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9章 去飞吧!
凌宗主只想求死,既然是毒药,必然是毒发身亡。
他已经不奢求什么熬过去了,他现在只想死得痛快!
他没看是什么毒药,就毫不犹豫的吃了。
苏九已然转身:“走了。”
祁绍边走边道:“啊?
不烧药岭宗啦?
好可惜啊。”
伏君礼嘶了声:“这个是重点吗?
为何不杀了那个什么于长老?”
祁绍回头,冲着爬起来的于长老,露出一个诡异的笑。
于长老正巧看见了,本来心里就发毛,现在更加害怕了。
但现在身上不痛不痒,让他自杀是不可能的,他手底下还有一批人,可以从头再来呢!
他的霸业,绝不会因为这点小挫折而搁浅!
付晏带着弟子们又回去了。
长老们也没有计较之前的事,毕竟自己都投降了,还怎么计较?
事实证明投降是正确的选择,否则他们现在已经全军覆没了!
“把祝漪桃抬进去。”
长老一边吩咐,一边走向凌宗主,身后拍了拍他肩膀:“宗主,你”
所有的话,都随着他的触碰卡在了嗓子眼。
原本跪着凌宗主,往前倾倒,脸朝地,软软的倒在地上。
是的,软软的。
长老看见他身上撑起皮肤的骨头像是没了,手指和骨头凸显的地方最为明显。
“宗主?”
他眼皮一跳,快速弯腰,将宗主翻过来:“!”
没有骨头支撑的凌宗主,面部轮廓已经坍塌,鼻梁没了,面也平了,皮下只有血与肉。
这张脸已经不能称之为人脸了!
最恐怖的是他的双眼还睁着,从他的眼神能看出,他大脑是清醒的!
其他人闻声扭头看过来,“怎么了?”
长老牙床打颤,“苏九给他吃的是醉骨丹。”
我去!
众人皆倒吸了一口冷气。
如果说溶血丹是狠毒,那醉骨丹就是阴毒!
怪不得苏九走的那么利落。
众人不由得看向于长老离开的背影,一股寒意爬上后背。
以苏九的作风,绝对不会如此轻易的放过他。
只怕那个火苗仅仅是地狱的开端。
药岭宗发生的事不算是秘密,很快就传开了。
不出意外的,也传到了御剑阁。
宿锟得知于长老和祝漪桃的下场之后,连拍了三次大腿:“还好我聪明!差点、差点啊!这个老东西差点害死我!”
邱长老和蔡长老没吱声,但是白眼已经上天了。
还不是你贪心,非要撺掇我们对付苏九!
伏长老一点也没客气,直言道:“那是你贪小便宜!自讨麻烦!”
逃过一劫的宿锟,心情很好,“哈哈,伏老说的对,这件事上是我格局小了,还好我悬崖勒马,及时悔改,并且”把于长老出卖的彻底!
哈哈哈,想想就很爽!
叩叩。
门口传来敲门声。
夏寒铁和邱淮一起进来了。
宿锟连忙将眉飞色舞收了收,端出平常的师父慈爱作态,“柔柔啊,什么事啊?”
语气里的开心,那是掩饰不住的。
夏寒铁面色颇为严肃,“师父,伏长老,我想我知道伏师妹去哪里了。”
这话一出,宿锟看了眼伏长老,立马严肃起来,“去哪了?”
伏长老也一脸疑惑的看向他。
夏寒铁抿了抿唇,“我仔细想了想,听说苏九一行三人,里面有个用短剑的姑娘,我猜测是伏师妹。”
伏长老表情差点没控制住,“你说什么?
君礼跟苏九跑了?”
夏寒铁低低地嗯了声,“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苏九是去乌崖山了。”
咔嚓!
伏长老一把将椅子扶手掰断了,惊怒道:“她们去乌崖山做什么?
你怎么猜到的?”
夏寒铁直言:“苏九曾说过要去乌崖山,从她的路线来看,应该是去了。”
伏长老深吸了口气,努力冷静:“那君礼去干嘛?”
夏寒铁没吱声。
邱淮却愤怒地揪住他的领口:“肯定是你!你伤了伏师妹的心,所以她才一走了之的!”
夏寒铁没有反驳,也没有挣扎。
他心里也这么认为,伏师妹突然离开,肯定与他有脱不开的干系。
夏寒铁抬头,目光坚定:“师父,伏长老,我想亲自去乌崖山将师妹带回来!”
宿锟斥道,“胡闹!乌崖山不是去玩的地方,我派几个厉害的武士去找人。”
伏长老也这么认为,“这件事是君礼自己的问题,你别去蹚浑水,葬命崖不是好地方。”
夏寒铁:“师父,我已经想好了,身为御剑阁首席弟子,我只炼出过一把无上战斧,原材料还是师父从乌崖山带回来的,实在是没什么资格”
宿锟不许他瞧不起自己,严厉的打断他:“为师从未觉得你没资格!同样的原材料,别的弟子却炼不出来无上战斧,这就是他们与你的差别!”
邱淮:“”
有种被内涵到的感觉!
夏寒铁既然说出这些话,显然是深思熟虑过的。
他双膝跪地,磕了三个响头:“师父,徒儿想去乌崖山,不仅仅是救伏师妹,还要亲自拿到原材料,成为师父骄傲的弟子!”
看着徒弟倔强的表情,宿锟心里有些复杂,良久,才叹息道:“为师捡回的那个面捏的柔柔真变成铁一般的男子汉了”他抿了抿唇,艰难的道:“好,去吧!去飞吧!”
三个长老听见这话,内心触动很深。
邱淮亦是。
他拧着眉头,突然跪地:“弟子也要同去乌崖山!弟子也要飞!”
刚刚还在感动的邱长老,冲过去一把揪住他耳朵:“你飞什么飞?
我看你是欠锤!”
邱淮被拽的嗷嗷叫,嘴里还嚷嚷:“凭什么不让我去啊?
我也要去,阁主,长老我是御剑阁的二师兄”
“我让你说,再说?”
邱长老一手拎他耳朵,一手去抽他的嘴。
邱淮:“我也要去”
啪啪啪!
邱淮:“我要”
啪啪啪!
邱淮:“我去”
啪啪啪!
邱淮:“”
伏长老本想一起去,但想到伏君礼留下的信,默默地叹了口气。
孩子长大了,走自己的路也未必不好。
罢了,他也管不了她一辈子。
次日。
夏寒铁与师父、长老们在门口告别。
邱淮偷偷摸摸,到底还是跟上去了。
邱长老远远地看着那道背影,也是眼泪滚滚:“孩子都长大了,咱们都管不了咯。”
蔡长老拍拍他的肩膀,“有机会,咱们再捡个回来养。”
邱长老眼睛一瞪,“你以为是捡石头啊?
这两年都没有孩子进来了!”
蔡长老啧了声,“不是说乌崖山有出口吗?
等咱们出去了”
话没说完,却也是叹了口气。
出去,怎么可能呢?
邱长老也叹了口气。
这时,前面传来伏长老专横的声音,“你们俩老不死的聊什么呢?
是不是说我坏话呢?”
邱长老:“嘿,就说你呢!”
蔡长老:“对!说你榆木脑袋!”
两人笑骂着追上去。
伏长老背过身子,无声笑了。
日子也许没那么孤独,至少还有人吵架拌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