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漠黄沙帮帮主。”
陈穆愉看向陈霄,用眼神询问他,什么来历。
陈霄也没有听过,韩扬在北疆也不曾听过。
不是江湖上叫得上名号的,那就应该是个小帮派。
陈霄未等陈穆愉吩咐,便道:“属下立即着人去查。”
陈穆愉没说什么。
他想着云泽说的东西,到底是本来就是无中生有,还是飞柳拿走了,云泽没有发现。
他又上下看了云泽一眼,“你先去休息,明日你回京都。”
听着前半句,云泽刚想说是,又听到后半句,他那个是卡在了嗓子口。
半响后,他试探道:“王爷,您是让属下回去跟随夫人?”
陈穆愉只给了他一个眼神。
云泽懂了,欲哭无泪。
他想问可不可以给他换个差事,但终究是没那个胆。
陈穆愉没追究他的错已经是对他不错了。
但他一想到还要去沈归舟身边,他内心凄凉不已。
他将求见的目光给了旁边的几人……
三个人都不知道在看什么,就是没看他。
云泽:“……”
云泽的归来,让陈穆愉也没怪罪陈霄穆稹的事情。
但其实,他是愈发觉得这件事蹊跷的很。
等众人都退下后,他的视线落在了一旁的舆图上。
沈归舟。
也不知她现在走到了哪里,可是已经抵达京都。
翌日,是陈穆愉给出的第三日,穆稹还是没有消息。
陈穆愉听完陈霄的回禀也没有太多的意外,这个结果,昨日他就有了预料。
修长的手指在书案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听的陈霄心里也打起鼓来。
若是他们现在找不到的是沈归舟,还说得过去。
可他们现在找不到的是一个初次来北疆,没有根基的穆稹。
这太诡异了。
忽然,敲击书案的声音停了下来。
“尚余那边可有回话?”
陈霄神经绷紧,“不曾。”
陈穆愉抬眼。
陈霄赶紧解释,“尚庄主未回谷雨山庄,今日墨阁来报,他从义州出来,转道去了运城,因此,还未能收到他的回复。”
“运城?他去见言沐竹了?”
言沐竹从乌项神山返回后,直接回了运城,这事他们都清楚。
“是的。”陈霄观察了一下陈穆愉的神色,见他神色如常,才继续下一句,“言公子今日下午离开了运城。”
陈穆愉反应很快,“他回京都了?”
“是的。”
陈穆愉沉默下来,这个时候,他回京都,原因为何,不言而喻。
陈霄也猜测言沐竹回京都和沈归舟有关,这种时候,也没再说话。
过了一会,陈穆愉换了个问题,“京都那边如何?”
陈霄立即回话,“今日下午最新收到的消息,夫人还未抵达京都。”
还未。
陈穆愉将视线看向一旁的天楚舆图,从荒海连城到京都,路途遥远,根据出行方式不同,需要用时也不统一。
他收回消息,吩咐道:“京都的消息每日三报。”
“属下遵命。”
陈霄走时,陈穆愉又带着韩扬去了前线郭子林处,给郭子林下了个命令。
二十日内,扫平赤丹余众。
最多一个月,北疆战事必须全部平息。
接下来三日,京都王府送来的消息还是如旧。
这让陈穆愉的眉头慢慢皱了起来。
凭他对沈归舟的了解,她的脚程不可能这么慢。
若不是她的脚程慢,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她已经抵达京都,但是,她没有回王府去住,并且隐去了自己的行踪,连他也不想告知。
想到这个可能,他在心里叹息一声,这还真是……其修远兮。
北漠黄沙帮那边的消息也传了回来,不过,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据墨阁所查,那黄沙帮是北漠的一个江湖门派,做的也不是什么正经营生,在当地有些势力,因为算是当地恶霸。但是放在江湖上,并不算什么。
那被杀的帮主,也没有什么特殊的背景,死了之后,当地还有不少百姓暗自叫好。
至于云泽说的东西,据说是他们帮派的一本账册。
那东西对于外人人来说,并没有什么用。
陈穆愉看着面前摆着的两份消息,眼神变得深邃。
难不成,她真的就是想让飞柳找个机会甩掉云泽?
这黄沙帮就是个巧合?
这日,穆稹依旧没消息,尚余那边的回复也还没过来。
说起穆稹,人人都觉得奇怪。
他从沈家军要走的那块令牌,近日各城也没有看到有人使用。
穆维生的关系网,他们也已经摸排过,亦没有发现他的踪迹。
这个人自从离开凉城后,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这件事,还有一个人可能清楚。
花吟。
在尚余那边迟迟没有消息后,陈穆愉派人去了羊城。
然则,花吟竟然不在羊城。
如今,这事变得愈发诡谲起来。
陈穆愉有种不好的预感,沈归舟可能还给他留了什么惊喜。
看着前几日重新写好的奏折,沉吟半响,还是没有封蜡。
又过了两日,京都那边依旧说沈归舟还未回王府,陈穆愉便确定她已经抵达京都。
也是在这一日,半夜的一声巨响验证了他的另一个猜测。
那声音响起时,好像是把天给劈开了。
彼时,他还在处理军务,闻声立即警觉起来,放下手中的笔朝外走去。
门口值守的莫焰正在朝着西南方看,听到动静,赶紧转身向他行礼,“王爷。”
陈穆愉挥手示意他免了,“出了何事?”
莫焰也是一头雾水,“暂不清楚。”
这短暂的时间里,不少人从营帐里里钻出来。
有人在议论。
“刚刚那是什么声音,是打雷吗?”
“不像。”
陈穆愉眉头微微皱了起来,那绝不是惊雷声。
“声音是从哪传来的?”
“西。”
南方。
“轰隆。”
莫焰刚回了一个字,西南方又传来一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