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转,便到了九月中旬。贺老爷子带着全家人,回南方乡下祭祖。
两架私人飞机,一架是贺老爷子带着高如章,与贺家老大以及二儿子一家乘坐。
另一架,则是其他家庭成员乘坐。
姑姑贺慧珠则从别地赶往祖宅。
飞行时间五个小时,落地后会是在傍晚。
小暄仔第一次坐飞机,不哭不闹,被贺老爷子抱在怀里,拿着玩具在玩,很是听话。
这次出行,夏栀特意带着大姐出来了,孩子还是小,她和贺锦南根本就弄不好。
“孩子好乖。”夏栀身边坐着大姐,她悄声地说。
大姐笑笑,“我更觉得,咱们暄仔啊,是会看人的。你看在家,先生有时候一抱他,他不高兴了还耍脾气大哭大闹的呢。小家伙分得清大小王。”
夏栀捂着嘴嘿嘿地笑,“嗯,知道爷爷是家里老大,不敢惹。”
大姐也跟着一起笑着。
贺锦南坐在另一侧,时不时地扭头看向两人。
这飞机上,爷爷哄孩子,妈妈睡觉,自己和爸爸聊了一会儿,就没什么再说的了。这么长时间,他就想跟夏栀坐在一起,能聊一聊,说一说,沟通沟通感情。可谁想,一上来,她就拽着大姐在身边,睬都不睬自己一眼。
他低头佯装看杂志,手握成拳,放在嘴边轻咳了两声。
大姐不是木讷的人,一早就接收到了贺锦南的眼光,只是碍于小栀拉着她不放,她才没有机会起身让出位置。
此时,咳嗽声后,她小声地说:“我去一下洗手间啊。”
夏栀没多想,转头朝舷窗外看。
身边,有人坐了过来,带着熟悉的清雅气息,夏栀不去看,也知道是谁。她也并没有理会。
“小栀——”
“爷爷,累了吧?给暄仔放在旁边的小榻上吧,你哄着他。”嚯地,夏栀起身,边说边朝爷爷走过去。
贺老爷子说:“还好,我这没抱多长时间。这小家伙,最近又长了不少。”他一边说着,一边给孩子放到了榻上。
夏栀也坐在了榻上,给孩子整整衣服,拿手绢擦擦他嘴角的口水,又换了几样新玩具给他玩,之后一脸爱意地看着他。
贺锦南忍下心中的憋屈,想了想,也跟着过去了。
站在边上,看着暄仔,说道:“我看儿子好像困了,揉眼睛了。”
夏栀碍着爷爷和公公都在,淡淡地回应道:“不是吧,挺精神的。”
“困了就哭了。”老爷子在旁边说。
“哦,那现在没哭。”贺锦南抿了一下嘴,俯下身,逗着儿子问:“暄仔,你饿不饿,困不困?”
手一下一下在孩子小脸上挠来挠去的。
这一触碰,好嘛,本来暄仔自己玩得好好的,被爹一打扰,不高兴了,“哇”的一声大哭出来,小腿儿又蹬又踹的,脾气大得很。
看到孩子哭了,夏栀一把给孩子抱了起来哄,转头对贺锦南埋怨:“你可真行,人家玩得好好的,你非得去逗他,哭了吧。”
老爷子心疼大曾孙哭,气得在孙子身上连打了好几下,骂道:“滚回去坐着去,你不过来挺好的!”
贺锦南像个万人烦,灰溜溜地回了位置去。
大姐这时回来了,看了眼时间,说:“我去冲奶粉,喝完就能睡了。”
“不是啊,被贺锦南逗哭的。”夏栀不高兴地说。
大姐笑笑,“暄仔也该睡了。”
喂了奶瓶,孩子很快睡着了,大家都跟着一起休息了。飞机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大姐守着暄仔,没和夏栀一起坐。贺锦南瞅准时机,坐在了她身边。
“这才飞了一个多小时,你也睡一会儿吧。”贺锦南压着声音对她说。
夏栀冷笑,“你在我身边,我能睡着吗?你起开,我就睡。”
“那就别睡了,我陪你说说话。”贺锦南谄媚地笑着,又拿起桌子上的零食,给她打开了一袋。
这一段时间,贺锦南按时下班回家,参与照顾孩子,尽到父亲责任,积极与夏栀修复感情问题,努力做到尊重有加,有边界感,每晚聊天也很有时间概念,聊完就走,不再做倒头就睡的这样的讨厌举动。
讲真,他最近的表现,可圈可点,夏栀挺满意的。
当然,她满意的只是他的行动。感情里,她还是不敢再轻易相信,始终保持警惕的心。
她就好像把他看成了个大陷阱,很怕一不小心踩下去,就又是万劫不复。
贺锦南看夏栀不说话,又凑近她耳边,撩拨地问:“媳妇儿,我们好久没那啥了吧?你想吗?”
“啊?”夏栀被他这话雷得目瞪口呆,脱口说道:“贺锦南,你有病吧?”
贺锦南伸手轻轻捂住她的嘴,又凑在她耳边,一副委屈的口吻说:“嗯,我是有病了,相思病。媳妇儿,我想和你那啥了。”
他说完,还吻了吻她的耳垂。
夏栀的脸,腾地从耳朵红到了脸,心颤巍巍的跳着,说不出的难受滋味。
下一秒,她伸手就要推开贺锦南。可他好像早有准备,双手擒住她的手腕,用力往怀里一带,靠近之时,他的唇堵住了她的,带着深深地缱绻。
两人坐的位置在最后,又有座椅遮挡,前面的人都躺下休息了,故此这两人亲亲热热的,也没人看见。
夏栀扭动着身子挣扎,不小心发出了“呜呜”的声音。
贺锦南的吻移到她耳垂边,悄悄地说:“媳妇儿,忍着点,别弄出动静来,该吵醒爷爷他们了。”
夏栀刚喘息两口气,随即又被他给堵上了嘴,舌头灵活地探进来,勾缠吸吮。
她在心里大骂,刚才回想他的表现,觉得他做得好。现下立刻啪啪打脸,让她怒火中烧。
可她的怒气并没有持续多久,她就在贺锦南温柔的缠绵里,败下阵来。反抗过后,她尝到了甜头,许是也寂寞空旷了许久,身子耐不住了,她开始积极地回应着他。
她这一回应,给了贺锦南鼓励,他不再那么强硬,变得温柔,两人如缺水的鱼儿,相濡以沫。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