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十日一朝,又临近过年,所以今日早朝上的事情很多。李景熠是位做事情认真的皇帝,每位上奏的大臣讲的事情,他都认真地听认真地问,能解决的当场解决,不能解决的就朝后再议。
不得不说,李景熠虽然年幼但做事情很有一套,现在处理起朝政越来越顺手了。听最后一位大臣说完上奏的事情,他想了想做了决断,然后就宣布退朝。
大臣们等他离开后,陆陆续续的出了金銮殿,然后往宫外走。天气寒冷又一大早起床上早朝,大臣们现在都想着赶快回家吃热乎乎的饭菜,所以大多步子匆匆。
到了宫门外,大家拱手告别正要坐上轿子或者马车回家,就见端亲王拎着马鞭大步走了过来。他虽是个老纨绔,但因为有亲王的爵位在身,许多大臣都拱手朝他问好。
但是端亲王理也不理,径直走到蓝飞白近前,一鞭子就抽在了他的脸上。众人见状都是一惊,然后本来要走的大臣都不走了,停下来看热闹。
而蓝飞白此刻是又惊又怒,他摸了摸被抽出血痕的脸颊,怒视着端亲王道:“端亲王,你疯了不成?”
“哼,本王就是疯了,被你个狗东西气疯了。”
说着,他又朝蓝飞白身上抽去,蓝飞白连忙躲,周围也有大臣开始拉架。但端亲王用马鞭指着拉架的人说:
“本王告诉你们,谁再敢拦着本王打那狗东西,本王的鞭子可没长眼睛,抽到你们身上别怨本王。”
拉架的人都住了手,端亲王就是个混不吝,跟他讲不来理。
端亲王见他们不再拦自己,哼了一声大步走到蓝飞白近前,扬起鞭子又抽了下去,他还边打边喊:“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给本王的女婿送小妾,本王今日就让你知道,跟本王抢女婿的结果。”
蓝飞白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没有想到端亲王竟然因为,蓝书语要给萧玉宸做小妾的事情,在宫门口打他。丢人,真是丢死人了。
而这时就听端亲王又道:“你们蓝家的女儿要是喜欢做妾,就送到本王身边,本王还缺个暖脚的玩意儿。”
“端亲王,你.....”
蓝飞白气得简直要晕过去了,他狠狠地喘了几口粗气道:“那都是误会,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有那样的流言。”
“误会?”端亲王啪的一下又抽了一鞭子,然后道:“你家的小妾跪在本王的女儿跟前,求她收了你的女儿也是误会?\"
蓝飞白:“........”
他能说什么,什么都说不出来。他现在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从没有像这一刻这么后悔过,他后悔对容姨娘和蓝书语太过溺爱,看看别人家的小妾庶女,哪会像她们一样捅出这么大的娄子。
端亲王又一鞭子抽了过来,他连忙躲。你说他怎么不跟端亲王打?他也想啊,但不敢啊!
端亲王就是再纨绔,那也是亲王,就是皇上也得喊一声伯父。你可以阴谋诡计在背后算计他,但是你不能跟他动手打架,这就是尊卑。再有,端亲王手里拎着鞭子,他是个文臣,又两手空空,怎么跟对方打?
他抱头鼠窜,忽然看到站在不远处的定国公,马上跑了过去,哀求道:“定国公,救救下官?”
但是萧淮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还道:“蓝大人,你们往外边传流言污我儿名声的时候,可曾想过会有今天?”
蓝飞白:“........”
流言里只是说萧玉宸对蓝书语不是没有情意,这怎么能叫污他名声?
就在这时,皇上身边的大太监叶德本过来了,他先朝萧淮行了一礼,然后道:“端亲王爷,蓝大人,皇上有请。”
端亲王看了眼萧淮,见他面色平静,咬了咬牙,用鞭子指着周围的大臣道:“以后谁要是敢给本王的女婿送小妾,本王见一次打一次。”
他哼了一声大步进了皇宫,蓝飞白重重地叹口气,狼狈地跟在后面。周围的大臣都看向萧淮,端亲王放出那样的话,他就没有一点意见?但就见他面色平静地走到自己的马跟前,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众大臣面面相觑,然后三三两两地一起离开。有不少人小声议论:
“定国公自己不纳妾,难道也不让儿子纳妾?”
“不会吧?”
“那可不好说,唉,定国公的两个儿子怎么亲事都定了呢?”
“就是,唉,你说定国公夫妻那么要好,会不会再生个儿子出来?”
“再生一个,你家女儿也赶不上了啊!”
“女儿不成可以是孙女啊!”
........
这边,定国公和蓝飞白跟着叶德本进了御书房,蓝飞白见到皇上就跪在地上哭诉:“皇上,端亲王不分青红皂白用鞭子抽打微臣,微臣这张脸都要丢尽了。”
李景熠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看向端亲王问:“伯父,你为何打蓝爱卿啊!”
端亲王朝李景熠行了一礼,然后道:“他非要把他的女儿,送给我女婿做小妾。玉宸不同意,他们还往外传流言逼亲。蓝飞白,你们蓝家的女儿,都这么不值钱吗?为了给人当小妾还要用尽手段?”
蓝飞白的脸红红紫紫的精彩的很,他低着头道:“是,微臣教女无方,但是端亲王也不应该当众殴打臣啊!端亲王,你如此做,可曾把朝廷放在眼里?”
“狗屁。”端亲王呸了一声,“本王打你关朝廷什么事儿?”
想到佳宁跟他说的话,他又道:“我女儿是皇家郡主,你公然给她的夫君送小妾,你有没有把她放在眼里,有没有把我皇家放在眼里?”
“皇上!\"蓝飞白吓得对着李景熠连连叩头,“臣对皇上的忠心,天地可鉴啊!”
李景熠看了眼端亲王,觉得今天这事儿应该有人教他了。他勾了勾唇角,然后看着蓝飞白说:“蓝爱卿,这事确实是你们做的不对,萧世子已经拒绝你的女儿了,你们为何还要用手段逼迫啊!”
“是臣娇女不严,治家无方。”蓝飞白跪在地上道。
他能说什么?现在只有认错,皇上明显是偏着端亲王的。
“嗯,妻妾儿女之事是你的家事,朕不管,不过蓝爱卿还是要在家事上上些心。”李景熠道。
“是。”
蓝飞白很明白,皇上这是在跟他说,他的家事皇上不管,但皇上的家事他这个做臣子的也别指手画脚。
“伯父。”李景熠又看向端亲王道:“你也得收一收你的性子,以后不可动不动就打人。”
“是,臣知道了。”端亲王朝李景熠行礼道。
“既然如此,就罚你半年俸禄。”李景熠又道。
半年俸禄对端亲王府来说根本不算什么,端亲王又朝李景熠行礼,“臣谢主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