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姜鹿铭的视线在陈英芝的朋友身上扫过，略显疏离但还算礼貌的朝他们点了点头。
然后就拉着陈雪恩坐在了一旁。
陈英芝照顾客人，无暇顾及他俩，陈横山倒是远远的看了他们一眼。
姜鹿铭有些漫不经心的说：“陈横山仗着跟姜家结亲，最近可是拿了不少合作，养的不知道多少肥。”
陈雪恩说：“之前不就知道有这种结果？”
姜鹿铭的语调带了几分讽刺的意味：“拿合作也就算了，连姜氏的人也挖。上次一起吃过饭的市场部经理丁业敏，如今正在他手底下替他卖命。”
陈雪恩顿了顿。
他伸手把玩着她的一缕头发，开玩笑道：“你跟人家接触过，是不是你把人家给拐进陈氏了？”
程度淡淡的说：“我拐她有什么好处？”
“陈氏现在跟你没关系，以后抢回来，不就是你的陈氏了？”姜鹿铭道，“给你自己拉员工这个理由合理不合理？”
“谁替我抢回来？”陈雪恩波澜不惊的反问。
姜鹿铭眉梢微扬，一副这个问题答案很明显的模样。
“你俩别继续坐着了，赶紧过来吃饭。”陈英芝催促道。
姜鹿铭在，陈英芝的朋友就显得热情许多，一直在问姜国山最近的情况，又聊到了某个项目，显然是对香茗居有意思呢。
陈雪恩算是明白陈英芝今天非把她喊回来的理由了，其实喊她不是主要的，关键是想让姜鹿铭在场，有他在，朋友想拒绝跟陈氏的合作，恐怕都会不好意思。
姜鹿铭当然也看出来了，一整个晚上，脸上都挂着似笑非笑的神情。
等到吃完饭离开，他的脸色才沉下来，冷笑道：“你姑姑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陈雪恩有点心神不宁。
姜鹿铭这人显然不喜欢有人当面利用他，开车回去的路上他周遭的气压都很低。
“陈横山怎么对她她心里难道不清楚？你姑姑就是愚蠢，一辈子才会被陈横山当作傀儡困在身边。”姜鹿铭眼底阴冷。
陈雪恩缩在副驾驶里，没什么语气的说：“可我还是会可怜她，大概是因为，那是我姑姑，而你并没有把她当成姑姑。”
她顿一顿，说：“你看温湉父亲会觉得他可怜，为什么看我姑姑，就不会觉得她可怜？温湉的父亲比较能让你共情，还是你爱屋及乌了？”
陈雪恩说完话，车就被停了下来。
一个急刹车，让陈雪恩被安全带勒的有点疼。
姜鹿铭侧目过来打量她，蹙眉说：“陈雪恩，你总要牵扯到人家做什么，现在讨论的是你姑姑的问题，她确实是一个不怎么样的女人，还不能让人说了？”
“你说吧，没有不让你说。”陈雪恩说，“我也就是随口说一说。”
陈雪恩看着他，看了有那么一会儿，看着他的脸从带了点火气到慢慢冷静下去，不太情愿的说：“洛初姐，咱们别聊这个了。温湉父亲我就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觉得他一个没有眼界的人开始学着做生意不容易。”
可是有什么不容易的呢？有人愿意在背后帮衬他，这是多少人都羡慕不来的。可是陈英芝呢，没有人能够帮她，她一辈子就被困在那样的婚姻里面了。
陈雪恩也觉得没必要跟他纠结这些话题，回到家以后，去卸了妆。
姜鹿铭从身后抱了抱她，说：“洛初姐，你今天心情怎么这么不好？”
陈雪恩耐心的用卸妆巾擦着嘴唇，没有功夫跟他说话。
“我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你多多担待。我这个人，从小被娇惯怪了，很多时候确实会不太尊重人。”他率先道歉。
陈雪恩擦完了，才跟他说了句：“没事。”
她嫁给姜鹿铭，本来就是为了让他跟程横山对上，没必要在意那些细节。
“我过两天，可能要出个差。”姜鹿铭依旧抱住她的腰。
出差的前两天，陈雪恩就没怎么见过姜鹿铭的身影了，一直到前一天，姜国山把陈雪恩给喊了过去。
姜国山几乎没有单独见过陈雪恩，这一次把她喊来，陈雪恩还是有些惊讶。
“爸，是有什么事情么？”她略微有些不安。
姜国山道：“阿钰自己决定去国外市场这事，你真同意了？”
陈雪恩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