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雪恩看了眼车窗，开着的，声音在外头，自然听得一清二楚。
只是不知道姜鹿铭那边的车窗，是否开着，又有没有听见王励肆说的每一句话。再或者，有没有看见什么。
王励肆也被突如其来的强光刺得眼睛不舒服，他眯了眯眼睛，然后闭上，靠在副驾驶上不动了。
陈雪恩也没有理会姜鹿铭，他大概刚出差回来，过来接孩子的。他自己自然会进去找小蝴蝶，陈雪恩无暇顾及他，她得先把王励肆送回去。
她便直接转了头，重新往外开。路上联系了柳助理，王励肆这个烂摊子，她这会儿心烦意乱，不想管了。
柳助理时时刻刻待命着，陈雪恩的电话一来，他就往王励肆住的地方赶了，陈雪恩到时，直接就把人交给他处理了。
柳助理道：“王总明明说好不喝酒的，今天怎么又喝了？”
“等他醒来，你自己问他。”陈雪恩转身就走，想了想，还是多加一句，“等会儿一定要让他吃解酒药。今天他混酒喝的，容易头疼。”
方才王励肆一股脑，什么都瞎喝。桌上也没有人敢劝。
陈雪恩回到陈家时，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情，她以为姜鹿铭应该带着小蝴蝶走了，没想到小蝴蝶还在慢吞吞收拾着东西，而姜鹿铭格外安静的坐在沙发上。
他低头看着地面，不知在想什么。
陈雪恩进去时，姜鹿铭看看她，说：“洛初姐，我……”
可她今天对这个称呼，格外排斥。总让她情绪不定，陈雪恩蹙眉，说：“姜鹿铭，你以后，还是别这么叫我了。”
王励肆她管不了，他的性格是他要就要，不听。
姜鹿铭再次安静下来，等到小蝴蝶带着她的行李箱下楼时，他才道：“好。”
就连这个称呼，也被剥夺了。
最开始是他这么叫，一般情人，不爱叫姐姐。可是姜鹿铭喜欢，这么叫，他可以完全信任跟依赖她，他愿意让她站在高处，掌控他的全部。
但以后叫“洛初姐”的，就不再是他了，不知道是否会属于王励肆。
小蝴蝶走到陈雪恩面前，乖乖的告别：“妈妈，爸爸回来了，我就先跟爸爸回去了。妈妈要是什么时候想见小蝴蝶了，就来接小蝴蝶。”
“好。”陈雪恩温和笑道，“小蝴蝶没事就多看看书，好不好？”
“ok，小蝴蝶好好学习，当个学霸，给爸爸妈妈争光。”小蝴蝶干劲十足的说。
她拉起姜鹿铭的说，准备要走了。姜鹿铭的脚步却顿住不动。他在犹豫该怎么开口，最后还是选择什么称呼都没有用。洛初姐不能叫了，陈小姐又太过疏离，他直接说了正事。
“那天我看见了你的保健品，去问了一个医生朋友，他说有一种成分伤肾，我就给你换了一种，你看看能不能用。”
陈雪恩往茶几上看去，上面瓶瓶罐罐许多，都是他带回来的。
陈雪恩不是没找人定制过药，但过程很麻烦，偶尔不够，她就吃平替，这一次吃平替药品，没想到正好被他撞见了。
她知道，药很贵很贵，贵到离谱，起码对于姜鹿铭如今的收益来说，不算便宜。而且他没人脉，价格只会更贵。
“本来今天不过来的，打算明天再来接小蝴蝶，但想到要给你送药，就跑了一趟。”姜鹿铭缓缓呼一口气，道，“为了小蝴蝶，你也得好好照顾身体。以后的药，我每期给你送。”
“我把钱转你吧。”
姜鹿铭道：“本来就应该感谢你的。再者，我有今天，也是你的功劳。钱就不用了，先这样，我带小蝴蝶先走了。”
姜鹿铭眉目依旧，性格变了太多。
以前他什么都要争抢，现在她说什么他都配合。大概就是距离感跟陌生感。
陈雪恩说：“谢谢。”
姜鹿铭单手抱起小蝴蝶，另一只手提着她的行李箱，也没有说不客气，就朝她颔首示意，就抱着小蝴蝶走了。
步伐很快很快，似乎很不喜欢陈家这个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