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恒每次听见阿宝说这些没文化的话时,就忍不住想要拿起鞋底来。阿宝还不知道爹爹在想什么,还一本正经的跟赵恒嘚吧嘚了起来:“爹爹,情同手脚的意思就是,我们跟手脚一样……”
赵恒勉强黑着脸听完,见阿宝终于住嘴了,他掏出一个铜板递给了阿宝:“说,把你今天在面摊说的话都给爹重复一遍。”
阿宝挠了挠小脑袋,那双大眼睛又仔细的盯着赵恒手里的那一个铜板看了过去,声音糯糯的道:“一个……一个不够,我要两个。”
赵恒冷嗤了一声,又给阿宝拿了一个铜板。
阿宝小心翼翼的将两个铜板给塞到了自己的大兜兜里,确认没有从大兜兜里掉出来以后,她这才拉过小马扎,乖乖的坐在赵恒的身边,将在面摊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赵恒。
“干爹,我跟阿宝没说什么的,就说了说我们俩以后要怎么样好好读书。”大宝怕赵恒招呼鞋底,赶紧朝着赵恒道。
赵恒听完两个孩子的话,阿宝眼睛瞅了瞅赵恒怀里那个荷包,又开始哼哧哼哧的朝着赵恒的身边靠了过来。
一看阿宝这模样,赵恒就知道她心里打得什么主意,他冷哼了一声,起身抬脚又朝着外面走了去。
阿宝胖乎乎的一坨呆呆的坐在那里,瞅着爹爹大步走了出去。
不过,小孩子的忘性很大,赵恒一离开,阿宝又开始拉着大宝去玩儿了。
……
定边侯这几日实在是心烦的很,那女子书院自从开始招生以后,就没有过一天安生日子,每天要不是野猪,要不然就是起火,各种奇奇怪怪的事儿,以至于书院里现在都没几个女学生了。
按照这种架势继续下去,估计不用多久,这书院就得关门了。
他这几天一直在上火,以至于嘴角都起了疮,他实在是太心烦了,后来便想着来夏府走一趟,毕竟,夏聪这个人,还是很有些手段的。
定边侯打定了主意,就带着人和东西赶来了夏府,经过国公府门口的时候,他远远的就看见两个胖乎乎的孩子正在门口玩儿,手里还捏着一团泥巴丸儿。
“阿宝,夏仲今天一下午都没有出来,等他再出来,我们就打他一个屁滚尿流。”大宝朝着阿宝嚷嚷道。
阿宝点头。
“他们俩说的夏仲,不会是夏聪那个小儿子吧?”定边侯朝着身后的随从问道。
随从们点点头,夏大人的小儿子,确实叫夏仲。
定边侯神色疑惑的又朝着两个娃看了一眼,在国公府门口,十有八。九是赵家的孩子,瞧着……跟俩野孩子没什么区别。
想着想着,定边侯忽然觉得脚下有些硌得慌,他低头一看,是一坨泥巴丸,只不过,泥巴丸旁边竟然还有两个铜板。
看见那两个铜板,定边侯直接捡了起来。
而跟在定边侯身后的随从们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毕竟……熟悉定边侯的人都知道,定边侯有个外号:铁公鸡。
“那是阿宝掉的铜板,你还给我们!”大宝眼尖的瞧见了,刚要过去捡,竟然已经被定边侯给捡走了,大宝立即嚷嚷了起来。
“小兔崽子,声音倒是不小。”定边侯回头瞅了眼大宝,骂了句,就带着一群随从朝着夏家走了去。
大宝和阿宝看了一眼,阿宝立即迈着小短腿儿哼哧哼哧的朝着国公府里跑了过去。
“姥爷!姥爷!”阿宝扯着大嗓门儿大声的朝着镇国公喊道。
镇国公少有听见阿宝这么大动静儿的时候,他赶紧快步走了出来,就见阿宝气呼呼的伸手指着外面的方向道:“姥爷,外面……外面有个老头儿,拿走了我的铜板!”
“当着你面拿走的?”镇国公甚至都没问拿走了多少,瞧见阿宝这样着急,他跟岳管家一手牵着一个娃,朝着阿宝指着的方向就走了去。
阿宝雄赳赳的拉着镇国公的手走在前头,倒是大宝,一看见阿宝已经要朝着夏府走了去,他有些担心的拉了拉岳管家的手,道:“管家爷爷,是不是要到夏仲家里了啊?”
“干爹说,夏仲爹是个小人,让我们不搭理他的。”大宝有些担心。
“别怕,是他们理亏在先。”岳管家说道。
夏府,
定边侯刚跟夏聪见了面,夏管家就急匆匆的来报,说老镇国公带着孩子讨说法来了。
“老不死的,就说你们家老爷不在,把事情都往那两个孩子身上推。”定边侯朝着夏管家道。
夏管家又朝着夏聪看了眼,夏聪摆了摆手。
夏管家多少有些惴惴不安,老镇国公,以前也是个狠戾人物的,后来死了儿子儿媳才逐渐的消沉了下来……
镇国公带着孩子们就等在夏家的前厅里,夏管家走出来的时候,就瞧见那两个小胖墩很是板正的站在镇国公的旁边,丝毫不失礼。
“老国公,我们家老爷不在,定边侯脱不开身,要不,你们晚些再来?至于你们刚刚说的铜板,侯爷说不知情,应当是你们家小孩儿看错了。”夏管家朝着镇国公道。
“小孩子喜欢钱,起了歪心思也不一定。”夏管家道
阿宝仰头看向镇国公,很诚实的摇了摇自己的小脑袋:“姥爷,我没有说谎。”
说谎会长尾巴的,阿宝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屁屁。
镇国公摸了摸阿宝的脑袋,他回头朝着岳管家道:“你回去带些吃食过来。”
岳管家点头。
夏管家就眼睁睁的看着岳管家走了,但是……镇国公带着两个娃竟然有悠闲的在前厅坐了下来,摆明……是没有离开的意思了。
“国公爷,就为了两个铜板,您未免有些小题大作了吧!”夏管家朝着镇国公道:“小孩子撒谎也是常有的,可咱们大人……”
“我没有撒谎!”阿宝急了:“我……我……”
“阿宝别急。”镇国公朝着两个娃娃道:“旁人冤枉你们,你们不必着急自证清白,待会儿姥爷把那定边侯扒了,就知道铜板在不在他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