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雪恩的动作，真的很小心，生怕弄疼了他。
她真的很久没有对他这么好过了，也不会主动亲近他。似乎回到了好几年前，她总是愿意哄着他。
姜鹿铭自己都清楚，自己这臭脾气离谱得要命，但她也不需要道歉，只要她肯给一个台阶，随便找一个理由，他一般气消得很快。
后来她很少再有所表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旧爱，他堵着气，两个人关系越来越差。
陈雪恩之前，爱着徐斯言，他也清楚的。格外清楚。她甚至梦里也喊过几回徐斯言的名字，他睡在她旁边，屡次失眠。
徐斯言出国，陈雪恩那几天情绪很差，甚至不愿意见他。他一开始总是找自己的原因，是不是自己做错什么了，而在她梦里喊到徐斯言的名字时，他才了悟。
不是他做错了什么。
是他不重要。
而她在为别人的离去黯然神伤。
姜鹿铭找不到自己为她付出的意义了，所以对她越来越冷淡。而她的求婚，更是让他彻底决定放弃她。他当时做好打算，找个时间，跟她说清楚，一刀两断。
但姜鹿铭没想到她会跳楼。
姜鹿铭感觉自己喉咙有些发紧，闭着眼睛，任由她抱着，一言不发。
陈雪恩说：“姜鹿铭，你太僵硬了。”
“我在想之前的事。”姜鹿铭说，“在想你跟我的三次求婚。”
陈雪恩道：“你忘了，是两次。”
“三次。”姜鹿铭抬头看了她一眼，肯定道，“是三次。第一次你喝醉了，估计忘了。在第二次前几天。”
陈雪恩格外安静，片刻后道：“我还以为，我们那时候一直没联系。”
“那一次，你大概给我，一直在哭。然后你问我要不要跟你结婚，我说不，你就一直说一直说，然后你问我，爱不爱你。”
“你怎么说的？”
“我说我准备要放弃你了。”姜鹿铭如同在讲一个故事，声音没有任何起伏，“我说我会找别人，以后会去喜欢别人。但是你一直问我，我愿不愿意娶你。你问的太多遍了，还一直哭，我受不了了，我就妥协说我娶。”
“我说完之后，就打算去找你。但是你给了我一个错误的地址，后来我打电话给你，你歇斯底里的说你恨我，特别特别恨我，你说，跟我在一起，太恶心了。你说你只要想到和我在一起，你就觉得自己也同样恶心。”
姜鹿铭说到这里的时候，抱住陈雪恩的手紧了紧，难以理解的道：“我从来没有见过你那样子疯狂的语气。”
“大概是真的喝多了吧。”她说，“难怪后来那次，你先问我有没有喝酒。”
“后来那一次，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徐斯言和叶曼曼订婚就在那一天。”姜鹿铭说。
陈雪恩没有说话。
姜鹿铭没有再提这事，也没有再提之前，就这么抱着她。
陈雪恩只说：“我不能保证以后，只能暂时陪着你，要是我有事，随时会走掉，这样你也愿意？”
姜鹿铭道：“你是有一点喜欢我，还是单纯因为觉得感激？”
陈雪恩看着他，并没有开口。
只是这个很重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