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鸢瞳孔慢慢睁大，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里挣脱出来。
她用力按了按，把眼珠子按了回去。
明明没有呼吸，却觉得自己好像憋住气了一样。
宋知南……
宋知南承认自己喜欢楚萤了。
宋知南当着她的面儿承认自己喜欢楚萤了。
宋知南……居然承认了。
看着程鸢惊愕的表情，宋知南神色不变，“你这么惊讶干什么？我喜欢楚萤，你又不是不知道？”
程鸢摇摇头，“这不一样。你喜欢楚萤，我们看得出来。但是你说出来，就是另外一回事。”
暗恋和明恋能一样吗？
所有人都知道的暗恋，和说出口的明恋，那也是千差万别啊！
她本来觉得以宋知南的身份和骄傲，肯定不会轻易说出自己单相思、暗恋这件事的。
可宋知南承认了。
他毫不别扭坦坦荡荡的承认自己喜欢楚萤了。
刚才还强调了一遍。
程鸢：“……”
她捂着嘴巴，脸上激动的神情，就算是鬼也能看的清清楚楚。
唰的一下，她飘到宋知南面前，“我能把这件事在粉丝群里公布吗？”
“粉丝群？”
“‘豁出去cp’粉丝群啊！你和楚萤cp粉丝群，现在人数不多，只有三十多人，我是群管。”
哪家粉丝只有三十多人啊？
光是想一想就心酸。
宋知南：“随你。”
程鸢开心了一会儿，才平复好心情，“如果真的是封情瓶的问题，我回冲霄子墓里面看看。”
“但是……”
她试探性问道，“你真的不准备把这件事告诉楚萤吗？”
“……我觉得你应该告诉她！”
宋知南抿唇不语。
“楚萤可能会因为你对别的女人动心，而对你产生心理上的疏远。但是……如果你是因为封情瓶的原因，她肯定不会疏远你的。”
毕竟，宋知南用封情瓶就是为了救楚萤啊！
宋知南：“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不想告诉她。”
程鸢：“……”
她也沉默了。
两人相顾沉默良久，程鸢重重叹了一口气，“知道了，我们先瞒着楚萤，如果你的情况加重，我们再告诉她。”
“嗯。”
商讨完，程鸢就往门口飘去。
刚刚飘出去，又飘了进来，“那个……真的不能告诉我，你变心的人是谁吗？……不说就不说，瞪我干什么！”
程鸢飘走。
宋知南独自站在卧室里，他再次看向阳台外面，目光幽沉。
第二天一早。
宋知南下楼，就看到了客厅里坐着的客人。
乔州正接过华婉递过来的茶，刚喝进去，就看到宋知南从二楼下来。
一口茶哽在喉咙里，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咳咳咳！”
好不容易咳嗽完，宋知南已经走到了楼下，他随意且熟稔的问华婉，“早餐吃什么？”
华婉：“包子，豆浆和粥。”
宋知南点点头。
他又看向乔州，客套一笑，“早上好。”
乔州：“早上好。”
这是怎么回事？
他没有眼花吧！
这是帝京霍九爷宋知南吗？
网络上传言，霍家和楚家联姻，难道是真的？
看宋知南这随意的语气，这熟悉的态度。
这要是不是特别熟悉的人，怎么也不可能这么随便吧！
“小姐。”华婉喊了一声从楼上下来的楚萤。
乔州立马收起自己的满腹心思，他一脸笑意的看着楚萤，“楚大师，你要的东西，我已经拿到了。”
楚萤点点头，“多谢。”
她走过去，直接拿起资料看了看，越看眉眼越沉。
宋知南坐过去，侧头一看，“营乡县志？”
乔州看到宋知南坐的位置，嘴角抽出了两下，才平复下来。
其实宋知南并没有挨着楚萤坐，但是楚萤在所有人眼里是大师，是仙女级别的存在。
很少有人能这么随意的坐在她旁边，好像把她当做普通人一样。
乔州在心里暗暗感叹了两句。
“嗯。营乡县志。”楚萤没有看完，就把县志放在一边，和乔州聊了起来。
乔州现在对楚萤已经从完全相信，到如今的推崇。
楚萤救了他的妻子和腹中的孩子。
而且，楚萤只参加了两期综艺节目，两期都引起了的极大的轰动。
第一期，发现了奇观。
第二期，让笔仙成为了全网顶流。
楚大师，可真是他的贵人啊！
这么一想，乔州下意识的打量宋知南。
身份，不用说了，霍家在帝京的地位，无人不知。霍九爷在帝京的地位，如雷贯耳。
家世，还算般配。
长相，般配。
性格……
乔州一边和楚萤聊天，一边发散思维，等聊完之后，就起身离开了。
楚萤吃完早餐，就拿着县志，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
营乡县志并不少，很厚的几本。
楚萤仔仔细细的看着。
宋知南坐在她旁边，也随手拿了一本起来，“你找什么？”
“一个人。”
“人？”
楚萤眼睛落在县志上，“莫城。”
神树琅玕\的主人。
一个被她诛杀的邪修。
“莫城？有什么特征吗？”
楚萤想到莫城，想到琅玕\说的话，把莫城的特征说了一遍。
宋知南也跟着楚萤一起翻起县志来。
客厅里安静的很，只有两人翻动书页的声音。
偶尔，宋知南会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清茶，转动一下僵硬的脖子。
而楚萤则动作闲适的坐着，背脊挺直，目光清冷。
这一幕……
让远远观看的人和鬼都默默的往后退了退，一直退到打扰不到他们的位置为止。
宋妙妙年纪小不是很懂，“我们为什么要走啊？”
程鸢捂着脸感叹道：“好想拍照，好想拍照。”
华婉白了她一眼，“你冷静一点儿。小姐和宋知南……”俊男美女，相得益彰，就是这么简单的坐在一起，那也是一副绝美的画面。
景佳妍嗤笑一声，“宋知南配不上楚萤。宋知南就是个凡人，楚萤是修士，以后肯定能够得道的。”
她摇头，“配不上，配不上。”
唰的一下，程鸢转头瞪着景佳妍，“宋知南哪儿配不上，长相？身高？能力？你说出一点儿来。”
景佳妍也梗着脖子，“楚萤是一心搞事业的人，麻烦你们cp粉，不要来碰瓷好吧！让我们洛洛，独美！”
“什么叫独美啊！宋知南有打扰楚萤修行吗？有让楚萤不修行吗？有干涉楚萤的事业吗？他默默的在背后支持楚萤，你没看到吗？”
“没看到。我们洛洛不需要别人默默的支持，打着支持的名头，实际上打我们洛洛的主意。哼！不要脸！”
“……”
宋妙妙看着两个说着说着，就打起来的一妖一鬼。
一水儿从空中打到地上，一会儿从水里打到墙头。
她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疑惑，“婉婉姐姐，她们两个为什么吵架啊？”
“因为有病。别管她们。我们去找海棠玩儿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