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干脆将笑容收了回去,“我没闯祸,也没打架,也没拆人房子,更没给你戴绿帽子,就是见这酒不错,给你分一杯,信不信随你。”
一口气将话说完直接端起自己的那杯一饮而尽,然后又拿起筷子祸祸整桌佳肴。
至于陈穆愉她也懒得去管他,似乎喝不喝全凭他自己。
陈穆愉看着她如女土匪一般的吃饭架势,在心里叹了一声。
凭他对她的了解,如此反应,的确是没做亏心事。
只是,她今日如此殷勤,有些反常。
是因为刚刚在马车上的事心虚内疚吗?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一时之间他又说不上来。
见她又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下,他看着桌上的那杯酒,也端了起来,一口饮尽。
沈归舟见状立马又谄媚地给他倒上一杯。
“是不是很好喝?这可是京都我最爱的酒。”
陈穆愉看着她笑得谄媚勾人的脸,在心中叹了口气。见她光顾着饮酒,亲自动手给她盛了碗汤。
看着那碗汤,沈归舟拿着酒杯的手抖了一下。
她抬头看向他,恰好和他的眼神对上。然后她看着他拿着雪白的丝帕伸手过来,将她刚刚不小心留在嘴角的油渍擦掉。
他的动作轻如羽毛,滑过她的嘴角,也滑过她的心脏。
耳边响起他清冷却动人心弦的声音,“不要空腹喝酒。”
再回神时,手中的酒杯也已经被他拿走,只见他就着她的杯子将她喝剩的酒喝完。
她空着的手又抖了一下,看见他又将自己的那杯喝了,慌忙收回视线。
她端起那碗汤一饮而尽。
陈穆愉从小受的教养极好,吃饭的时候并不喜说话。和他相处了这么些日子,她也摸到了些他的性子,也安静下来。
将桌上的佳肴扫荡一遍,她才满足地将筷子放下。
陈穆愉也已经吃好,侍女们立马手脚麻利的将现场收拾好,并服侍他们净了手。
看陈穆愉似要出门去书房,沈归舟难得主动的从身后抱住了他。
陈穆愉诧异,“沈归舟?”
她没有说话,只是抱着他的手越来越用力。
“怎么啦?”
他想转身,被她用动作制止。
她的声音轻轻的从身后响起,“陈穆愉,你应该很不喜欢别人骗你吧?”
她的声音更是轻得仿佛如幽灵,让人从心底生出一丝恐慌。
陈穆愉眉头微微一皱,下意识想,她定是闯祸了。
还未等他想更多,紧紧抱着他的人,忽然转到了他前面。
搂住他的脖子往下一拉,就将自己的嘴唇凑到了他的薄唇上。
毫无章法的吻,却急切的很。她也不管自己这种行为是不是太过放荡,直接不给陈穆愉开口的机会。
旁边的侍女很有眼力,快速出门,并帮他们给门给关上。
陈穆愉被她突然的热情弄得一怔,冷静如他,还是保持着理智。
沈归舟的反常已经显而易见,忍着被她勾起的悸动,他想要跟她好好谈一谈。
哪知,沈归舟觉察到他的意图,直接跳起来用手臂吊着他的脖子,修长纤细的双腿稳稳地勾住了他的腰。
几乎是下意识的,陈穆愉赶紧伸出双手稳稳地托住她,让她不至于摔下去。
罪魁祸首趁机咬了一下他的薄唇,趁机而入。
她的一只手从他喉结上滑下开始作妖点火。
如他已经知道她身上的所有的敏感处一样,她对他的身体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因为目的明确,她下手虽急,却并不是毫无章法。
在她十分用心下,陈穆愉的身体快速作出了回应。
她的手到时,他记得她的反常,也失了理智。
一贯强势的他,立即反客为主。
沈归舟似乎是喝多了酒,回应的也格外热情。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本来是衣冠整齐的两人,已经全身清凉的在床上难舍难分。
地上遗落了一路的衣物,房里喘息的暧昧声,让窗外的月亮都羞红了脸躲进了层层叠叠的云层中。
夜半时分,房间里终于安静了下来。
房中不可言说的味道还在诉说着刚刚这里发生了多么疯狂的事情。
和往常一样,陈穆愉想起要问沈归舟事情的时候,她已睡了过去。照旧叫人准备了热水,亲自给她清洗了一番,才满足地抱着她准备入睡。
睡着之前,他还记得,明日定要问清楚她到底又闯了什么祸。
他发出沉稳的呼吸时,他怀中本应该熟睡的人却突然睁开了眼睛。
沈归舟轻轻推他,唤了几声,见他都没有回应,立马翻身起床。
她从床板下摸出一个小瓶子,“果然还是麻沸散管用。”
想了想,她又不放心滴了几滴放在陈穆愉嘴里。
摸黑打开衣柜,从最里面拿出了陈穆愉那套被她改过的月白色常服换上,又从他的衣服里翻出一件黑色的斗篷披上。
靠着窗户仔细倾听了一会,在一声猫叫声响起时,她将窗户推开了一条缝隙,快速越了出去......
三更时分,京郊晋王府别院。
后院空旷的院子里,两个黑色劲装打扮的侍卫看了一眼后面漆黑的房间,都松了口气。
“他娘的,终于是睡了。”
“走吧,我们也睡吧,不早了。”
两个黑衣侍卫打着哈欠朝着前面自己的房间走去,院中并没留人守夜。
毕竟对他们来讲,这里住的只是个无关紧要的疯子。
王爷只是让他们看着,若是有人来看他,就将他们见面的一举一动如实禀报就好。
事实上,除了第二天他们王爷的新欢来过,就再也没有人来过。
更何况,现在大半夜的,怎么可能会有人来。
若不是那个疯子突然发起疯来,他们也早就睡了。
两个人并无多心,打着哈欠安心回了自己的院子,刚挨着床就沉沉睡了过去。
他们一睡下,后院出现了一个纤细的身影,黑色的披风在清冷的月色下显得有些不近人情。
他脚步轻缓,落地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