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诵脚下踉跄,不敢答话,迅速溜走。
翻过墙头时,他悄悄吐气的同时,在心里对陈穆愉说了一句抱歉。
他也是被逼无奈,希望他英明的主子大人不记小人过。
当然,他也诚心愿他保重。
看着他离开,沈归舟转过身来,脸上笑容不改。
被抓了现形的陈穆愉被她这样看着,也没有心虚,“进来说?”
沈归舟上前两步,慵懒地靠在窗边,“我也感受一下这种隔窗幽会的乐趣。”
陈穆愉被她逗笑了,问道:“什么时候发现的?”
沈归舟视线偏移,环视了一周,“就是一直没看出这窗外有什么美景。”
那她就是早就发觉了。
他看着她,笑容盛满眼睛,“我看到了。”
沈归舟愣了一下,又扫了一下周围。
手长的陈穆愉直接将她捞了过来,低头吻住她,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
沈归舟被偷袭,迟缓的反应过来,他说的风景是她。
靠,他这是……调戏她?
她要退开,陈穆愉嘴角微扬,在她唇上轻轻咬了一下,她吃痛之后,下意识张嘴,他就侵袭过来。
就那么一下,沈归舟心思跑偏了。
直到两人呼吸都急促时,陈穆愉才放开她。
沈归舟大口吸着气,抬眼审视着他,“干什么?”
陈穆愉在她眼里看到了一个词,媚眼如丝。
他拿过桌上的书,将翻开的那一页放到她眼前,“我就是想试试你这本话本子上写的是不是真的。”
沈归舟下意识看过去,什么话本子?写了什么?
陈穆愉看着她颜色还未褪去的嘴唇,回味着刚才那个吻,道:“看来这书上写的没错,这隔窗亲吻的确别有一番风味。”
他说这话时,沈归舟已经看清了书上的字。
上面写的的确是他们刚才的那种情况,这该死的话本子上还写,这种举动很有趣味。
趣味的另一层意思是,适合调情?
她有些疑惑,“这本书我怎么没看过?”
不应该呀,她这里的书,她好像都看过了。
“我前几日还看你翻过。”
就不记得了,一看就是看书不走心,走马观花。
“有吗?”
陈穆愉肯定点头,一脸满足,“以后,我们可以多试试,你觉得怎么样?”
沈归舟回想刚才的感受,“不怎么样。窗檐有点咯腰,写这个话本子的人,肯定没有实践过。”
“是吗?”
陈穆愉直接伸手揽住了她的腰,将她提了起来。
沈归舟下意识配合他,等她回过神来,人已经到了屋里。
陈穆愉伸手去摸她的腰,“咯到哪儿了?”
都快被他带偏了。
沈归舟抓住他的手,“蒙混过关?还是声东击西?”
“我哪敢。”陈穆愉笑容里满是宠溺,“就是正好发现了机会,想试一试,看这些话本子写得是不是真的。”
他低头看向她的腰,“真咯到了?”
沈归舟看向被他扔在桌上的话本子,什么破话本子,写的一点也不实际。
“我看看?”
沈归舟转过视线,睨了他一眼,“这也是这本书上写的?”
陈穆愉也不尴尬,让她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我坦白。”
他自己靠坐在旁边的书案上,和她面对面,完全没了要站坐有矩的想法,“你问还是我说?”
沈归舟调整了一下坐姿,漫不经心地看着他,漫不经心下又有那么点你自己看着办的意思。
陈穆愉很识趣,“我自己说。”
书案上摆着几碟零嘴,都是为她准备的。
他将书案上摆着的那碟果脯递给她。
沈归舟接了过去,吃了一块。
陈穆愉坦白道:“谷诵是过来给我送消息的。”
“哦。”沈归舟将果脯咽下去,不咸不淡地道:“看来是有不可告人的消息。”
陈穆愉又从另一碟干果里抓了一把,“这种时候,王府的人都太打眼。从我回京都的那天开始,父皇就派了人盯着我,陈霄他们都是王府老人,也不好做事。”
他将剥好的干果喂给她,这种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做,沈归舟犹豫了一息,就着他的手咬了过去。
“谷诵他从江南来,是生面孔,可以躲过父皇的眼睛,许多事,他去做会方便很多。”
沈归舟也不是真的要审问他,他说的她其实也已经想到了。
陈穆愉又喂了一颗给她,说了重点,“我也没想瞒你。”
沈归舟嚼着干果,笑得有点假。
“我给你准备了衣物,但我没给你银钱。”
昨晚他们出门,都是他结的账。
陈穆愉点头,拿起一旁的茶壶给她倒了杯茶。
沈归舟接过茶。
看来是没有生气。
陈穆愉又剥了一颗干果给她,沈归舟吞下去后,道:“以后可以让他走门,不然若是被雪姐姐发现,他可能就出不去了。”
“好。”
沈归舟又喝了口茶,忽然抬眼问他,“你从王府出来那天?”
陈穆愉心头一跳,迅速道:“他是自己找到这儿的。”
沈归舟眼神不改。
陈穆愉给她解释,“谷诵擅追踪,他的轻功比我还要好些。”
雪夕还真不一定能发现他。
沈归舟有些意外,想着她印象中的谷诵。
还真是人不可貌相,看来她上次见他时的猜测是没错的。
说到那日,陈穆愉想起了谷诵近日给他送来的消息,想要问沈归舟,又有些犹豫。
他迟疑了片刻,还是道:“昨日,谷诵和我说了一件事。”
这事他已经想了一天,决定还是问下她。
沈归舟见他停顿,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情,用眼神询问何事。
陈穆愉和她对视了片刻,道:“那晚,宁海公府也出现了大批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