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逆TXT > 修真小说 > 掌家小医娘完整版 > 第1147章 救出
现在看到赵宛舒,就以为顾夫人是想许亲,自以为领会了顾夫人的意思,欢喜不已地夸赞道:“这位是令千金吗?俏丽端秀,端的是气质高华啊!”
“瞧瞧这通身的气派,一看就是金尊玉贵养出来的好孩子啊!”
赵宛舒挑了挑眉,强忍着笑,与顾夫人对视了一眼,一时是真不知道该如何回复才好。
这个赵太太可真是太会“说话”了啊!
顿了顿,她才抬眉,慢慢吞吞回道,“赵太太,你弄错了,我不是顾夫人的女儿
赵太太愣住了,一时间神色很是尴尬,不知道为何不是顾家的女儿,怎么跟顾夫人同进同出的,面上却是挤出笑容道,“是我眼拙,竟然认不出是哪家的姑娘了……实在是眼生得紧呢!”
赵宛舒刚要说话,就被顾夫人给阻拦住,她整理了下裙摆上的褶皱,缓缓的开口道,“这个倒是不打紧的。我们今天来是,有些事情想与赵家谈谈
赵太太一听,果然来了,她立刻正襟危坐,眼底闪过一抹意料之中,她笑眯眯道,“您说您说,只要是我赵家能为之事,定然是不会推脱的。顾夫人,您就尽管放心吧!”
她话语和眼中都是鼓励,显然是期待至极。
她以为自己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赵氏跟京中其他家族比拟,自然是分量太轻了些。s://.42z.la
赵太太自己就是官宦出身,只是到底是没落的官宦,又是外地大户,她爹这辈子都没升上大官,虽然赵氏对她恭敬,不过是因为商户天然对氏族的崇敬。
可真正到了时候就会发现,还是要安京贵胄才能抵御,比如此刻郡主看中她儿子,便是要强行嫁人,他们赵家也不敢多言,不过是前头托了其他人说和了些,不然恐怕如今她就要多个浪荡的郡主媳妇了。
所以,现在看到顾夫人上门,自以为是猜到其心思,自然是巴不得顾东篱嫁入家中的。
虽然顾东篱被退亲了许多次,名声也不好听了,但赵太太嫁入赵氏多年,思想也有些改变了,比起那些虚的,当然是娶个正正经经的媳妇儿才是实在的。
毕竟,若是顾东篱真的被退亲,那现在必然困于局中,一旦能够嫁入赵氏,定然是会感激救她于水火,定然会好好地当个好儿媳的,她也能省心不少。
再来,有了顾家和邹家当亲家,今后她儿定然能有好前程的。
赵太太这般想着,目光就紧紧盯着顾夫人。
顾夫人也没喝茶,她拨弄了下指尖,轻轻慢慢道,“我听说昨天夜里,赵家发生了一桩事……”
“什么事儿……”赵太太不解地回了句,然后旋即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微一变,连忙解释道:“顾夫人,您听我解释,那些都是外头捕风捉影的事情,我家家教格外严格,我儿子从来都是洁身自好的
“我,我除了往他房里放了个通房,以外是什么都没有,就盼着他好好做事学习的
她生怕顾夫人误会,然后不肯结亲,就差拍胸脯保证。
赵宛舒闻言,挑了挑眉,“这可跟我听到的不一样。不过无所谓了,赵太太,我们想见见府中新认的小姐赵青栀,现在可以吗?”
“你们见她做什么?她,她住在我们老太太院内……”赵太太颇为疑惑。
“有劳赵太太了顾夫人也没多言,只是矜持地回了句,“还是说不行?”
“这……”赵太太也知道昨晚赵青栀勾引赵释帆的事情,脸色就不大好了,她抿唇道,“她,她有些事,现在怕是不方便。顾夫人,我们还是谈正事吧,何必……”
顾夫人冷冷淡淡道,“这就是我的正事
赵太太一怔,她愕然道:“您不是过来跟我谈贵小姐的……怎么,怎么是这个?那位赵青栀跟你是什么关系?”
不怪赵太太惊讶,毕竟顾夫人从来没上过赵氏府邸,从来对她们家也是不冷不热,就是在宴席上都坐不到一桌的。
眼下她上门,除了说亲当接盘侠,她是真不懂让顾夫人上门的原因。
顾夫人反应过来,霎时神色冷漠了下来,觑了她一眼,“赵太太只要告诉我们,能不能见她?”
她心里恼火得很。
这什么玩意儿,竟然还肖想起她闺女来了。
她便是把女儿嫁入农耕之家,也绝对不会考虑这种满身铜臭味的商贾之家的,这商贾之家最是不讲究,为了钱,连基本的伦理纲常都没有。
这种没有道德约束的人家,顾夫人是从来不屑的,今日若不是陪着赵宛舒,她是半步都不会踏入的。
如今看赵太太异想天开,简直是比吞了癞蛤蟆还恶心扒拉。
“这……”赵太太见她生气,连忙回道,“当然可以。我这让人带了来见你们!”
虽然心中满是疑惑,可到底是不愿意得罪顾夫人,赵太太立马把心中的疑惑埋下,跟丫鬟招了招手,想要叫人去跟老太太请示一下,然后把赵青栀给领过来。
赵宛舒开口道,“不用那么麻烦,我们去见她就可以
顾夫人也附和道,“没错。赵太太,带路吧!”
赵太太有些尴尬,只能领着她们往柴房走去,不过,路上她还是心中充满了疑问的,忍不住旁敲侧击,“难道顾夫人认识赵青栀吗?还是说是你们家的远方亲眷?如果有些误会……”
“都不是顾夫人打断她的追问,不悦道,“我们没有任何关系,只是有事要见她。放心,不是什么好事!”
听说没有亲属关系,赵太太瞬间松了口气,她还真怕赵青栀背后还有什么势力牵扯,如今听顾夫人谈起赵青栀这副冷淡的模样,显然是毫无关心的,而且听语气还是有仇。
那她就不怕了。
赵青栀关在赵老太太院内的小厨房后的小柴房里,说是柴房,其实也就是个放炭的杂物间,因着空间昏暗狭小,还有冷风吹拂,实不是什么好地方。
赵太太也没特地去通知赵老太太,领着众人进了院内,就直奔柴房,院内的丫鬟惊讶想阻拦都拦不住。
顾夫人一看到柴房,不由蹙了蹙眉头,“打开
赵太太连忙招呼丫鬟开门,丫鬟有些犹豫,“可是老太太不准……”
“老太太那我等会去说就是,先把门给打开了,叫顾夫人先见见人赵太太不耐烦地催促道,“别叫人等着了,速度
丫鬟也不敢耽搁,立刻取了钥匙把柴房门打开,刚打开就闻到一股潮湿的霉味,屋内的一切也尽收眼底。
赵青栀蜷缩在小角落里,身上的衣服都是脏污一片,她听到动静,身体动了动,却并没有爬起来,而是继续俯在地面,犹如一只受到惊吓的小刺猬。
赵宛舒看到的那一眼,心口瞬间就心疼了起来,她忍不住捂了捂脸,旁边的赵太太还在唧唧歪歪,她却没心思听,大跨步地冲进去,跑到赵青栀的身边,忍着心疼低声喊了句:“阿栀……”
赵青栀初始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直到赵宛舒又喊了句,她才恍然抬起头,就看到背着光蹲在她跟前的赵宛舒,她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喃喃道,“阿,阿宛姐……是你,是你吗?”
赵宛舒抿着唇,眼眶微微湿润,点头道,“是我,是我来接你了,阿栀!”
赵青栀瞳孔骤然瞪大,然后又慢慢地缩起,眼睛里迅速凝聚起水汽,一直压抑着的委屈铺天盖地如潮水般涌来,几乎把她给淹没。
她终于忍不住,扑过去抱住了赵宛舒,痛哭出声,“阿宛姐,阿宛姐,你可算是来了……呜呜呜呜,我好想你啊……”
“我应该跟你走的,我好后悔……呜呜呜呜……太可怕了……阿宛姐……”
到底是个孩子,哪怕忍耐得再好,遇到亲眷的那一刻,所有的委屈都有些控制不住的决堤。
她抱紧赵宛舒,恨不得把受到的所有委屈都吐露出来。
她贪恋最后的亲情,也是因为不想连累赵宛舒,所以当时没跟着赵宛舒离开赵家,可她没想到赵老太太竟然这样狠毒,在劝说不下后,竟然使出了阴招。
也亏得赵宛舒留了一手,教了她保命的手段,当时给了她一瓶保命用的小药品,里面的药粉撒出去就能让赵释帆失去了行动能力,浑身麻痒无比。
不然,赵释帆是定然不会放过她的。
可饶是如此,赵家逼问不出解药后,就开始虐待她了。
她也不敢回想昨夜发生的一切,那就像是她最怕的噩梦,她再也不敢了……
赵宛舒拍了拍她的肩膀,轻轻安抚着她。
赵太太本来正在跟顾夫人诉说着这赵青栀是个刺头,正说到兴头上,没想到竟然发生了这一幕,她愕然地瞪大了眼,转向顾夫人,“这,这是……”
“哦,我没告诉你吗?这是我侄女的妹妹顾夫人冷眼望着赵太太,冷漠地抬起眼回道。
“这……”赵太太倍感尴尬,“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啊,都是自家人啊!都是误会,误会,我这就让人把阿栀给扶出来,一晚上了也该吃些东西了哈……”
顾夫人冷冷淡淡,也没说话。
赵太太现在正想着如何弥补,毕竟她先前以为赵青栀是个孤儿,早没了亲眷,哪里知道又从哪里冒出来个亲眷,而这亲眷还跟顾家有关,实是……尴尬。
她恼怒的是,赵青栀竟然也半句都不说,平日里也从不到她跟前请安,不问她更是半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赵青栀哭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哭得眼睛都红肿如核桃,赵宛舒才不得不喊停,“在哭下去,这漂亮的眼睛都可不是核桃了,而是鸡蛋了,届时就不好看了
“阿宛姐……”赵青栀被她逗得哭笑不得,心底的悲伤也消散了许多。
赵宛舒摸了摸她的脑袋,表情微微严肃道,“别怕,姐姐来了,会给你讨个公道的
“阿宛姐……”赵青栀又感觉眼眶有些湿润了,她重重地点了点头。
如今赵宛舒在此,她仿佛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心中的仿徨恐惧都消散了,整个人都支棱起来了。
赵太太正笑着要叫人把人给领出来,突然门口就传来了声音,是老太太叫人来传话了。
“老太太说,有事去她屋里谈。还有夫人也是,不要什么没规矩的人都往老太太的院内领,叫外人见了岂不是咱家太没威严了
赵太太还是头回被驳斥了面子,一时是又尴尬又丢人。
那丫鬟传完话后,就一溜烟地跑了,也是不敢直面着赵太太。
而顾夫人是知道,这是斥责她的面子,她冷笑着,拍了怕衣角沾染的灰尘,对赵宛舒道,“阿宛,咱们还真得去见见这老太太,不管人家做得如何,咱们可得做得有规矩,不能跟一般人家见识
这就是说赵老太太倚老卖老了。
赵太太闻言,更是恨不得找个缝隙给钻进去了,心里有些埋怨老太太。
这时候来添什么乱子,看,如今惹恼了顾夫人了吧!她前头好话都说干了嘴,全都没用了!
这老太太就是这样,年岁大了后,就开始仗着年纪,目中无人了。
以为她生了个娘娘,人人都要敬重她。
实在是糊涂!
她也不想想,娘娘入宫多年,一直肚皮不争气,连个孩子都没生出来,且不说生个皇子,哪怕是生个公主,眼下自家的日子也不会过得这般艰难。
如今陛下这情况,便是有个公主,今后就是正儿八经的继承人了。
结果,这整个赵家没个争气的,老太太却还看不清形势。
赵宛舒应了声,脱下了外裳给赵青栀给披上,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安抚道,“别怕,一切有我呢!”
赵青栀依恋地靠紧了她,眼底都是安心,她冰凉的手紧紧地握着赵宛舒的,重重地点了点头。
她这回一定要走!
这个赵家太可怕了,她一刻也待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