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程昱喉咙一哽,说不出话来。
贺家蕊等了两秒没听到他回应,不敢置信的问:“该不会真让我说中了吧?”
傅程昱说:“蕊蕊,你听我跟你说,不是小女朋友,是家里硬塞给我的,我不要,可是,这中间又乱的很,也不是一句两句说得清的。”
贺家蕊感觉像是晴天霹雳一样,炸的她好像丧失了语言。
“蕊蕊?蕊蕊?”傅程昱在电话里焦急又虚弱的喊她,“我还在想办法,还没到走投无路。”..
贺家蕊回过神来,哭着问,“所以,你要娶她?”
傅程昱没说话,他真的说不出口。
“蕊蕊,我说了,我还在争取。”
“怎么会这么突然?你好像突然就离我而去了!”她伤心的问。
其实,也算不上突然,林雪娇在家里看过傅程昱后,就因事去了国外,等再回来,就这时候了。
傅程昱听她的哭声,心里更难过,他哄着她说:“蕊蕊,你先不要哭,好不好?我没说过要离开你!”
“可你家里人会听你的反抗吗?”贺家蕊也不傻,看傅程昱都这么难以反抗,就知道家里长辈肯定是给施压了。
她问:“那女生家的背景很厉害?”
傅程昱沉默片刻,“是林家。”
“林家?搞袁峥家的林家?”贺家蕊惊诧不已的问。
“对,就是那个林家。”
贺家蕊深深地闭了一下眼睛,这林家,怎么处处都有他们?
而她也理解了傅程昱刚才和她说话时候的那种无力感。就连傅家都会忌惮几分的,傅家的长辈怎么可能会推了这门婚事呢?
“傅程昱……”贺家蕊深吸一下鼻子,“你说,这是不是对我的报应?”
傅程昱喝她:“别乱说,要是报应,也报应在我身上。”
贺家蕊无话可说了,如果换成别的家族,或许还能抗衡抗衡,可林家,傅家是不会给他机会去抗衡的。
她在电话里呜呜的哭,一直哭,傅程昱就一直在电话里哄着她,耐心的哄着她。
最后,还是贺家蕊挂了电话,什么都没说,决绝的挂断了电话。
傅程昱看着手机,手指死死地磨蹭着手机屏幕,终于体会到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了。
贺家蕊蜷着腿在沙发上坐了一宿,看着外面一点点亮起的天,她都感觉不真实。
前几天还去医院看望他,两人互诉衷肠;几天后,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令人措手不及。
这件事,就是条死路了,两人除了分别,别无他法。
“傅程昱……”她把脸埋在膝盖上,失声痛哭。
傅程昱也是一宿没睡,靠在床头坐了一夜,想了一夜。
他要背负的东西太多,注定是要负了蕊蕊了。他眼眶微红,看着太阳一点点地升起来了。
林雪娇来送饭的时候,就看到傅程昱像个石像似的坐在那儿,叫他两声,他也没吱声。
“又不说话。”林雪娇一副习惯了的口吻,自顾自的把保温桶打开,给他盛了一碗粥。
“我让家里的大厨把粥熬的软烂一些,你吃了还能好消化点。”她端着碗,坐在床边,舀了一小勺,放在唇边吹了吹。
傅程昱收回目光,转头瞪着她,警告道:“林雪娇,我非常讨厌别人动我的手机,再有下次,别说我折了你的手腕。”
林雪娇看他说完,把勺子怼进了他嘴里,让他猝不及防,只听她说:“我又不是别人。咱俩的婚期都算好日子订下来了。”
傅程昱心里大骂你妈的,要他妈的这么快吗?把老子当成什么了?
看他怒气冲冲的样子,林雪娇又把一勺粥塞进他嘴里,可这次她失算了,勺子怼到了他紧闭的牙齿上,发出一声响。
傅程昱只觉大门牙“嘶”的一下,窜着神经疼,眉头紧皱,怒目而视。
林雪娇不厚道的笑了出来,忙不迭的跟他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啊,牙疼不疼?”边说着,就要去摸他的嘴唇,想要看一看。
傅程昱挥手打掉她的手,冷声道:“离我远点!”
林雪娇讪讪地收回了手,问:“那你还要不要吃了?”
“不吃,以后你也不用给我送饭。”傅程昱开口撵人,“你走吧,我这里有护工,不需要你。”
林雪娇呵呵一笑,“不错,今天跟我多说了好几句话,再接再厉。”
护工在一旁不知道忙着什么,闻言实在没忍住,发出一声短促的笑来。
这女的,可真会气人!
傅程昱对林雪娇不能打,不能骂的,就只能对她冷处理,对她那些废话置之不理。
看他不喝自己带来的粥,她只好吩咐护工去给他再另买。
傅程昱看着护工颠颠的出去了,心里更来气。
“我知道你生我的气,可这件事贺小姐早晚都会知道的,长痛不如短痛。”她竟还主动开口跟他提起这件事来。
傅程昱眼神如刀的朝她射过去,生气的说:“就算让她知道,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吗?你算老几?你要想撒野回你林家去,我不允许你在我傅程昱面前没规矩!”
林雪娇神色一凛,“我没有撒野,我对她也没有说过分的话。我在我家排行老五,我没觉得我有错。”
傅程昱看她那一本正经回答问题的样子就烦,皱着眉别过头去,厌恶的对她说:“你快滚吧!别让我再多说难听的话给你!”
林雪娇被骂,也没发飙,只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字一句的对他说:“傅程昱,你现在有病,我不跟你一般见识,等你出院后,养好身体的,我再一笔笔的跟你算账!”说完,她提着保温桶离开了。
傅程昱气得胸口发闷,正运气的时候,傅程勋进来了。
“又被气着了?”他把早餐放到桌子上,戏谑的问。
傅程昱哑声说道:“这女的,是成心来折磨我的吧?烦死了!”
“婚期订下来了,十月底。”傅程勋一边打开粥盒的盖子,一边说。
傅程昱面无表情,无动于衷。
“蕊蕊知道了……”半晌后,他开口说。
傅程勋坐在床边,喂他喝粥,劝着说:“早晚都会知道的,长痛不如短痛。”
“呵呵,你说的话跟那个烦人精说的一样一样的。”傅程昱说完,狠狠地白了自己弟弟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