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励肆何止是咬牙切齿，他的视线也死死黏在陈雪恩身上，似乎非要她给个交代。
陈雪恩并不理会他，她只想把姜鹿铭，尽快给收拾了，她也好回去休息。她从姜鹿铭身上翻找他的身份证，他一动不动的，任由她寻找。
王励肆简直要气死了，呵斥道：“你摸他哪呢？”
姜鹿铭冷笑了一声，什么也没有说，但还就是挺阴阳怪气的。
陈雪恩把身份证递给前台，前台一时之间也不敢说话，看看王励肆，又看看陈雪恩，酒店这种地方，向来比较敏感，不论是夫妻狗血大剧，情侣纷纷劈腿，都发生过不少。
前台不知道该不该给办。
“不做生意了？”陈雪恩温和反问。
前台这才快速给她出了房，陈雪恩拿了房卡，就要带着姜鹿铭往楼上走。王励肆终于忍不下去，说：“你跟他住大床房干嘛呢？”
陈雪恩起先没应，王励肆警告道：“陈雪恩，你再不说话试试！”
“给他找个休息地。”陈雪恩说，“没看见他喝醉了？”
“你不跟他一起？”
“我送完他就回去。”
王励肆脸色稍霁，一手拽开陈雪恩，从她手里拿过房卡，他搀扶住姜鹿铭，声音又僵又冷：“我送他上去，你在下边等着。”
一旁看戏的女客户跟陈雪恩打了个招呼，也连忙撇清自己，道：“我跟王总刚谈完事，我外地出差来这，他尽地主之谊，才带我来找个不错的酒店。我们没有任何私情。”
电梯里，姜鹿铭勉强站直了身体，他揉着眉心，看着王励肆，沉默片刻道：“你放心。”
放心什么，不言而喻。
王励肆倒是也没有多说什么，挺客气的，让他注意身体少喝酒，末了问了一句：“你和屈琳琅分手了？”
姜鹿铭有那么一会儿没说话，最后靠在电梯墙壁上，“嗯”了一声。
王励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男人之间的安慰，止步于此。
姜鹿铭道：“钥匙给我吧，我自己找房间就行。”
王励肆也挺客气，道：“都是兄弟，你喝多了，把你送到房间门口我再走。”
但话语间，王励肆还是带了那么点冲，姜鹿铭闭着眼睛没有说什么，任由王励肆把自己送到房间门口。
姜鹿铭倒在床上，闭上眼睛。
眼底浮现的是，方才王励肆那一副醋到极致的模样，那种模样，似曾相识。
曾经的自己。
姜鹿铭缓缓的睁开眼，茫然的望着天花板。
……
陈雪恩在楼底下等着王励肆，碰上了总要告个别。
王励肆下停车场时，直接就往她副驾驶座，开门声大，系安全带动作也鲁莽，气极。
就是对她这个副驾驶，倒是情有独钟，上来动作熟练的这就像是他自己的车一样。
“那个项目收尾，姜军跟你谈，我打算带小蝴蝶出去旅游。”陈雪恩道。
王励肆侧身死死看着她，道：“陈雪恩，你刚刚摸姜鹿铭哪？”
“什么？”
“你伸手去探姜鹿铭西装裤兜，你不知道容易摸到不该碰的地方？”王励肆说，“还有大半夜，姜鹿铭喝醉了关你什么事，他是一个男人，还是你前夫，他万一图谋不轨怎么办？”
“姜鹿铭不会。”她说。
“姜鹿铭不会？”王励肆笑了，宛如听到天大的笑话，“男人最了解男人，你以为他不会，但实际上他比谁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