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这日早上没睡足,晚上陈穆愉很安生。
但是第二日,天边才出现一丝白线,沈归舟还没睡清醒,就被一只不安分的手给闹醒了。
她眼睛刚睁一半,听到陈穆愉带着欲望的声音。
“今日真搬家?”
沈归舟眼睛没醒,思路还是清晰的,“嗯。”
陈穆愉的手扯开她衣服上的系带,“要不干脆搬王府去。”
沈归舟眼睛又闭上了,态度明确,“不去。”
陈穆愉眼里闪过失落,手已经贴到她皮肤上,“那之后,我们怎么见面?”
沈归舟心思被他的手带走,没及时回话。
他继续问道:“是我去你那暗渡陈仓还是你去王府送暖偷寒。”
他摸到了她的腰窝,沈归舟有点敏感,痒的她终于将眼睛睁开了。
她想要抓住他的手,陈穆愉有先见之明的将手移到了另一边。
沈归舟手抓空,脑子也清醒了一些。
他刚才说得那句话迟延似的出现在她脑海里。
他刚才说什么。
暗渡陈仓。
送暖偷寒。
理解这两个词后,她将他那只作乱的手都给忘了。
消化了一下,她决定以牙还牙,义正言辞地告诉他,“我打算红杏出墙。”
陈穆愉手上动作微滞,眼里闪过一丝危茫。
下一瞬,他嘴角扬起,手隔着衣料停留在她身下。
沈归舟打了个激灵,下意识想要退后,他的手就动了。
“是个好想法。”陈穆愉声音低哑了一些,一边说一边向她一边向她耳边靠近,“我先帮你试试。”
沈归舟被呛住。
陈穆愉咬住她耳垂,“不满意不收银子。”
他说话时,手也没老实。
沈归舟被他的话和笑吸引了注意力,有动情的声音不自觉地从她嘴角溢出来。
自己听到后,想将声音吞回去,他的唇及时地移了过来,将那些声音吞到了他嘴里。
沈归舟近距离地看着他那张脸,有些纳闷,这个银子的事,他为何现在能说得这般流畅。
陈穆愉在她嘴唇上咬了一下,她回过神来,提醒他,“天快亮了。”
尽管条件限制让她说得不是很清晰,但是不影响陈穆愉理解。
他嘴唇移开,一路向下,抽空回道:“哦。”
沈归舟愣住,哦是什么意思。
是他没懂,还是她没懂。
陈穆愉趁着她出神的时机,扯下了她的裤子。
沈归舟猛然清醒,“你前日。”
刚说三个字,话被陈穆愉接了过去,“谁会因为前日吃了饭,今日就不饿了。”
沈归舟理解他话中之意后,再次被他的思想深度折服。
“这……”
是一回事吗?
陈穆愉像是有读心术,再次截断她的话,“这对我来说,就是一回事。”
沈归舟张着嘴,发不出声音。
一次结束时,房间里都已经被外面的光线照亮。
沈归舟在床上趴了一会,准备起床,陈穆愉搭在她腰上的手紧了些,问道:“今晚你去王府?”
沈归舟将他的手给扣了下来,“你那王府的墙太高,我爬不过。”
陈穆愉轻笑出声,“那算了,还是我去你那。”
“……我那墙也挺高的。”
陈穆愉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长睫毛垂下,被她扣下来的手快速抬起了她的腿。
顷刻过后,沈归舟的怒骂声从屋里传到了屋外。
“陈穆愉,我日你大爷。”
沈归舟本来的想法是趁着太阳还不晒人的时候搬家,最后等她出门时,都已经下午了。
陈穆愉想跟上马车,被她用刀人的眼神逼退,只能先回了王府。
说是搬家,其实也就搬了几件衣服和一些值钱的东西,以及她和雪夕两个大活人。
这套宅子是她买下来的,现在也没有要出手的打算,不那么需要的东西留在了这里。
至于最多的话本子,雪夕之后会让人来处理。
顺安街的房子,这些年言沐竹一直有让人打扫,那日的尸体也及时清走,简单收拾就能住人。
这简单收拾,雪夕也早就在昨日弄好。
因此,还未到酉时,沈归舟就已经坐在那棵杏树下喝茶了。
杏子有一点点泛黄了,她盯着看了许久,伸手摘了一个看着还可以的。
简单用手帕擦了擦,她就将它塞进了嘴里。
咬着有点咯牙,想来还是没熟。
尽管没熟,她也没扔,继续慢悠悠地咬着。
吃到一半,她看着这棵杏树想起了陈穆愉那晚的话。
有些事,的确是忘了,只是,若是细想,似乎也能想起那么些模糊的画面,
她第二次进京都,依旧是跟着言沐竹来的,那时距离她第一次来已经过了三年多。
一进城门,她就发现京都好像比她第一次来更热闹了。
言沐竹按照她的要求将她送到这个小院,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不要乱走,注意安全。等她休息好,第二日再带她出去玩。
就在她怀疑他是不是离之哥哥附身之时,他终于离开。
他一走,她就将他的话抛到了脑后,带着林时出了门。
逛了一路,吃了一路,肚子撑圆时,她考虑要不要回去先补一觉,天黑再出来继续。
走了两步,又看到一家酒楼。
那家酒楼,她有印象,里面的鸡肉做得那是相当好。
她摸着肚子,只犹豫了一个呼吸的时间,果断折转方向,迈进了酒楼。
带着林时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吃到喉咙边时,她靠在窗户边看街上的热闹,顺便消食。
京都的街上不仅是热闹,还带着一种北疆没有的生机,她很喜欢站在高处,看这样的场景。
刚看一会,从东往西,来了一辆豪华的马车。
马车里坐的小孩,或许是想透透气,或许也是想窥探一下这市井的原貌,马车的车窗窗帘,被撩起来了一半。
马车从酒楼下经过时,她看到了里面的人。
一个小孩。
准确地说,是一个长得清新俊逸的小男孩,就像古雕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