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公馆。
羊黛披着一件披风，站在书房外面，看着霍缙从里面出来，小声问道：“阿九还在生气？”
霍缙摆摆手，让羊黛不要管，伸手牵着她的手，“他第一次喜欢一个人，难免手忙脚乱的。还好没有在人家洛洛面前发脾气，还知道回到家来生闷气。”
羊黛回头看了书房一眼，“不会真要安排保镖跟着洛洛吧！”
她皱着眉头，很是不安，“洛洛的性格，一看就不喜欢别人太过干涉她。”
儿子头一回动心，还是对那么一个好姑娘。
她是真心希望儿子能和洛洛修成正果。
可儿子这……
霍缙小声道：“他还没昏头到这种地步，就是从小到大所有事情都在他掌控之中。突然出现一个他在意的人，还不在他掌控之中，他就慌了。”
羊黛这才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不安排人去盯着洛洛就好。”
霍缙搂着她的肩膀，笑着说，“这样也好，磨磨他傲气的性子。”
羊黛也忍不住笑了出来，“有你这么做爸的吗？”
书房。
霍九坐在椅子上，他仰头靠在沙发上，一只胳膊搭在眼睛上，遮掩住自己的情绪。
“少爷，少爷。”
楼下传来了管家有些急促的声音。
霍九长长呼出一口气，站了起来，打开书房的门，下楼。
羊黛和霍缙也走出了卧室。
管家一向都很沉稳，很少有这么惊慌的时候。
管家指着水晶吊灯，“那儿。”
三人看过去，只见一只黄色的千纸鹤在客厅里打转。
霍九心头一跳，脚步极快地下了楼，他一到客厅，千纸鹤就朝着他飞了过来。
霍九伸出手，千纸鹤轻轻地落在他掌心，还在他掌心轻轻地啄了两下。
羊黛惊奇地眨了眨眼睛，“这是洛洛送来的？”
霍九嘴角不受控制地扬起，“嗯。”
“这么晚洛洛联系，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霍九直接摇头，“不是。”
羊黛：“你怎么知道？”
霍九脸上笑意不减，“如果事情真的很严重，她不会用这种飞的慢悠悠的小东西。”
说着，他就拿着千纸鹤往楼上走。
羊黛看着儿子明显轻松了不少的脸，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以后肯定被洛洛吃得死死的。”
霍缙满意道：“这还不好。我一直都担心没人管得住他。”
霍九回到卧室，把千纸鹤放在床头，拿了睡衣，起身去浴室。
半个小时后，他从浴室出来，掀开被子半靠在床头，拿起千纸鹤盯着看。
骨节分明的手指划过千纸鹤的翅膀，指腹一下一下地摩擦着千纸鹤。
手指轻轻挑开了千纸鹤，上面是用毛笔写的字。
字迹骨骼清秀遒劲有力，和字的主人一样，透着一种清冷疏离。
上面简简单单地写着一句话。
【以后我出去会告诉你的。】
霍九看着这行字，目光微垂，长长的睫毛遮住视线，只有右眼下的泪痣殷红如血。
第二天，楚萤收到了尹山发过来的微信视频。
视频里，剧组的人正在讨论新的剧本，而坐在最角落的就是穿着一身阴森恐怖装束的恒婉白。
尹山指着恒婉白对编剧说，“主角就是她，之前的剧本全部推翻，就以她这个形象为主角。”
编剧：“……尹导，你在说什么屁话。都拍了这么久了，你现在跟我说，要改剧本，还全盘推翻，我就想知道我的剧本有什么问题。”
尹山一拍手，道具组的小尤，摄像师和几个演员全都关门的关门，关窗的关窗。
编剧：“干嘛！不改就要打人吗？尹山，我没想到你现在都成这样了。” 尹山白了好友编剧一眼，直接对恒婉白道：“开始吧！”
编剧：“开始？开始什么？”
下一秒，恒婉白就缓缓抬起头，阴森的双眸从长发中露出，一滴一滴的血从眼睛里流出来。
编剧咽了咽口水，“这……这演技可以啊！挺拼的。”
恒婉白看了看尹山。
不等尹山开口，一个女演员就直接道：“来最狠，就是你那个化成青烟，一下子飘到人后面去的那个。”
恒婉白犹豫了。
直到尹山点头了。
编剧眨着眼睛，不解地看着他们，“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啊？”
下一秒，眼前的恒婉白化成了一缕青烟，再一瞬，一只冰凉的手贴在编剧的肩膀上，“你好，我就恒婉白。”
编剧：“……”
编剧身体一僵。
编剧身体石化！
编剧眼睛直了！
房间里传来编剧浑厚的叫声。
“啊！鬼啊！救命啊！”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视频到这儿就结束了，之后是尹山发过来的一段语音。
“楚大师，编剧已经答应写新的剧本了，就是我们这边需要恒婉白正常人时候的装扮，您这边有办法吗？”
这段语音放完，楚萤在脑子里冷笑了一声。
系统：【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楚萤又在脑子里冷笑一声。
系统：【……宿主，你不要用这种嫌弃的语气冷笑！会很伤我的自尊心的。虽然我只是一个系统，但是我也是有情感的。】
楚萤声音冷淡：【是吗？】
系统很委屈，系统不敢说，只能在楚萤的脑子里哼哼唧唧的，却又不敢太过放肆。
楚萤背着包包准备出门，想了想拿出手机，准备给华婉她们发微信。
手指刚准备发，她手下一顿，就把华婉程鸢和宋妙妙拉到一个聊天群。
【我今天去尹山的剧组，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鸢鸢想报：【知道了。】
华婉：【需要我给小姐叫车吗？】
楚萤看着这些话，在原地站了两秒，视线落在这些字上面。
她以为自己只是说一声就行。
却没想到，能得到这么多的回应。
楚萤：【不用帮我叫车，酒店门口有车。我没有霍九的联系方式，如果他问起来，你们和他说一声。】
鸢鸢想报：【好嘞！】
楚萤来到剧组，尹山直接把她带到了一间休息室。
“这是恒婉白的休息室，对一些不知道真实情况的人，我们对外就说恒婉白性格孤僻。”
“为了方便，她以后在拍摄现场大部分都会是以现在这副状态。”
“但是也有需要她活人时候的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