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没错。”叶蓁蓁眸光淡然，瞧不出太多情绪。
她那时候确实替芮芷涵说话了。
“既然连救援视角的记忆都有，那么其他应该也有吧。”叶蓁蓁靠在枕头上，一只手抚摸着手腕上的镯子。
“陆玦，第一个是她，对么？”她喃喃自语。
看来，陆玦确实不喜欢芮芷涵。
第一个清算的对象，是芮芷涵。
在一旁准备吊针的陆玦，听到她的自语，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
“你会输液？”叶蓁蓁忽然朝他看过来。
陆玦心神一敛。
丫头的心思确实敏锐。
要不是她现在精力不济，早就已经看穿他的伪装。
也许，她早就看出来了，只是没精力分析那么多。
“久病成医。”陆玦抬手，摸了下自己布满疤痕的下巴。
他现在扮演的是王昱，那名被大火烧伤的父亲。
一名浑身烧伤如此严重的患者，久病成医，也不算稀奇。
他们都是意志力超强的人，为了心中的目标，什么都能做。
为了活下去，学点医术，很有必要。
“陆玦也学过医，你知道吗？”叶蓁蓁把手臂伸出来，让他扎针，嘴里淡淡地问道。
陆玦垂眸，拿着酒精棉略显笨拙起来的替她的手臂消毒。
动作有点重，像个刚刚上手没多久的新手。
“我不记得了。”陆玦沙哑地说道。
“哦，那挺可惜的。”叶蓁蓁说了一句，眼睛看向了电视屏幕。
……
“蓁蓁可以替我证明。”
画面中，随着芮芷涵的话，又出现了一组剪辑。
那是在救援结束后的第二天。
叶蓁蓁参与了整整七天的救援，力竭浑身是伤被送进了医院。
芮芷涵带着王灼灼去看她。
病房里，芮芷涵叫王灼灼去买东西，自己留在了里面。
“蓁蓁，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芮芷涵笑盈盈地说道。
叶蓁蓁看着她的笑脸，慢条斯理地拔掉点滴，从病床上走下来。
站到芮芷涵面前。
“蓁蓁，你怎么下来了？”
“啪！”
叶蓁蓁一巴掌甩到芮芷涵的脸上。
“啪啪啪！”
一连四巴掌，把芮芷涵嘴角都打出了血。
“叶蓁蓁！”芮芷涵捂着嘴尖叫。
叶蓁蓁打量着自己的手掌，抬眸，笑眯眯地看着她：“怎么，不学我笑了？”
“你！”芮芷涵目露凶光，但只一瞬，她就恢复了可怜巴巴的无辜样子，“蓁蓁，你为什么打我？”
叶蓁蓁盯着她的眼睛，半晌，道：“看样子，你确实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
芮芷涵一脸无辜：“你到底在说什么？说起这件事，我感觉大家好像都在怪我什么事一样。”
“可我从西州沙漠赶回来，一切都是为了救援，想替我的家乡做点事情。”
“这几天我一直都很努力。但蓁蓁你知道，我现在是明星，像我们这种艺人，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会被有心人误会为做戏，对我们充满了恶意。”
“我们做也错，不做也错，真的很令人难过。”
“你可真委屈。”叶蓁蓁蓦地笑了。
……
“卧槽这就是影后？好恶心，蓁蓁怼的好，你可真委屈！”
“刚刚芮芷涵变脸的那一刻，才是真正的她吧？她一直学蓁蓁的乐观开朗，估计连自己都相信自己的伪装了。”
“蓁蓁当时怎么不把她的脸打毁容，太恶心了，四名保镖被她害死了，她却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这种无知真的太可恶了。突然想起以前新闻里报道的，消防队员因为苦主故意隐瞒家里的危险物而牺牲，芮芷涵跟那些人又有何区别！”
“真的气得牙痒痒，这种情况构不成犯罪，可他们跟罪犯一样可恶！”
观众气炸了。
他们怎么都没想到，芮芷涵竟然人生如戏，浑身都是演技。
一切都是假的！
……
画面中。
叶蓁蓁对芮芷涵已经没有任何容忍，但她的气度也没有刁难她。
只淡淡地说道：“直接说你的目的。”
芮芷涵始终一脸天真无知的表情，可怜巴巴地说道：“蓁蓁，听说你在这次救援中出力很多，大家都很感激你。”
“但我知道你最不喜欢这种出头的事情，对名利都没什么追求，我本来是不想麻烦你的。”
“可我们艺人的清白很重要，我不想传出不好的话让我的粉丝误会我，我现在粉丝虽然不多，但每一个我都很珍惜。”
“不管如何，请帮我解释一下好吗？我们认识那么多年，你知道我的，我的心也是很好的啊，我是真心来帮忙的。”
……
“要吐了，影后怎么好意思大言不惭地说蓁蓁不在意名声？所以她抢她的功劳抢的那么心安理得吗？”
“太恶心了，真的是高级茶艺师，还是在地下发酵了几百年的那种绿茶！”
“发酵过的是红茶，芮芷涵不配！”
“芮芷涵果然不知道自己害死人了，还在这里大言不惭想要好名声。还用粉丝当借口。”
“影后粉此刻感觉如何？有没有吞了满口苍蝇的感觉？你们的爱豆当初可没少拿你们当筹码呢，为了我的粉丝，我要一个好名声！”
……
听着其他观众的嘲讽，芮芷涵的粉丝们此刻却一句话都反驳不了。
他们曾经在网上替芮芷涵怒发冲冠，指点江山。
但这一刻，他们却从心底生出一股无力感。
自己粉了那么多年，花了很多钱，用了那么多精力维护支持的偶像，真的是个假人吗？
……
画面中。
叶蓁蓁听了芮芷涵的话，似早有预料，表情非常平静：“说你最后的筹码吧，我对你没有任何同情心，你的职业生涯跟我无关。”
芮芷涵伤心地说：“我真的不明白，蓁蓁你为什么一直对我抱有敌意？”
“是因为梁阿姨喜欢我当儿媳妇吗？那不是我本意的，你也知道，你和梁阿姨之间有无法解开的仇……”
叶蓁蓁：“她打你那一巴掌的时候，你该明白自己已经彻底出局了，以后就不用拿陆家儿媳妇说事了。”
她活动着手腕，“否则，你每说一次，我就打你一次。”
“我……”芮芷涵眨动着眼睛，眼泪吧嗒吧嗒掉落下来，“我说了那些都不是我的本意，这其中真的有误会。”
叶蓁蓁突然笑起来，笑容明媚：“你只有拼命眨动眼睛才能哭的出来吗？这样太假了，遇上专注微表情的心理专家，很快就能揭穿你在演戏。”
“建议你自残，几年前我第一次揭穿你的时候不是提示过你了吗？你痛的瞬间，哭的才最真实。”
叶蓁蓁话音刚落，画面中播放了一组之前的画面。
正是当年在陆家别墅后山崖壁前，叶蓁蓁把芮芷涵擦倒摔在岩石上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