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子求到老夫人那儿去了,说是行露的肚子大了,实在见不得人。
老夫人没有法子,只得松了口。
你们瞧着罢,过不上两月,咱们府里就该办喜事了。”
行露便是贺景明心尖尖上的丫鬟。
“啊?”有人替盛知烟鸣不平,“这不是把盛家姑娘往火坑里推么?”一个嫁过去便有妾室掣肘的主母,往后能讨什么好。
“谁说不是呢!”另一个也叹,“要怪,也只怪盛姑娘无兄弟母家傍身。
老夫人是疼她,可到底是比不上自己的亲孙子。
盛姑娘纵是再不愿,寄人篱下,又能如何呢?”垂花门的另一边,盛知烟领着采薇隐在翠嶂山石后,将这些话尽收耳里。
“姑娘。”
采薇胆战心惊,看姑娘同样惊慌绝望的苍白脸色,急急问,“姑娘,我们该怎么办?”盛知烟不想嫁贺景明。
她自幼便知,自己无父母兄弟依靠,身如浮萍,万事不由自己。
可她到底还是不甘心,于是尽力讨好府里的每一个人,想要得他们怜惜,往后能为自己寻个好归宿。
然而都是徒劳,血脉亲情面前,她毫不犹豫便被出卖了去。
回到闺阁,盛知烟再强撑不住,踉跄瘫坐在檀木矮榻上。
贝齿咬紧下唇,愈发显得白如纸的脸色更惨淡了几分。
不,她不能认命。
十指纤纤,染着寇丹的指尖深深掐进手心,她顿时清醒。
眼下,只有一个人能救自己……这夜里,贺敬呈下值归家,盛知烟就在庭院等着他。
游廊里娉婷立着个姑娘,夜深微凉,她披着件纯白无暇的雪色狐裘,微微仰首望月。
廊檐底下烛火微晃,落在芙蓉面上,愈发显得皎若秋月。
听见有人来,她转眸看了过来。
见是贺敬呈,粲然一笑,“敬呈哥哥。”
她提着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