想，您为了这两千万这半年损失了多少跟宋氏的合作。”
纪璇看似温和，实则从进门开始就在步步紧逼，接连几句话，让杜安平内心开始动摇。
纪璇把所有该说的话说完，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还是先干为敬，脸上笑容淡了些说，“杜总如果一直坚持的话，那我就只能是惊动法务追债了，而且以后只要我担任宋氏项目部经理一天，我就必然不会再跟杜总合作，不为别的，我是真没这份精力天天追着您要欠款。”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