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归舟第二日就离开了春城,她只带走了飞柳。
陈穆愉知道在这北疆,他派再多人跟着她也没用。
听她说过段时间就会回来后,给了她自己的腰牌随她去了。
沈归舟说得是离开几日,但过了四五日,还是没有一点她的消息。
陈穆愉虽然挂念她的安危,但她不在的这段日子,他正好可以安心对付外敌。
军务繁重,他也没太多时间相思,就是偶尔让周围人觉得他有些阴沉。
反倒是云泽,沈归舟离开的时候没带他,陈穆愉知道后,也没将他给召回去。
第一日他被沈星晕纠缠了一日,在确定他不知沈归舟的踪迹后,沈星蕴也不纠缠他了。
随后几日,他就只剩一件事,闲着。
等过了四五日,雪都开始化了,沈归舟还不见回来,陈穆愉也没有要调用他,这让云泽一度怀疑自己快要领不了俸禄了。
到了第六日,他闲不下去了,索性去城门口等他们,搞得好像比陈穆愉还不放心。
沈归舟是第十四日傍晚进城的,云泽此时正站在城楼上,看到那两抹熟悉的身影时,他差点落下泪来。
“夫人,飞柳。”
隔着老远,他就朝着他们呼喊招手,飞身下去迎接他们。
他刚跑出城门,沈归舟和飞柳就到了近前。
“夫人。”
云泽看着他们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沈归舟看着他的模样,被吓了一跳,一脸莫名,随后见他盯着飞柳,恍然大悟。
这不就是话本子中说的,千里相思。
她很是善解人意地道:“飞柳,我先进城,你不用着急。”
飞柳:“?”
沈归舟将视线转向云泽,“你们俩好好叙叙旧,互诉一下衷肠。”
云泽:“……?”
什么互诉衷肠?
沈归舟又瞥了一眼飞柳,“小别胜新欢,我懂。”
没等两人反应,她扯动缰绳,人和马一起飞驰出去。
云泽和飞柳看着她的背影远去,终于醒过神来。
两人不约而同偏过视线,猝然对视。
两人:“……”
飞柳差点心梗,谁跟这个和傻子差不多的家伙小别胜新欢,那好不如要她命呢。
她狠狠瞪了云泽一眼,喊着沈归舟,驱马追着她离开,“公子,驾。”
云泽被还处在错愕中,被飞柳那么一瞪,他觉得自己很是无辜。
那话又不是他说的。
他也没跟上去,而是快速赶往城外军营。
过了片刻,飞柳追上了沈归舟,两个人直接回了风花雪月。
刚进门,她就感觉有一阵巨风扑面而来。
好在她反应迅速,往旁边避开了。
“阿姐,你终于回来了。”
沈星蕴扑了个空,很是失落。
沈归舟疑惑,“你怎么还在这儿?”
沈星蕴:“……”
他不能在这儿?
还是他这是被嫌弃了。
雪夕笑道:“小公子这些天一直都在这儿盼着您回来。”
沈星蕴赶紧点头,“阿姐,我想死你了。”
沈归舟起了鸡皮疙瘩,打开他再次准备搭过来的手,直接上了楼。
等她沐浴完打开房门,楼下的等着的沈星蕴瞬间冲了上来。
“阿姐?”
“?”沈归舟不解,“你一天到晚,就没一点正事?”
沈星蕴摇头,“最近贺朝很安静,我不用盯着他,比较闲。”
沈归舟:“……”
他的正事就是盯着贺朝?
“然后你就天天来盯着我?”
“……”沈星蕴低下头,安静了一会,忽然小声道:“我怕我不盯着阿姐,阿姐有一天就又不见了。”
沈归舟:“……”
沈星蕴抬起头来,“如果当年,我能一直盯着阿姐,就……”
不会弄丢了阿姐。
“姑爷。”
楼下传来有人喊陈穆愉的声音,打断了沈星蕴的后续。很快,楼梯上就响起了脚步声。
沈归舟对那脚步声很熟悉,敏感地发现那脚步声比以往要急促些。
门口的两人偏过视线,很快就看到那个身着铠甲的高大身影冒了出来。
“阿姐,姐夫,你们先聊。”
沈星蕴回过神来,感受到自己站在两人中间的尴尬,赶紧识相地溜走。
陈穆愉神情平稳地朝沈归舟走了过来,脚步声似乎也恢复了正常。
等他在她面前站定,他嘴角扬起,“不是说出去几日吗?”
沈归舟:“……”
两人对视了一会,沈归舟道:“我也说了归期未定。”
陈穆愉长长的睫毛垂下,挡住了他眼里的情绪。
环绕在两人周围的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尴尬。
就在沈归舟揣度他的心思时,他突然拽着她进了房间,还动作快速地用脚勾着门将它关上了。
门缝合上的那刻,他俯身下来,一口咬在她脖颈上。
她刚刚沐浴完,屋里又烧了炭火,她便换了比较轻薄的衣衫。
“嘶。”
他咬得很用力,痛的沈归舟有点懵。
她发现他真的很喜欢咬她,是咬,是真地咬。
这人当真是有属狗的特性。
正当胡思乱想之际,他暗哑的声音响起。
“痛吗?”
沈归舟:“……这位公子,要不我咬你试试?”
陈穆愉没有抬头,“也可以。”
“……”
沈归舟被他整无语了。
正想说话,又听他道:“痛能让人记住很多事情,如果下次超时了,你可以想想这种痛。”
沈归舟憋了半天,“你应该去看大夫。”
或许他那次的伤真的影响到了其他地方。
陈穆愉又在刚刚咬过的地方狠狠吮吸了一口。
“这些天,我一直在想,我明明知道你嘴里从来没有实话,为什么偏偏还要相信你。”
沈归舟:“……”
她思维要发散之际,那个被咬的地方传来了一阵痒意。
随后带着薄茧的手指也到了脖颈的位置,沈归舟清晰地感受到了一点因摩擦带起的热度。
她敛了敛心思,反问:“为什么呢?”
陈穆愉嘴上动作一顿,诚实道:“不知道。”
随后他在心里想,大概因为那个人是她吧。
话一说完,他又忙碌起来,用唇线开始在那白皙的脖颈上勾勒弧度。
很快,他移到了那好看的下颌线。
沈归舟往后仰,“青天白日,如此孟浪行径,不好吧。”
陈穆愉微微抬头,“你在紧张?”
他们好像的确没有亲近过了,紧张也不奇怪。
沈归舟:“……”
她觉得这话很有挑衅的意味,也有侮辱人的感觉。
她死鸭子嘴硬,“你觉得。”
可能吗?
话没说完,被陈穆愉打断。
“现在可不是青天白日。”
沈归舟:“……”
她移眼望了一眼窗外……一时无言。
陈穆愉直接轻轻咬住她的下巴,漫不经心地道:“夜色撩人,最是适合周公之礼。”
沈归舟再次被噎,当那只手滑到她领口,她慢条斯理地说:“这位公子,行事一向都是如此有理有据?”
陈穆愉轻笑,微微抬头,直视着她的眼睛,“那得看是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