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胎儿被秦晚晚掉了头,妇人就算不去医院,也能正常生产了。
就算不能,那也不关秦晚晚的事。
她躺在地上,看着她丈夫耍浑,声都没吭一下。
夫妻俩都不是什么好鸟。
秦晚晚很快就把这段小插曲抛到了脑后,
到刑房外面的时候,杨野正神色焦虑的站在刑房外面的空地上。
看见杨野,韩勋问道:
“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让你在里面看着么?”
说着话,韩勋就想把秦晚晚往牢房里面领。
杨野叫住了他们:“秦军长和韩副官不必进去了,司令.......他走了
走了?
这是什么意思。
韩勋回过头不解的看着杨野:“什么叫做司令走了啊,我不是让你看好他吗,他被锁在里面怎么出的来?”
“司令在杀了几人之后,慢慢的恢复了神智,他让我把门打开
“他让你开,你就开啊,你没长脑子吗,你长个脑子是当摆设的么?”韩勋显然难以理解,完全不能接受杨野给霍连城开了门。
杨野没有狡辩,他低着头不做声,霍连城恢复神智之后,要他开门,他只是个刑房,又怎么管的了霍连城的事。
霍连城说要出来,杨野又怎么敢不给霍连城开门。
现在也不是追究开不开门的时候了,秦晚晚问杨野:
“他走了多长时间了,从哪个方向走的,是怎么走的
听到秦晚晚问话,杨野才重新把头抬起来:
“往西南方向走的,司令开走了我的车,走了有半个小时了
半个小时,还走不远,但是也追不上了。
如果不管那个妇人,很可能开快点还能追上霍连城,秦晚晚不由得低声咒骂了一声:“干!”
她抢过了小兵手上的钥匙,对韩勋招手:
“上车,我们去追
既然知道方向,目前西南方向的路又只有一条,那她去追就是了。
霍连城,你最好别给老子跑远了,要不然抓到你我非揍你不可。
上了车,秦晚晚就将油门踩到了底。
韩勋可以保证,这是他这辈子坐过开的最野的车。
完全不顾及前面有没有坑洼,一股脑的往前冲。
秦晚晚一边开车还一边在想,霍连城究竟会去哪里。
联系到霍连城受刺激的原因,秦晚晚问道:
“西南方向,他是想去哪里呢,以前霍连城屠村的村子,是在哪个方向?”
原本秦晚晚只是想到了随口问了一句。
不想韩勋听完立马就严肃起来:
“那个村子,就在这个方向,但是不可能的,司令不会去那,他.......他自从那件事之后,哪怕行军都会刻意避开那个地方
秦晚晚没有说话。
既然村子是在那个方向,霍连城以前没去,不代表现在不会去。
想到这里,秦晚晚又狠狠的踩了一下油门。
韩勋一个不察,头duang的撞了一下,但是他看秦晚晚表情不耐,只能揉了揉头,什么话也不敢说。
也怪他,今天就不该去找司令。
“从这里开车到那个村子,大概得多长时间?”秦晚晚问道。
韩勋想了一下,才回道:“嗯,不算太远,估摸着一个小时就能到
闻言,秦晚晚心中有了数,更加专心致志的开起了车。
雪越下越大,地面已经开始打滑了。
遇到有些山路,韩勋时刻都在担心车会翻下悬崖去。
还好秦晚晚的车技娴熟,多少次都有惊无险。
虽然脸上的表情不多,秦晚晚内心已经是心急如焚了。
下着这么大的雪,霍连城心神不宁,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
要是她按照这个方向追下去,霍连城不在那个村子又该怎么办?
可是这些担忧,秦晚晚现在都只能咽在肚子里。
因为说出来也没有用,她只能赌,赌霍连城就是去了那里。
除了按照心中揣测的位置去追寻,别无选择。
雪下的很大,连路都看不太清了,路上车压出来的雪印子,也总是很快的就被新的雪掩埋。
因为寒冷,秦晚晚的手都冻的麻木了,但她还是一动不动,不知疲倦的火速赶路。
持续开了一个小时之后,他们终于来到了曾经被屠村的那个村子,还好,霍连城的车,就在村口外面。
这让秦晚晚和韩勋悬着的心放下了不少。
秦晚晚将车停在了霍连城车旁边,她看着已经冻得僵硬,不能动弹的手,缓了许久,才把手从方向盘上取下来,塞到了军大衣的口袋里。
两人往村子里面走。
村子里静悄悄的,因为没有人烟,那些曾经被人居住的房子,都已经荒芜的房顶都长出了杂草。
在雪色的掩盖下,村子安静的让人害怕。
“既然来了,司令大概会去那些村民的墓地
一个没有墓碑的集体墓地。
韩勋在前面带路,两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往村子里面走。
尽管秦晚晚早有心理准备,她还是在在看见村子后山的时候惊住了,后山上布满了被雪覆盖着的小坟包。
山底,跪着一个人。
他一动也不动。
雪花不断的飘落在他的身上,将他包成了一个雪人,远远的,甚至已经看不清雪下那军装的颜色。
秦晚晚仰头看了一下天,把涌上来的泪意憋回去,然后才往霍连城的方向跑。
她一边跑一边喊:“霍连城
霍连城并没有回头,他静悄悄的,将自己完全封闭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一路疾跑之后,秦晚晚终于来到了霍连城跟前,她抱着他的头,将他身上的雪都拍落的干干净净。
“霍连城,你别怕,我在,我在呢!”
这是秦晚晚第一次接受霍连城的时候,对他说过的话。
霍连城身体浑然一颤。
将自己与外界隔绝起来的他,没有遗漏掉这句话。
他微微的抬起头,带着哭腔说道:
“媳妇!”
随后鼻子一酸,居然哭了。
秦晚晚慌乱的擦着霍连城眼上的泪:
“别哭,我在
这种时候,秦晚晚已经想不到更好的安慰霍连城的话了。
她只是一遍一遍的在他耳边低呢。
别怕。
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