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播厅。
讨论越来越激烈。
“点将了,陆总亲自点将韩副总!”
“陆氏集团那支幽灵就是今天成立了吧?”
回忆画面里,观众看到陆玦亲自任命一名四十岁右眉中间断掉的男子时,情绪一下亢奋起来。
“韩宇韩副总绝对是陆氏集团陆总和叶蓁蓁之外手最黑的一个吧?”
“你直接说他最阴险就行了哈哈哈,幽灵队长,可不是白得的名头。”
“陆总和叶蓁蓁是高手下棋,韩副总就是黑虎掏心啊,被他阴过的人没有不骂娘的。”
“但没想到,韩副总表面上竟然是这么高冷的一个大叔。”
“他不笑是因为他冲你笑你就要倒霉了。”
“他虽然黑,但他的热血是继承了陆氏的吧!”
有人忽然说道。
大家心头顿时一震。
像是知道大家的心思,画面中的回忆进行了剪辑,一组画面集中播放出来。
断眉的男人穿着一套白色练功服,带着一队同样身着白色练功服的十人,快速穿进小区老旧的弄堂。
他们如幽灵一般踏入一户门户昏暗的人家,不多时从里面一人拎着一名穿着老汉背心大裤衩,脚踩人字拖的男人出来。
警笛声由远及近。
韩宇将自己手里那个男人往警务车前一扔,从手下手里接过一叠文件,递给前来督办的督察员。
“里面是个暗庄,这是他们所有违法犯罪的证据。”
他说完,身后也是一身白色练功服的四名手下,把从赌场里带出来的几只行李箱打开。
哗啦啦往地上倒钱。
“这是赃款。”
……
“就是这一幕!”
观众兴奋了。
“方氏房产董事,李氏集团董事,那群想趁集团正式宣布破产前捞一笔钱跑路的渣滓们,被韩副总一锅端了!”
“最绝的是韩副总一本正经地说‘我们是来替董事长陆振东抓奸的,进去看到他们在藏东西,一看是钱,就报警了。”
“鬼才信他的话!但是陆振东这个董事长真好用啊,哪里有锅哪里顶。”
“不过,那一场真的拔土豆一样一个连一个,把方家李家芯子黑的一整窝全给掏干净了,当时被骗来的钱得有上亿吧!”
“我老公就是受害者,被方氏的高管忽悠去玩,结果一晚上输了五十万,他回来的时候人魂都没了,那天晚上我家真的跟世界末日一样。”
“我一个朋友也是,都准备跳楼了,结果说钱追回来了,当时抱着我哭得鼻涕泡都出来了,他后来再也没赌过。”
“我爸爸也是,被坑的要拉我和我妈一块死,那笔钱挽救的是我们的家,我现在是一名督察员,与赌博势不两立!”
“画面变了,这一场更匪夷所思,这群白衣又去给陆董事长抓奸,结果在会所抓到一个间谍,带出一窝下线。”
“还有这一场,替陆振东的女儿办理出国留学手续,结果撞破赵家董事背着家主走私,追回一批国宝文物!”
“那时候这群白衣总说只是碰巧撞见,大家只当看个乐子。可如今站在上帝视角看到这一切,莫名泪目。”
“你们忘了,这群白衣还有一个身份,他们曾经都是老兵!他们在守护这座城市!”
“陆氏到底在织一张怎样的网啊,他们到底在背后还做了多少事情!难怪连总统都对陆家礼让三分!”
后面仍在继续。
陆氏出现了一群白衣,共十一人,出现永远穿着白色的练功服。
他们像幽灵一样,隐藏在背后,清扫这座城市里的漏网之鱼,然后把他们交给督察厅。
而前方,苏旭林带领着陆氏集团高管步步为营,悄无声息地执行着陆玦和叶蓁蓁的那份三个月计划。
当具体的步骤画面一页页展开,众人才明白,当年平静祥和的云都市,背后到底有过怎样的波云诡谲!
一件又一件的大事被挖出来,大家终于把迟到了十年的目光给了它们。
有人不知不觉地湿了眼眶。
有人悄悄握紧了拳头,在心里头呐喊:“这件事我是受益者!”
这样的声音越来越多。
“原来当时是陆氏……”
“原来是陆氏救了我的家……”
“我们从未被放弃过……”
现场越来越静。
所有人都紧盯着直播屏幕,心不断揪起,心里的激动如潮涌一般,越滚越高,随时都要溢出来。
忽然。
九号包厢的门开了。
男人高大伟岸的身躯从白色门框下踱出,一身黑色中山装,复古的对襟盘扣如黑龙一般俯卧着,脸上分辨不出具体面目的藏银兽头面具泛着冷光,左手握着一串佛珠,大拇指指腹搭着最顶端那颗,与食指轻捻。
强大的压迫感,瞬间袭来。
观众那翻滚高涨的情绪,在他出现的这一刹那,骤然凝滞,似冲到了顶点,在那波顶峰里尖啸冲撞。
万籁俱寂,整个世界场仿佛被夺走了声音,连人的思绪也被吸走了。
所有人的关注点都紧跟着他,忘记了言语,手心出了汗。
看着他如王者一般踱步下楼,渐渐远去。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演播厅出口,那凝在顶峰的情绪,短短一息,轰然倾泻!
“他……”
“他?”
众人如溺水的人浮出水面,大口喘了一口气,用力张开攥紧的手心。
不约而同地看向直播屏幕中的陆总,又猛地看向出口。
久久凝望那个男人离开的方向。
他没有保镖。
后边,隔得很远,只有一个抱着黑色保险箱的易特助跟着。
“我错了!”跪在角落里的叶齐方夫妻突然瘫倒在地上,脸色惨白。
……
云州边境。
皮卡车内,叶蓁蓁猛地从副驾驶坐直身子,盯着手腕上亮起蓝光的金镶玉镯。
“山海动了。”
“什么?”虞君正要停车,闻言一愣。
叶蓁蓁看向车窗外,仰头盯着树林密叶里照射下来的一两缕阳光,声音嘶哑。
“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