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三公子最终帮唐安乐赢了投壶比赛,然后就和萧易元一起离开,去与他相熟的公子那边。萧易元在唐三公子转身走向他的那一瞬间,马上把投在唐安乐身上的目光收了回来,然后跟着唐三公子一起离去。
到这个时候,他就是再迟钝,也知道了自己的心思。但是差距太大了,他一点也不敢表露出来。
虽然永宁侯夫人在外承认了他,但他并没有以永宁侯府人自居,顶多他就是永宁侯府的一个亲戚而已。而唐安乐是国公府正儿八经的嫡女,而且是得宠的嫡女。
他心乱得如春日刚刚破土而出的野草,慌乱、压抑又不知所措。
这边,唐安乐玩过了投壶,去找萧玉珠。萧玉珠正和向五以及几个小姐公子,在一个亭子里玩藏钩。几人正围在一起,或面无表情,或一脸高深,或稀松平常....反正就是让人猜不出钩子在谁的手中。
有几人看着他们的脸,猜钩子在谁的手中。还有人没有参加游戏在一旁看,这几个人,有的在外围站着,还有人坐在亭子的栏杆上。
萧玉珠和两位小姐负责猜,三人仔细观察对方几人的表情,但对方藏得太好了,一时猜不出来谁手中有钩子。
这时,薛三小姐薛莹微微动了一下,不一会儿萧玉珠就指着一位小姐说:“在裴姐姐手里。”
裴小姐听到后,本来面无表情的脸垮了下来,然后伸开手,就见一个小巧的银钩子,在她的手心躺着。
“萧玉珠你作弊。”这时殿前指挥使阮大人家的小姐站起来,指着薛莹说:“是你表姐薛莹给你暗示了。”
萧玉珠一脸莫名,“明明是我自己猜的,裴姐姐虽然脸上一直没有表情,但是她坐得太僵硬了,明显在紧张,所以我猜是她。”
“我看到了,薛莹动了一下,就是在给你提醒。”阮小姐指着薛莹说。
她口气咄咄逼人,誓不罢休的样子,萧玉珠和薛莹都生气了。薛莹站起来说:“我就是坐得时间长了,动了一下,难道这都不可以。刚才你还动了好几次呢。”
阮小姐是个争强好胜,但嘴巴又不太行的人,一下子被薛莹堵得说不出话。这时,其他人开始劝,说本来就是个游戏,赢了输了没什么太大关系。
大家这样一说,阮小姐更加生气了,她觉得大家都在欺负她。她抬腿走向萧玉珠和薛莹,想近距离跟她们理论,其他人以为她要动手,连忙拉她。阮小姐见状挥手挣脱,这一挥,正好打在坐在栏杆上,正在吃瓜看戏的童公子身上。
这位童公子,见一只手朝自己挥过来,下意识地要躲,但他坐在栏杆上,这一躲身子斜了一下就失去了重力,眼看着就要往下倒。
向五见状,连忙伸出手拽住他的胳膊,她习武力气大,一用力就把童公子拉下了栏杆。童公子一个没站稳,差点栽倒在地上,向五又扶了他一把。
童公子站稳后,红着脸朝向五拱手一礼,“多谢向小姐出手相助。”
向五不在意地摆手,“没事儿。”
童公子红着脸偷偷看了向五一眼,就见眼前的女孩儿,圆圆的脸,大大的眼睛,皮肤虽不是很白,但看着很是健康活力。一阵风吹来,女孩儿鬓边的发丝随风飞舞,让她整个人更加灵动。
妈呀,心跳得好快。
他这边心砰砰砰地狂跳,那边阮小姐也不再咄咄逼人了,哼了一声转身走了。萧玉珠和薛莹、唐安乐聚在一起,心里挺郁闷的。玩得好好的,结果成了这个样子。
这时向五走过来说:“走,带你们玩蹴鞠。”
她这样一说,有几人也兴冲冲地说,“好啊,一起一起。”
一众人又去蹴鞠,童公子也连忙跟上,不远不近地走在向五身边。萧玉珠见了,绷着唇不让自己笑出声。
........
这边,唐书仪正在跟几位夫人边聊天边打马吊,今天聚会的目的大家都知道,而且很多夫人,都是冲着永宁侯府的三个孩子来的。
“五筒。”枢密使家左夫人扔了一张牌进去,唐书仪眼睛一亮,然后把自己面前的牌推倒,“胡了!”
左夫人呀一声,一副懊恼的样子。坐在另一边的一位夫人心里直翻白眼,当别人都是傻子,不知道她在故意给永宁侯夫人喂牌?听说她女儿,痴迷永宁侯府世子多年了。
唐书仪明白这些夫人们的弯弯绕,谁让她有个样貌一等一的好,且还算上进的长子呢?她在心里不由得骄傲了一波。不过,无论是哪个夫人来探话,她都说萧玉宸不在家,且要等春闱后再考虑他的亲事。
当然也有人问萧玉铭和萧玉珠,唐书仪都以年龄还小推脱。
打了几圈,四人都没有了兴致,起身去一旁喝茶休息。唐书仪应付这些夫人有些累了,就找个借口回了“办公室”,坐到大窗子前闭目养神。
明亮的房间安静得针落可闻,只有外边的风吹树叶的哗哗声传进来。但这并没有打破这份宁静,反而如一首轻缓的乐章,在空气间流动。
唐书仪闭眼享受着这一刻的安静美好。
过了好一会儿,翠竹轻轻走进来,到了她身边,俯身轻声道:“夫人,谢夫人来了。”
唐书仪睁开眼,起身去门口迎人。谢夫人是谢家的当家夫人,谢家在上京是个特殊的存在,特殊的皇室都要礼他们三分。因为,谢家是传承了两百多年的大族,而皇室也不过是几十年而已。
在这样的大家族眼里,现在的皇室李家,就是个暴发户而已。当然,人家在外说话做事,都给了皇室十足的尊重。
而这位谢夫人,是她没有邀请,主动说要来参加聚会的夫人之一。只是,不知道这位谢家的当家夫人,专门过来找她是因为何事。
ps:这位童公子,并非之前的和尚常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