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快速的往刑部赶,到了刑部门口,他放脚步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紧张。
  刑部的官员见到他都赶忙行礼,他淡淡的嗯了一声,然后“随意”的问:“听说抓了个逃犯,柳玉山的女儿。”
  刑部的几位官员都低着头不说话,两位皇子打擂台,他们不想掺和进去。
  二皇子见状哼了一声,指着一位二十多岁的官员道:“你。”
  那官员是刚疏通关系进了刑部,刚上职第一天就碰到了这种事情,正紧张的一批,现在被皇子点名,慌得都说不出话了。还好他旁边的官员为他解了围,那位官员道:“半个多时辰前,祁大人确实带了一个女犯回来,下官听说好似就是姓柳。”
  “祁大人。”二皇子咀嚼了下这三个字,然后问:“齐天磊?”
  那位官员道:“是。”
  二皇子哼了一声,齐天磊是太傅的孙女婿,也就是大皇子的表姐夫。
  “人在哪里?”二皇子问。
  “甲二号审讯室。”
  二皇子快步走过去,此刻他也不装镇定了。若是真让齐天磊屈打成招了,那就是大麻烦。但是他还是晚了一步,走到审讯室门口的时候,就见齐天磊正从里面出来,还跟身边的人吩咐,“找个地方埋了吧。”
  这时,他看到了二皇子,连忙行礼。二皇子推开他冲进审讯室,就见一个美貌的女子,倒在地上,胸口插了一把匕首。她的双手还紧紧的握着匕首,一副自杀的状态。
  “她...她这是...”二皇子扭头问齐天磊,他没想到,齐天磊他们这么狠,拿了口供后直接来个死无对证。
  “二皇子想必认识此女吧?”齐天磊反问。
  二皇子的心很慌很乱,他不知道齐天磊拿到了什么口供。其实,柳家女已经死了,她死前说了什么,还不是齐天磊说了算。
  他让自己镇定,指着齐天磊说:“齐天磊你大胆,竟然杀害证人,是太傅让你这么做的,还是我大皇兄。”
  齐天磊三十来岁,在官场混迹了多年,二皇子这点把戏他还没看到眼里。就见他很恭敬的道:“二皇子,下官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正常审案子,怎么就跟太傅和大皇子扯上关系了?”
  二皇子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冷哼一声走了。他得赶快回宫,跟他母妃商量对策。
  进了宫,见到梁贵妃,他就一身颓废的瘫在了椅子里,有气无力的说:“母妃,这次舅舅捅的篓子我是摆不平了。”
  梁贵妃脸上也没有了往日的镇定,她问:“永宁侯府为何忽然又搞出这么一出啊?”
  “儿臣也不知道,”二皇子道:“估计是因为上次的事情怀恨在心,同时甩了柳家女那个包袱。”
  梁贵妃眉头紧皱,吩咐人去梁府请梁二夫人过来问情况,然后跟二皇子说:“你也不用着急,实在不行只有拿出杀手锏了。”
  二皇子眼睛一亮,“母妃您有什么杀手锏?”
  皇贵妃哼笑了一声,凑近二皇子小声道:“姜妃之事,是敏妃一手操作,我有证据。”
  敏妃是大皇子的母亲。
  二皇子惊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当年姜妃荣宠后宫几乎无人能及,但就在她风头正盛的时候,爆出她与侍卫有染,有凭有证,皇上震怒,直接刺死。若不是她所出的七皇子与皇上十分相像,那七皇子说不定也要被安上野种的名声。
  那件事可谓是震动了整个朝野,没想到竟然是被人一手操作的。
  “母妃,您有她这样的把柄,为何不...”
  “蠢!”梁贵妃打断他的话,又道:“你有没有想想,若是你父皇知道姜妃是被冤枉的,那七皇子会如何?”
  二皇子一脸恍然,“父皇定然觉得亏欠与他,说不定....”皇位就给他了。
  “我瞧着,那小七虽然年纪小,但是个能隐忍有成算的。若是皇上对他在重视起来,以后必然是个大患。”梁贵妃叹口气道:“所以,这个能至敏妃死的把柄,不到紧要关头,我不会拿出来。”
  而此刻,二皇子脸上带了狠厉,“倒不如现在就把老七给....”
  “先等等。”梁贵妃道:“现在那个小崽子还不足为惧,先解决了当下的事情再说。”
  这时,外边传来通报,说梁二夫人到了,梁贵妃让人进来。梁二夫人进来后,先向梁贵妃行礼,但是这次梁贵妃没有向往常一样,让她马上起身,而是淡淡的盯着她看,到她快支撑不住的时候,才让起身。
  “你们是不是又对永宁侯府做了什么事?”梁贵妃问。
  梁二夫人没敢坐,直接站在那里回话,把梁健安让孔文哲撺掇长平公主,纳萧玉宸做面首的事情说了。梁贵妃听了后,气的抓起手边的杯子,啪的一声摔到了地上。
  “跟你们说过,不要再去招惹永宁侯府,为什么偏不听?你们以为萧淮死了,永宁侯府就可以任意拿捏?要是那样的话,你们看看,整个上京,除了你们,谁因为萧淮死了就去踩他们了?”
  “此事....此事,我之前也不知道啊!”梁二夫人觉得自己很委屈,这件事本就跟她没有关系,贵妃凭什么训斥于她?
  但就听梁贵妃说:“你觉得自己很委屈是不是?”
  梁二夫人以沉默默认,梁贵妃又一个杯子狠狠的摔过去,这次直接砸到了梁二夫人的额头上,血瞬间留了出来。梁二夫人惊的啊了一声,但还没等她在说话,梁贵妃又道:
  “我梁家本与永宁侯府无冤无仇,若不是你已在挑唆,我梁家会与永宁侯府结下这等仇怨?”
  她倒不是怕了永宁侯府,只是她在上京没有根基,没有必要得罪一个根基深厚的权贵。但是,就因为这个女人,挑唆他们与永宁侯府结下了死敌。
  他们能斗得过人家也好啊,之前萧淮活着的时候,斗不过,现在萧淮死了还是一样。
  “还有你,”梁贵妃看向二皇子,厉声道:“你与萧淮有什么仇怨啊?怎么就弄成了现在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