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栀憋着笑,又问他:“刚才你该不是故意装不醒,存心让我着急呢吧?”
“我都这样了,你还气我!”贺锦南说着,像是真被气到了似的,“咳咳”了两声。
这一震动,伤口带着疼痛,他眉头深皱,一脸的痛苦神情。
“别激动啊,我逗你玩呢。”夏栀手忙脚乱地抚着他的胸口,“办婚礼,你不也得好起来以后再说嘛。”
贺锦南反手抓住她的手,“所以,不是在逗我,是真的想和我办婚礼,是不是?”
夏栀看他认真的模样,不敢再说什么过分的话刺激他了,只好点头道:“是,我没逗你,是真的想和你办婚礼。”
贺锦南神情松懈下来,开心地一笑,拽着她的手,让她俯下身来,另一只手勾住了她的脖子,在她唇上重重地吻了一下。
“都伤成这样了,还想着占我便宜。”夏栀娇嗔地说。
贺锦南闭着眼睛呵呵地笑,“我高兴,虽然受伤了,但也值了!”
夏栀想到机场那惊险一幕,问他:“杀手的目标是我对不对?你发现了,替我挡得枪。”
贺锦南缓缓地摇了摇头,“不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杀手的目标依然是我,他朝你开枪,是笃定了我一定会挡在你身前,这样他就会万无一失。不然的话,他就不会故意暴露,让我看到他了。”
夏栀心中一惊,“是贺锦鸿派的杀手?”
“不然呢?还有谁想要置我于死地?”贺锦南眼中闪过狠厉,“这一次,我要让他付出惨痛代价!”
夏栀心有余悸地说:“你这次真的很幸运,子弹离心脏只差一厘米,我现在一想,真的很后怕,万一子弹穿心而过,你就没命了!”
“有你和儿子在,我怎么能轻易就没了呢?”贺锦南紧握着她的手,安慰她说:“没事了,都过去了。”
夏栀胳膊撑在床边,与他的手交握,“锦南,你替我挡子弹,不害怕,不后悔吗?万一你死了,怎么办?你怎么那么傻啊?”
贺锦南轻轻地笑了笑,拉过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了一下,“当时哪想那么多了,就只想你别有事就好。”
他说完,又回问她:“那如果我死了,你会怎么办?”
“你希望我怎么办?为你守身如玉,此生不二嫁?我当然是好好生活了,把暄仔抚养成人。遇到喜欢的,就在一起,我还这么年轻。就这样呗。”
贺锦南“嗯”了一声,“说得也对。”
夏栀歪着头打量他,“怎么了?听我说会再找,心里不舒服了?”
“酸酸地。”他实话实说。
夏栀笑笑,转了话题,“饿不饿?我叫阿姨送点吃的过来吧。”
贺锦南说:“你应该饿了吧,那就送点过来吧。”
“都要被你吓死了,哪还有饿的感觉了。”夏栀说,“以后可不要再遭遇这种事了,海上一次,今天一次,再有一次,我肯定要崩溃了!”
夏栀给蔡姐打了电话,叫她送些清淡的过来。
之后,她看贺锦南精神不振,昏昏欲睡,又叫他先睡一会儿,等饭送来再叫他。
“不想睡,舍不得睡。”贺锦南目光贪婪地看着她,“我们好不容易和好了,不想浪费在一起的时间。”
经历这次挡子弹事件,夏栀想不和好都不成了。其实,夏栀也是嘴硬,早在两人睡了后,她就心软了。
她嗤笑,“真这么想的?”
“骗你是小狗。”贺锦南一本正经地说。
“好了,知道了。”夏栀把他的胳膊放进被子里,“小狗,现在快睡一觉吧,醒来就吃饭。”
“那你陪我。”他不依不饶,从被子里又朝她伸出手来。
夏栀握住,“我哪都不去,就在这看着你睡,行了吧。”
不知过了多久,贺锦南醒过来了,往旁边一看,夏栀趴在床边,也睡着了。
他的手微微一动,她立即就醒了过来。
“怎么在这睡了,去旁边床上睡多好啊。”贺锦南心疼地问,“胳膊有没有麻?”
夏栀伸展了一下身子,笑着摇摇头,“我就刚眯了一小会儿,还没来得及麻呢。”
她说完,站起身拿过了旁边柜子上的便当口袋,说道:“蔡姐已经把饭菜送来了。”
夏栀扶着贺锦南坐起来,又调了一下床,让他坐着能舒服些。
“煮的瘦肉粥,煎的荷包蛋。”她打开餐盒,“你现在只能吃这些,等伤好了,想吃什么再让阿姨给你做。”
贺锦南无所谓的笑笑,“我吃什么都好,不挑。”
夏栀侧坐在床边,舀了一小勺粥,轻轻地吹了吹,递到了他嘴边。
“温度还行吧?”
贺锦南点头,“你也吃吧,别光喂我。”
看他安然无恙地躲过一劫,夏栀心口堵着的气顺畅下去了,也有了胃口,从便当盒里拿起个包子,咬了一口,惊喜的叫道:“好好吃啊!”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吃完了饭,夏栀收拾好,躺在旁边的床上刷手机。贺锦南也在打电话,吩咐处理今天的事。
突然,有人敲门,夏栀坐起来,刚要过去开门,就见进来一男一女,看着眼熟,一下想不起来再哪见过了。
“嫂子好。”珍珠主动开口叫她,“听蕊蕊姐说阿南哥住院了,我带弟弟过来看看他。”
“阿南哥!”海生迫不及待地跑过去,紧张地问:“你怎么了呀?哪受伤了?”
许久没见这姐弟俩了,海生长高了不少,珍珠的打扮也渐渐与这城市融合,神情上也有了自信。
夏栀想起来了,自己在月子中心的时候,她来看过自己,还拿了鸡蛋来。
“是珍珠吧?”夏栀叫出她的名字。
珍珠淡淡一笑,朝贺锦南走过去,站在床边,看他脸色苍白又憔悴,心疼不已,“阿南哥,你还好吧?”
“没事,问题不大。”贺锦南冲他们姐弟俩笑笑,又埋怨说:“蕊蕊也真是的,你们俩一个上学,一个工作,平时都够忙的了,告诉你们干什么。”
珍珠说:“好长时间你都没过来了,海生总跟我念叨你,说想你了。今天我给蕊蕊姐打电话,她也是无意说出来的,你别怪她了。”
“最近烘焙学得怎么样?”他笑着问,又看向海生:“还有你,课程能跟上吗?上次你蕊蕊姐回来跟我说,你有点偏科啊。”
姐弟俩你一言我一语的汇报自己的情况,尤其海生,滔滔不绝。
夏栀坐在一边看着,觉得这姐弟俩就像是贺锦南亲生弟妹一样,对他们真诚的关心着。她不由得,对这对姐弟也心生许多好感出来。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