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然而被布料触碰到伤口那一刹那,疯狗倒吸一口凉气,快疼晕过去。
崔亦宁一把掀开被子,查看伤口,发现疯狗背上被打过的地方,基本都烂了。
“太太!”疯狗吓得半死,这要是让七爷知道,他小命直接就没了。
崔亦宁一巴掌扇在疯狗后脑勺上,嫌弃道,“别动,大夫眼里没有男女。”
闻言,疯狗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一碗黑乎乎难闻的药汁放到眼前,“喝了。”
“呕——”疯狗yue了一声,一巴掌又落在脑袋上,崔亦宁直接命令,“安言,让疯狗把药喝了。”
安言得令,一点不留情,掐着疯狗下巴,直接灌药。
可怜他堂堂谢七爷座下二把手,居然还有这么毫无尊严的一天,疯狗看到,自己带出来的两小丫头,都憋着笑呢。
疯狗忍着没吐,然后后背就传来一阵剧痛。
“嗷——”
凄厉的惨叫恨不能穿透整个谢家,很快有人前来查看,看到崔亦宁很是惊讶,在谢家做事,虽然薪资高昂,但谢家人从来没人把他们放在眼里过。
往过分了说,谢家人都把他们当高级一点的狗。
崔亦宁上完药,疯狗已经泪流满面了,这玩意儿比浓盐水还过分啊。
“上了药两天就好了,这两天忌辛辣,刺激性食物。”崔亦宁十足的大夫口吻,说完还问安言,“你们平时吃饭谁负责?厨房吗?”
“有工作人员专用厨房。”安言回答。
“到时候我从我那边支五万过去,这两天让厨房的人注意点。”
话一出,不说安言安云,就连疯狗都是一阵惊讶,他原本只当崔亦宁是个厉害的女主人。
而且还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虽然和七爷很般配,但是七爷太在乎这个女人,万一哪天算计七爷,得不偿失。
“太太,平时吃的也不错的。”疯狗不大想领这个情,本来也是因为崔亦宁,他们才会受罚。
“哦?”崔亦宁看着疯狗的模样,大概猜到了疯狗心里的想法,随即软了语气,“抱歉。”
疯狗一愣,便听崔亦宁真诚道:“我知道因为我,你们受了委屈,很抱歉,我不知道谢家的规矩会是这样。”
谢家的规矩是从老爷子开始有的,向来霸道不讲理,要不是一个月高达好几万的薪资,没谁想‘卖身’到谢家。
疯狗愣了半晌,认真看着崔亦宁,“太太,我从前只认为七爷娶了个有手段的女人,但是你心底有人,说实话,我到现在,依然认为太太您,会害七爷。”
闻言,崔亦宁失笑,乃至声音里的轻蔑毫不掩饰,“你觉得知行会让人算计到吗?”
前世她卖了那么多消息给谢安远,谢安远废死力也只夺到一部分权,以至于非要鱼死网破害谢知行,说明谢知行远比她想象的厉害得多。
“他可是谢七爷啊。”崔亦宁留下这么一句,笑着出门了。
那副与有荣焉,骄傲的神态是装不出来的。
疯狗愣住,看着崔亦宁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之后半个小时里,被打的保镖屋里都响起了一阵凄惨的嚎叫声。
狐狸对谢知行禀报的时候,头皮都是麻的,“七爷,是太太去了他们屋里,又是药汁又是上药的。”
桌子后的谢知行动作一顿,手中的钢笔生生断裂,墨水染了满手。
他以为,她会跑的。
他特地没关她。
崔亦宁平静的处理今天在汪老那里拿来的药材,然后开始在药浴房熬煮。
两姐妹里安云要活泼点,见崔亦宁这样忍不住问,“太太,您不是刚和七爷吵架吗?熬了药汤,七爷会来泡吗?”
闻言,崔亦宁忍不住笑,“我们只是吵架有误会了,又不是不爱了。”
她发过誓的,这辈子不会离开谢知行半步,除非谢知行赶她走。
安云不懂,崔亦宁好笑,“没谈过恋爱吧?”
两姐妹面面相觑,确实没谈过,见过的还不错的男人也就疯狗狐狸几个,但是疯狗他们不稳定,两姐妹就没考虑过。
“等你们谈过就懂了。”崔亦宁含笑,她两辈子加起来也是第一次谈,耐心比谁都好。
弄好药汤,晾着温度,崔亦宁来到谢知行书房外,狐狸正在外面守着,一看到她就笑,“太太要进去?七爷生着气呢。”
崔亦宁有些不舒服,看了他一眼,抬手扣门。
里面没声音,崔亦宁直接开门进去,狐狸阻挡不及,朝谢知行低头,“七爷,太太非要进来。”
“嗯。”
然后没了。
狐狸识相出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以及窗外飘进来的几片落叶。
崔亦宁走到谢知行面前,“我弄了药浴,泡一泡吧?”
谢知行抬头看她,目光微沉,带着探寻。
“你不想好吗?”对方不理自己,崔亦宁并没有气馁,拿住了谢知行的心理,“还是怕我下毒?”
“过来。”谢知行沉声道。
崔亦宁乖顺绕过桌子在谢知行面前,未等站定,谢知行伸出手一揽,等崔亦宁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在谢知行怀里了。
“知行……唔…”
脖颈处骤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谢知行在咬她,在咬那两块红痕。
谢知行掐着她腰的力道大极了,气息乱着,移到前方,咬住喉管处。
崔亦宁没动,仰了仰头,便觉一阵湿意顺着脖颈滑到下巴,再噙住她的唇,肆意凌虐着。
崔亦宁感到一阵腥味,是自己的血,是谢知行不安的证明。
长长的吻过后,谢知行松开她,抚着她红肿的唇,流了血的颈窝,但从始至终,崔亦宁都没有反抗,谢知行眼眸暗得厉害,“阿宁,你在讨好我吗?”
“没有。”崔亦宁颤声回道,她有些兴奋,她能感受到谢知行身下的反应。
可她这模样,却被谢知行认作害怕,他咬着她的耳尖,仿佛在忍着什么,“出去。”
“不要,谢知行,跟我去泡药浴。”
“滚。”平波无澜的一声,崔亦宁愣住。
“你说什么?”
“滚出去。”谢知行一把推开她,眼眸深处是化不开的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