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鹿铭躺回自己房间时，就开始烦躁了。
他想，在陈雪恩看来，他应该十分莫名其妙，甚至觉得他只是贪图她的身体。
姜鹿铭看不见自己的表情，却也知道，方才从陈雪恩那出来，他很冷漠，不近人情，像极了事后拍拍屁股走人的人渣。
他应该去跟陈雪恩道个歉的，可陈雪恩这会儿大概不愿意见他。他又把他们的关系，越弄越僵了。
陈雪恩如今对他，已经足够温柔跟耐心了，没有人爱用热脸贴冷屁股，他或许已经把她的耐心给耗尽了。她并没有义务，陪着他，在他身上消耗时间精力。
只要陈雪恩想，她身边可以有千千万万的男人，他其实也能看懂她，她不是非他不可，对陈雪恩而言，他不算重要。
是他恳求她，给他时间弄清楚怎么想的，但他今天的所作所为，并不像一个恳求她帮忙的人。即便陈雪恩不帮他，也是他自找的。
姜鹿铭越想，就越烦，也就越不想开口。他点了支烟，在漆黑的房间里坐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听到了开门声。
姜鹿铭在听到这个声音时，情不自禁心跳快了一拍，抬头时，就看见陈雪恩从门口走了进来，姜鹿铭屏住呼吸。
他没有想过，她还会主动过来找他。
陈雪恩开了灯，蹙着眉，姜鹿铭似乎很喜欢坐在黑暗当中，她撞见过不止一次了。
她走到他的身边，在他面前蹲下来，她伸手握住他的手，直到她抽走了他手上的烟，他才反应过来她的意图，他没反抗，任由她把烟丢进了烟灰缸。
陈雪恩说：“不让我抽，你自己反而抽。”
姜鹿铭在她的注视之下，僵硬的开口说：“我不是因为你提的建议不高兴，我只是生我自己的气。”
陈雪恩默默的听着。
“我挺渣的是不是？什么都跟你做了，你提的要求其实也挺正常。”
陈雪恩道：“是我主动的，而你也没有想好，你不愿意试着在一起也正常。”
“哪怕是你主动，我也做了不是吗？”姜鹿铭心情复杂的反问。
陈雪恩对上他的眼睛，他在检讨自己错误的同时，眼底又是茫然。
“没事。”陈雪恩说，“我提的也急，慢慢来吧。”
姜鹿铭似乎还有话要说要说，陈雪恩道：“真没事。等你什么时候想通了，你自己做好决定告诉我。你也不用觉得亏欠我，站在我这个位置，我有足够的试错成本，对我而言，其实算不上损失。就当……对当年利用你的补偿。”
姜鹿铭一怔，没想到她会主动提起之前的事。
陈雪恩在他走神的时候，喊了他一声，姜鹿铭闻声低头，她微微压住他的脖子，跟他嘴唇贴嘴唇，却只是贴着，再没有其他动作。
她的手在他脖子上摩挲着，说：“睡觉吧。”
“抱歉，我真的没有想好，我不敢随便做决定。”姜鹿铭心尖都在颤。
陈雪恩莞尔，片刻后，姜鹿铭上了床，但他看到陈雪恩也掀开他床边另一侧被子的时候，他还是顿了一下，又是意料之外。
她也很自然的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