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我不想去就可以不去的。
而且万一因为我缺席,没有做出积极地回应,让陶雪胡说八道成功了,法院可以直接判决,太亏。
“我去跟她说,撤销起诉。”裴珩拿起手机,想要当着我的面给陶雪打电话,但是我阻止了他。
我有件事,想要拜托他帮个忙,那就是关于昊昊的事情。
既然陶雪已经如此恬不知耻地贼喊捉贼,那我就让她血本无归算了,不仅要输了官司,还要把孩子都输给我。
我想得很清楚,昊昊不能再交给陶雪这种女人,他会被毁掉的。
“你认真的?”得知我的想法后,裴珩眯了眯眼眸,眸中有了不一样的情绪,“你自己两个孩子呢?”
“我有两个孩子,不影响我照顾昊昊,我相信昊昊会留下来的。”我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自信和勇气,总觉得上一次昊昊那个期待的眼神,就是希望我能留下他。
裴珩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容,“许知意,他是陶雪的儿子,你要知道,就算我帮你把抚养权抢过来了,也会有很多的麻烦,你能接受因为一个孩子,而和陶雪继续纠缠不清么?”
之前我就是出于这个考虑,而不敢下决心接纳昊昊,长久地留他在身边。
这一次,陶雪让我看到了她的无耻是没有下限的,昊昊移植手术结束后,如果真的被她带走了,不仅会得不到好的照顾和教育,一定还会再次成为她的工具,毕竟她不会甘心就这样放弃裴珩。
“好,我答应你。”让我意外的是,裴珩并没有多说多问,而是很爽快地答应了我这个条件。
“就答应了?没什么要求吗?”我大感意外,裴珩不应该趁机提出要求和我交换吗?这才是他的行事作风。
裴珩只是勾了勾唇,并不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是说道,“要想查出陶雪虐待过昊昊的证据,就必须去他们之前生活的地方查,一个月之内,应该能有点收获。”
这是肯定的,陶雪就算有虐待昊昊,也不可能是回国后,在国外昊昊到底经历了什么,只要回到他们曾经生活过的地方,才能查清楚。
我忽然想到了迪伦,那个国外福利院的义工,或许能给裴珩一点线索。
我将迪伦的事情告诉了裴珩,他大概记了一下这个人的信息后,服务生上菜了。
我们两个正在谈论事情的声音,戛然而止,桌子上那几盘造型奇特的菜,第二次见到,依然给了我十足的冲击力。
“吃吧。”服务生退下后,我拿起筷子夹了菜,直接放在了裴珩的碗里,尽管他此时脸上写满了对这些食物的认知障碍。
由于从小到大的家庭环境,我和裴珩都属于那种锦衣玉食的待遇,除了在家里会吃到简单一点的家常菜,在外面是很少会选择平价餐厅用餐,不是我们矫情,而是养成了习惯。
裴珩在这方面更加严重一点,上一世还因为蔚蓝的原因,体验了一把普通人的生活,这一世他和蔚蓝可没有吃过几次饭,更没有同居过,所以一看到这些色香味俱缺的菜,完全没有了食欲。
“吃啊,你不是一定要来这里吃吗?”我一脸体贴地催促。
“不太饿。”裴珩看了一眼碗里的菜,摇摇头。
“怎么会呢,你妈不是说你早饭都没吃吗?你多少吃一口,别浪费了。”我又给他夹了一块鱼。
裴珩浓眉紧皱,尝试着拿起筷子吃,但是下一秒又放下了,他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算了,真的不饿。”
“你要我请你吃饭,就是这么吃的?裴珩,你未免太不尊重人了。”我也放下了筷子,冷淡地笑了起来。
在我刚柔并济地催促下,裴珩终于吃了几口菜,没有难吃到直接吐出来的地步,但是他的脸色已经不太好了,连喝了好几口水。
但是不管怎么样,只要是我夹给他的菜,他都吃了。
我怕这样吃下去要吃出人命,不再刻意地捉弄裴珩,而是招来了服务生,结账走人。
到了车上,裴珩把驾驶位让给了我,让我来开车,而他则是躺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似乎还没消化完刚才那些难吃的食物。
“你上次就和于一凡吃这种东西?你是请他吃饭,还是想间接毒杀他?”车到了半路,裴珩忽然开口问我。
“谁说我上次和他吃了饭?太难吃了,点了以后没吃就走了。”我开着车,轻松地回答。
裴珩扭头看着我,“没吃?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也扭头看了他一眼,反问,“我不是说了那里的饭菜难吃吗?你非要去的。”
裴珩的唇角抿成一条直线,显然心情都被这顿饭搞砸了,下一秒他叫停了车子,当我靠边停下来时,他下车去了路边呕吐起来。
他应酬多,酒局多,哪怕是喝醉了都没有吐得这么厉害过,我在车里头看着他的背影,有点幸灾乐祸,又有点良心难安。
毕竟裴珩刚才才答应我,会帮我拿到昊昊的抚养权,替我去调查陶雪虐待孩子的证据。
我怎么能这么毒?
在为数不多的良心谴责下,我拿了纸巾下车递给了裴珩,又递上了一瓶水,“好点了吗?”
“许知意,我刚才说错了。”裴珩接过水和纸巾,漱完口以后,他吐得有点发红的眼睛盯着我,颇有些虚弱的感觉,“你不是想毒杀于一凡,你是想我死。”
“言重了,真的,我知道那些菜难吃,但是没想到你反应这么大。”我立马洗脱自己的罪名。
裴珩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不再说话,只是回到了车上。
我和他一路回到了医院,恰巧裴父裴母从医院里出来,正在大门口准备打电话,看到我开车裴珩的车回来了,便放下了手机。
“叔叔阿姨,不好了,裴珩好像食物中毒了!”一下车,我就赶紧招呼着裴父裴母来帮忙。
裴父裴母一听,立马走了过来,裴珩高大的身躯此时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手捂着胃部的位置,脸色有些苍白,还有隐约的冷汗冒出。
我心里涌起一股自责,裴珩之前就因为胃病住过院,加上他喝酒比较多,本身就肠胃不好,刚才我一个劲地给他夹菜,算是刺激他犯病的元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