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归舟作了一路的妖后直接回了听雨楼。
一路上有不少人和她行礼。
早上的事情经过各个院落的丫鬟婆子们不遗余力地宣传,早已经传遍整个王府。
再加上清怜的惨状几乎是有目共睹,王府的下人们见了沈归舟都如见了鬼一般,不敢忘记见礼。
沈归舟如幽魂一般飘进听雨楼,连余光都没有给他们一个。
她直接飘进了寝房,也不管现在是白天黑夜,蒙头要睡。
蒙着被子神游之际,清冷好听的男中音在外面响起。
“你是打算把自己闷死,好以死谢罪吗?”
许是‘以死谢罪’这个词刺激到了她的神经,一直处于魂游状态的沈归舟愣了一下。慢慢掀开被子,睁开眼睛往上看去。
陈穆愉声色不显,在床沿上坐了下来,姿势高贵优雅。
“听说近日京都有一传言,和小王有关。不知夫人今日出门,可有听过?”
沈归舟本来还沉迷于他的盛世美颜中,他那句温柔的要溺出水的‘夫人’让她一抖,瞬间清醒过来。
和陈穆愉相处这么久,多半他都是连名带姓地喊她。
‘夫人’这个称呼是在苏阳时应急之举中产生的副产物。
后来,他每次想在床上弄死她时,便会这样唤她。
还有,他这是第一次在她面前自称小王。
天外来客的八卦蹦进她的脑海里,吓得她心肝一跳。
这是要秋后算账啊。
脑子一转,她抬起了头,露出了一个自认为最是诚挚的笑容,开口的声音变的软糯甜腻,“有吗?不知道。”
一双狐狸眼单纯的如世间所有邪恶都是幻想,看的人无法怀疑她是在装傻充愣。
都说眼睛是世界上最不会骗人的存在,但陈穆愉知道,这存在绝对不会包括沈归舟。
她笑得单纯天真,他也笑得温柔和煦。
“哦,可云泽说,当时听大家谈论小王有龙阳之好的时候,夫人也是在场的。”
陈穆愉并不常笑,一笑起来,却能让天地失色。
沈归舟次次都能被他的笑迷得神魂颠倒,好在,他的话实在是太惊悚,让她很快就从他那迷魂的笑容中回魂。
在心里将云泽诅咒了三遍,顺带还将他家的亲戚也问候了一下。
人家都说的这么直白了,她再装傻好像就真的有点说不过去了。
眼前的这个微笑着的男人,让她想到一句老话。
越是好看的东西越是有毒。
好看的人也是不例外。
她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就如一只老狐狸。
“龙阳之好?简直就是胡说八道,哪个嫌命长的竟然敢捏造如此谣言?”
她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了起来,再开口,她已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表情没有丝毫破绽。
“哦?”
沈归舟眼波流转,那双纤细带有薄茧的手攀上了陈穆愉的胸膛。
她如蛇一般朝着陈穆愉依附过去,口中吐气如兰,声音由软糯甜腻变成了妖媚。
“当然是胡说八道,还有谁会比妾身更清楚夫君是怎样伟岸的人。”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红云对付男人秘诀之不知道多少条,你只要让男人身心得到满足,那便一切好说。
红云对付男人秘诀之不知道多少条再加一条,只要是男人都喜欢听女人夸他伟岸,尤其是在不可言说的房中事上。
那双狐狸眼,已经从清纯彻底演变成妖媚,特意变换的声音更是让人从心底发痒。
那双手唯恐天下不乱一般在陈穆愉的身上开始点火,扭动的细腰让人想一把折断。
然而,被诱惑的公子笑容依旧,似乎丝毫不为眼前美色所动。深邃的琉璃眸子,仿佛可以看穿一切。
沈归舟忙活了半天,见他衣衫已经被她弄得凌乱,但神色丝毫未变。心里越来越虚,同时还有点点不甘心。
恰在这时,稳如泰山的男人开口了,“你这是心虚想要转移话题,还是害怕想要以身还债?”
沈归舟正好攀着陈穆愉脖子的手一顿,内心问候了一句陈穆愉的大爷,脸上笑靥如花。
“夫君真会开玩笑,妾身就是想你了嘛。”
心一横,将嘴凑上了那薄唇。
这种事情,他们俩个并不少做,可平常都是陈穆愉主动,沈归舟如此主动还是第二回。
然而正是这难得的第二回,堵上那薄唇之后她有些为难,该如何进入下一步?
唇上蓦地一痛,她下意识就微张了嘴,有湿滑的东西进入了自己嘴里。
聪明如她,立马反应过来,主动伸出舌头和那不属于她的舌头纠缠起来。
主动是件累人的活,两人纠缠了一会,沈归舟就感觉呼吸困难,两人才得以分开。
她喘着气抬头看向陈穆愉,气馁地发现这厮表情依旧,脸上没有丝毫欲望。
再看他们身上混乱不堪的衣服,不知怎的,她就想到了那些调戏良家妇女,逼良为娼的戏码。
当然,那个‘良’是对面的陈穆愉,自己则就是那个不讲道理的流氓。
你大爷。
陈穆愉的眼神一变,透出丝丝危险的气息,她才意识到自己一激动竟然将这骂人的话当着他的面说了出来。
沈归舟欲哭无泪,她能说,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吗?
“不是,我不是骂你,我是骂你大爷,呸,不是,我也不是骂你大爷,我是骂你.......”
越说越不对,看着陈穆愉那双微微眯起的眼睛,她想拍死自己,她在说什么呢。
在看了陶义之后,她其实就已经后悔昨日那点小心思了。
可是,能怎么办呢?
难不成还得让她赔他钱,那未免也太让人难受了吧。
既然不能赔钱,那就肉偿吧。
反正这是一个双方享受的过程,她也不是太吃亏。
只是陈穆愉这厮今日竟成了柳下惠,丝毫不被她的美色所诱惑,一点也不像以往那个恨不得将她弄死的人。
美人计失效,这到底是有多生气,她有点吃不准。
输人不输阵,心中越虚,她更是要保留气势。
索性直接横坐在陈穆愉腿上,放出豪言。
“这件事是我不对,但若要我赔钱是没有的,不过,可以肉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