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了一下干裂的唇,眼神里满是焦虑和不安,“她本来就怕冷,我不该把她放在那个地方。”
他转头看向乔太太,眸光幽暗,带着一丝坚定,“妈,我想去陪她!”
乔太太震惊的睁大眼睛,眼泪一下子落了下来,缓缓走到他身前,哽声开口,“那你、不管妈妈了吗?”
乔柏霖起身,对着乔太太跪下去,高大的身体弯着,脊背轻轻颤抖,“对不起,妈,对不起!”
乔太太用力的抓着他肩膀,眼中泪光闪烁,“只要我们没有忘记婧婧,她就一直活着,不要做没有意义的傻事,婧婧也不希望你这样。”
乔柏霖紧闭双目,泪水顺着他的下颌一路淌过喉结,冰凉的渗入胸口,他喉咙里的声音几乎呜咽,在寒夜中,让人感同身受的悲恸。
最终,乔太太找了护士,给乔柏霖打了一针镇定剂,他才慢慢睡着。
乔太太不敢离开,一直守到天亮。
乔柏霖现在的状态让她想起以前的事,她哥哥失去妻子以后,也是这样消沉厌世,如今悲剧竟然再次重演,她担心自己的儿子也从此一蹶不振。
乔柏霖醒来后,精神比之前看上去好了一些,也没再提过昨晚的事,乔太太才略松了心。
乔柏霖没有抗拒治疗,吃药,打点滴都很配合。
晚上的时候,照顾乔柏霖外婆的佣人打电话来,说老人心神不宁,想见女儿。
乔太太只好先回云家,让护工看好乔柏霖,有事立刻给她打电话。
乔太太一走,乔柏霖便支开了护工,随后离开医院。
驱车回到别墅,他径直向着院子里荷花湖走去,数九寒天,满池荷花早已凋敝,只剩残枝枯叶,乔柏霖脱了大衣,抬步往里面走。 刺骨的湖水一直淹没到他胸口,他憋了一口气,俯身潜了下去。
乔柏霖的举动惊动了家里的佣人和管家,管家惊愕的看着乔柏霖潜水似找东西,立刻吩咐会水的佣人下去一起找。
“哗啦”一声,乔柏霖探身出来,满脸的水泽,一双眸子漆黑无波,淡声道,“谁也不用帮忙!”
说完,再次潜水入湖。
佣人不敢动,不知所措的看向管家,管家紧紧皱眉,立刻道,“把家里所有照明的东西都找来!”
“是!”
一众人纷纷找来各种灯,一同打开,将湖水上面照的亮如白昼。
甚至还有人找来了水下探照灯,为乔柏霖照明引路。
将近一个小时,管家在旁边急的大冷天都冒汗了,才见乔柏霖慢慢从水中走出来,浑身湿透,一张脸青白青白的。
“赶紧拿衣服来!”管家大喊。
“不用!”乔柏霖湿淋淋的上了岸,寒风凛冽,他滴水的长睫似刹那间便结了冰碴,他收紧手掌,转身向外走去。
管家看着他紧握的右手,突然想起来那个被扔掉的戒指,一时间愣住了,心里隐隐不安。
乔柏霖开车回了望江公寓。
从那天起,乔柏霖一直没来过这里,推门进去,漆黑的房间里只有阳台透着外面的光亮,仿佛姚婧还坐在那里,晚上不睡觉,开着一盏台灯画她的漫画。
乔柏霖脚步僵硬的往里面走,女孩抬头向他看过来,摘了眼镜,伸了个懒腰,笑着问道,“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乔柏霖痴痴的看着她,对她伸手,低声道,“我把求婚戒指找到了,可能来不及做婚戒了,这个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