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好难受,我以为我再也哭不出来了。
直到我抬头,和撑着下巴看我的人对视。
他笑了。
你眼睛红得跟只兔子一样。
……
他的名字叫林知州。
我没听说过,好像是我们学校艺术班的人。
入秋,寒风就会在夜晚一股脑地往人的衣领窜。
我不想回家,更确切些……是不想见到江至。
我讨厌他看我时那恨不得我去死的厌恶的眼神。
所以到路口离别时有些局促,我不知道我该往哪走。
下意识地揪着拉链时,身旁的人朝我看。
林知州笑得缱绻。
无家可归啊?
他插着口袋,微微俯身,精准又细腻地戳中我的痛处。
我的视线落向了一边。
直到他朝我伸出手。
……
我第一次牵男孩子的手。
指骨处有些硌,可更多的是恰到好处的贴合,走路时摩挲撩起一片热度。
夜路有些漫长,直到下来那场瓢泼的大雨。
他拉着我的手猛跑,雨路的泥点溅在裤管上,雨水顺着脖颈流进衣领。
他把外套脱下来挡雨,没挡多少,直到他把我拉进楼道。
力气很大,几乎是被他猛地抵在墙上。
他伸手,替我的后背挡了下。
所以,不疼。
我在楼道昏暗的灯下,落进他漆黑的眼眸。
他把他的外套,罩在了我头顶。
林知州的家里没人。
他说他父母出去了。
所以我借了他家浴室,他把一件白色衬衫丢给我,说,这是他姐的。
我问他他姐去哪了,他的手落在我湿漉漉的发顶,揉了两把。
你的问题真多。
……
夜晚,我和他睡在了同一张床上。
要是换做以前的我,肯定无法相信现在的我能干出这样的事。
和陌生的男孩子回家,睡在同一张床上。
我盯着漆黑的天花板,到最后还是闭上了眼睛。
因为事情再糟糕,也不会比现在更糟了。
第二天,我下午才到的学校。
刚到学校就被班主任揪进了办公室。
你真是长本事了,敢逃学了。
你看看,你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一个人学习可以不好,但人品不能坏。
上次班费的事……
我没偷!
班主任说到这,我才提高了嗓音。
可她只是透过那薄薄的镜片,不满地看着我。
嗯,因为我们也没什么证据,但我只想告诉你,人在做,天在看。
她话里话外的意思,不都是认定我是那个偷班费的小偷了?
我气得咬后牙槽,正当我不管不顾想要好好掰扯时,办公室的门被扣响了。
江至,把你妹领回去吧。
好好管管她,唉,真是不让人省心。
班主任越过我,和站在我面前面无表情的人说话。
他握着我的手腕,黑着脸,几乎是把我拽出了办公室。
捏着我腕骨的人捏地很紧。
一路上我喊他的名字,他都没停下来过。
哥。
哥。
江至!
他猛地把我甩向楼道背面的墙壁,很疼,很疼。
其实就算是校园霸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