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严离开卧室的瞬间，肖晴睁开了双眼。
林月月还没有从萧严的那番话之中缓过来，就被肖晴的睁眼吓了一跳。
她刚要出声，就看见肖晴竖着手指“嘘”了一声。
林月月很快的领会了肖晴的意思，等门外的动静没了之后，才开口。
“你给萧严发消息了？”
肖晴点了点头。
她脸上的病容并不是能够装的出来的样子，乌黑的长发披散在瘦削的肩上，动人眉目叠加上病容，任谁看了都怜惜，舍不得碰她。
“为什么？”
肖晴闻言，笑了笑。
她没有率先回答林月月的问题，而是偏头看向了窗外。
窗外的雪并没有停下，皎洁月光洒落在地面上，为那雪白的冰晶添上了几分神圣。
“我说过的，萧严需要对手。”
他的爱存在在博弈之中，而这场博弈里，萧严越是处于劣势，萧严就会越爱。
就像在大学里的时候一样，萧严的无微不至总有几分要归功于博弈。
林月月沉默了许久。
肖晴的行为她不知道该怎样评价。
从小在保护壳里长大的肖晴是第一次遇见萧严这样的人，她早就无可救药的爱上了萧严，她甚至在想办法留住萧严。
她知道，萧严不过是因为短暂的失去，所以才会和自己服软。
萧严的世界里似乎不允许有失去两个字的存在。
更何况对于萧严来说，一切又再次回到原点。
林月月不忍心责骂这样处心积虑的肖晴，她也早就知道，肖晴的天使羽翼是假的。
她甚至没有自信自己能够做出和肖晴不一样的选择。
肖晴知道面前的林月月在想什么，她也不想解释，更不想讨论这回事。
她轻轻的阖上了双眸，准备睡一觉。
说到底，她也不过就是一个在爱中苦苦挣扎的人。
可是这份爱真的存在吗？
肖晴感到疑惑，却也不敢细想。
她害怕萧严真的不爱她。
……
翌日。
肖晴醒来的时候还是清晨，天色朦胧微亮，地面上的积雪白的发光。
她踏踏实实的睡了一觉，梦中似乎又回到了大学的时候。
肖晴抬手揉了揉双眸，感觉浑身轻松。
她下了床，林月月还在睡梦之中，并没有醒来。
像是怕吵醒林月月，肖晴轻手轻脚的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走出了林月月的家门。
门外的风雪已经停了下来，但是温度依旧很低。
她下意识的紧了紧自己的外套，随后随手招来了一辆出租车，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车辆缓缓的停靠在了街边，肖晴下车的时候还不忘嘱咐司机一句注意安全。
肖晴推开门，将东西收拾好，随后打开了暖气躺在了沙发上。
她掏出了手机，点开了林月月的微信，思索半晌打下了一行字。
“我回家了。”
肖晴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对面回复的很快。
“不要为难自己。”
弹窗跳出了这样一句话，肖晴笑了笑，没有再回复，按灭了手机。
她很清楚，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比她更不想为难自己。
她从小就是在家人期待的目光之中按照轨迹长大，小学的时候就连铅笔盒里放几只铅笔都被规定好，初中高中面临她的只有课本与舞蹈室，单单是这样，肖晴也凭着自己的好看的五官在学校里十分出名。
她循规蹈矩的长大，不知道什么是出格，她也一直如同林月月和傅司眼中的形象一般，就像是一个精致易碎的洋娃娃。
但是这个洋娃娃偏偏又聪明。
与世隔绝的洋娃娃偏偏天资聪慧，能洞察一切。
她敏锐的察觉到了萧严那时候对她的喜欢，也紧紧的抓住了。
可是萧严真正抓住肖晴的是什么？
她脑海中浮现了那时候的画面。
那是一个冬天，傅司已经忙到完全不见人影，而这时候肖晴恰好感冒，萧严无微不至的照顾并没有感动肖晴，可是当萧严慢慢靠近她的时候，她终于心动。
“我感冒了，会传染的。”
肖晴认真的说着，这是她的常识。
可是那时候的萧严只是笑了笑，随后俯身便吻上了她的唇。
“怕什么，陪你一起感冒。”
萧严的出格行为众多，其实根本不需要表白，在这一吻之后事情便已经敲定了下来。
他从一开始就目的明确的试探着肖晴的底线，然后一次次突破，逼得肖晴一让再让，享受着她前半生从未感受过的出格与放肆。
所以这一吻，她记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