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铭面色沉稳,看着长姐道:“另外,我已经派了一支两千人的精壮士兵,暗中潜入上京城,以防生乱。”
这些人都是乔装打扮成普通百姓,分批进入上京城的。
白铭担心动静太大,没敢让太多人潜伏进入上京城,但仅这两千人的战力,也已经十分强悍。
历时一年,当初的三支新军都已经成为大周精锐部队。
“很好。”
白璇点点头,笑看着眼前弟弟,铭儿真是越来越有大将风范了。
白璇没交代他这事儿,是他自己相机决定的,能够自己思考并拿主意,就意味着越来越有担当了。
下一瞬,白璇神情严肃起来:“铭儿,你的主要任务是保护魏国公府,以及追随魏国公的人,尤其是新近被魏国公提拔,在朝中崭露头角的新任官员。”
这些人,将是大周朝堂未来的中流砥柱,国舅势力垮台后,很多事情会由他们接手。
白铭点点头,开口道:“那宫里呢?”
凤鸣啸一定会大举进攻皇宫,他还以为长姐会安排他入宫保护太子殿下。
白璇默了一下,淡然开口:“宫里太子自有安排,我也会自带萧王府护卫,亲自前去护卫。”陆S.℃ο
白璇已经暗中去过宫里了,如今皇宫可谓是守卫森严,如同铁桶一般,凤鸣啸但凡要敢进去,慕容月杀便会宰了他。
国舅势力一旦发作,最大的混乱,还是在上京城城内。
“是,长姐。”白铭对着白璇肃然一拱手,领命道。
白璇点点头,垂眸之间,一眼瞥见白铭腰间,挂着一个熟悉的香囊。
白铭为了不引起注意,今日是卸了盔甲,着常服悄悄过来的。
他一身黑衣,灰扑扑的,可腰间偏偏挂了个色彩纷呈的香囊。
“没还给魏四小姐啊?”白璇目光轻轻落在弟弟脸上,打趣地问道。
白铭顿时脸色一红,结结巴巴地道:“没……没有……”
那日,他回去后思索许久,想象着魏四小姐是如何鼓起勇气,将香囊给长姐,再让长姐转交给他的。
他一时之间,突然搞不明白,自己拒绝魏四小姐,是否真就是好?
长姐让他自己还给魏四小姐,那就是让他自己去见魏四小姐一面吧。
他永远记得,那女子见到他时,眼里的明媚和期待。
他到嘴边的话,收了回去,两人浅浅地聊着天。
当他提起战场上刀剑无眼,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埋骨沙场之时,那个聪慧的女子几乎立刻就察觉到他内心的隐忧。
她微微一笑,淡然开口:“哪怕能与公子在一起一日,我也满足,若是能多一日,我便此生无憾。”
白铭看到女子晶亮的眼神,誓死的决心,不亚于战场上出征的将士。
他看到她对他满满的爱意,满满的期待,让他最终下定决心,不辜负这样一个温婉可人的女子。
白铭拿出藏在袖中的香囊,对眼前女子道:“这个香囊我很喜欢,魏四小姐可否帮我戴上?”
魏依兰眼里露出恬淡笑意,欣然答应:“愿为公子佩戴。”
她纤纤玉手,小鹿砰砰乱撞,弯下腰,郑重为白铭戴上了香囊。
白铭从脖子上扯下一块玉佩,没说一句话,将玉佩戴在了魏依兰脖子上。
两人的心意,都明了了。
“长姐,我决定与魏四小姐定亲。”白铭脸上羞涩未褪去,语气却很坚定。
他近来想了很多,长姐为白家做了太多,他也该承担起自己的责任了。
三叔受到情伤,每次都在祖母为他说亲之时,避而不谈。
久而久之,祖母也对三叔死心了,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
他的亲事若是定下,祖母也能够宽慰一些。
“好事啊,告诉祖母了吗?”白璇微微一笑,开口说道。
白铭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想先告诉长姐,长姐若是同意了,再告诉祖母,当然,得等这一阵子混乱过去再说。”
“好,你们两相欢喜,长姐当然同意。”白家和魏家联姻,本就是最好不过,再加上两人心意相合,实在是大喜事一件。
白铭有些不自然地挠了挠头,露出难得一见的大男孩的羞涩表情。
就在这时,顾子刚推门而入,老大约他到这里来,他不敢耽搁,一下值就过来了。
“老大,白铭将军。”顾子刚从门缝里挤进来,对两人拱手一礼。
顾子刚已经被撤了左卫府统领的职,眼下就是一普通武卫长。
白璇对顾子刚还是一如既往,没什么变化,见他进来,直接吩咐:“你虽不是左卫府统领了,但还是得和以前一样掌控大局,宁晟掌握不住的,你得支棱起来。”
“是,老大。”顾子刚咬了咬嘴唇,第一次那么后悔自己辜负了老大。
他定好好表现,将功赎罪,日后再也不会犯浑了。
白璇嘱咐道:“行动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国舅的人已经渗入到上京城各个地方,各二皇子一党的王公贵族府邸,各酒肆茶楼,都有他们的人,你最熟悉上京城不过了,任何地方都不能疏忽。”
“是,属下明白。”顾子刚神情严肃地点头,脑子里已经开始盘点上京城各二皇子一党的府邸。
白璇看着顾子刚神情,神色清冷道:“一会儿窦冉来了,会给你一个名单,到时候你按照名单拿人,不可漏过任何一人。”
“是。”顾子刚大声应道。
“另外,上京城城门守军已经掌握在国舅凤鸣啸手中,你需得拿下一座城门,给城外前来支援的将士开城门。”
顾子刚问道:“敢问老大,是谁带兵前来支援?我心里有数,也好接应。”
白铭接过话道:“我安排的刘卓和苏芮两位大哥,他们以前都在左卫府当差,是顾大哥的手下,也最是熟悉上京城。”
“那最好不过了。”
顾子刚脸上露出一抹笑意,老二和老三自从去练兵后,他们已经一年时间没见了。
如今,他们能够共同守卫上京城,便是死也无憾。
就在这时,大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个全副黑衣,身披黑色斗篷,面戴黑色面具,脚踩黑色皮靴的男子,呼哧喘着粗气,双目通红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