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迎面飞来的子弹,霍横飞下意识的往右侧侧了侧身,但因为出现的太突然了,他还是没能完全躲过这一枪。
右手手臂被打中了,鲜血喷涌而出。
那几个属下虽然急,也不得不先顾着抓人贩子的事,几人冲进去按住了阿柴。
至此,所有的人总算是都落网了。
霍横飞毫不在意的看了一眼被打穿了一层皮的胳膊,伸手捂住就往院子外面走。
押着阿柴的几人赶紧跟了出去。
陈房虽然也跟来了,但是等在一旁没有参与行动,他是作为画手过来看这些人的外貌特征的。
他靠在墙上,在心里把抓出来的男人跟画像上的人作对比。
似乎,都能对的上号。
突然,他余光看见了捂着胳膊,指尖滴着血的霍横飞。
陈房吓了一跳,赶紧往霍横飞身边跑。
“飞哥,刚刚院子里那一枪是打到你身上的吗,你怎么样了,快把衣服脱下来看看
陈房说着就要上前帮着霍横飞脱衣服,但是被霍横飞躲开了。
霍横飞不甚在意的说道:“皮外伤,子弹穿透了表层皮肤而已,无碍
“倒是你,观察的怎么样,人都对了吗?”
陈房看霍横飞不在意,就以为霍横飞是真的不打紧。
于是他开始汇报自己观察的结果:“从画像上看,这几个男人都对了,就还差那个脸上有疤痕的刀疤了!”
霍横飞捂着胳膊回身,看着被押出来的阿柴努努嘴:“就是他了,他那刀疤是假的
陈房闻言有些新奇的盯着阿柴看了两眼。
然后他开心的说道:“那就齐活了,六男一女,全部落网了,等师父看一眼就能完全确定下来了,应该错不了的。
“今天晚上,飞哥可以给我们开庆功宴了!”(小声逼逼:你确定能开庆功宴了吗?)
最后被押出来的阿柴听见了陈房的话,瞳孔猛的一缩。
六男一女?
是梅姨最先被抓住了吗?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可阿柴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被巡捕房的人套上的麻袋,塞上了嘴。
其中一个人还狠狠的踢了阿柴一脚,骂道:“磨蹭什么呢,赶紧走
一行人,押着人贩子浩浩荡荡的往回走。
这会,他们再也用不着压着脚步小心翼翼了。
有百姓探头看,他们还故意高声阔论:“总算是抓住这些狗日的人贩子了!”
有百姓出声夸巡捕房办事快,他们就对着夸他们的百姓笑,感觉脸上倍有面子。
黄军对着霍横飞拍马屁:“飞哥,我在巡捕房这么多年了,还从来没有这样在百姓面前有面子过,你来的这两年,真是带着我们做了不少实事!”
霍横飞没有搭话,他在看自己的衣袖,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
看起来伤的有些重?
不过霍横飞随即又不在意的摇了摇头,再重难道会比谢姨娘给他的那些伤痛重?
他都能在谢姨娘的手下安然长大,这么点小伤又算的了什么。
可实际上,霍横飞的脸色已经有些泛白了。
黄军看到霍横飞不搭理他,有些气恼的停下了脚步。
等霍横飞走远了,他才跟在队伍后方吐了一滩口水,骂道:“呸,什么东西,就会拉着老子给你挣功绩!”
对于霍横飞,黄军是打心眼里就不服的。
他眼馋副队长的位置好多年了,结果却被霍横飞这个新进巡捕房的年轻人抢了,黄军心里恨毒了霍横飞。
押着抓到的罪犯,一行人很快回到了他们停车的茶楼外面。
秦晚晚在楼上的窗口看见了,便放下茶杯下了楼。
陈房看见秦晚晚,快速的跑到了她的身边,说道:“师傅,我看过了,人和画像上都对的上,不过保险起见,你还是过去看看,确认一下吧!“
秦晚晚点头,在陈房的带领下去一一查看被抓住的人。
第一个被拉开麻布口袋的人是阿柴,他狠狠的盯着秦晚晚,眼神里充满了恨意。
秦晚晚仔细看了看他,笑了笑:“你那疤痕做的还挺逼真,我那天真没看出来。
“我说,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凶狠的看着我,我真的好怕怕哦!”
秦晚晚说着就一把就拉下了麻袋,重新挡住阿柴的脸,真是多看一眼她都嫌恶心。
陈房奇怪的看了一眼秦晚晚,嘴上忍不住学着秦晚晚的语气学了一句:“我好怕怕哦!”
怎么觉得师傅这样说话的样子,有点贱贱的?
不过陈房立马又把自己的想法压下去了,呸呸呸,怎么能说师傅贱呢!
接着陈房又领着秦晚晚看了其他人,都是把麻袋解开看了之后又重新蒙上。
到了最后一个人,秦晚晚正要往那人那里走的时候,陈房上前拦住了秦晚晚:“行了,师傅,不用看了,剩下的就是那个做饭的老妈子了,不用看了
秦晚晚闻言点了点头。
既然只剩个做饭的老妈子了,也确实没什么好看的了。
不料,最后那人突然剧烈挣扎,弯腿就想给秦晚晚跪下,不过被身后的人给抓住了。
秦晚晚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多想,就跟着陈房去霍横飞那边了。
霍横飞已经把秦晚晚买的东西全部拿下了车。
看见秦晚晚走到身边,霍横飞转身说道:“这些人得连夜提审,我就不送你了,安排一个认识的车夫送你回去,成吗?”
天已经有些泛黄了,日落西山。
冬天天黑的早。
秦晚晚可以理解霍横飞,人贩子确实要第一时间审理的,以便最快的解救刚刚被他们卖出去不久的妇女儿童。
霍横飞话说完,他派人去找的马车也过来了。
陈房便快速的帮着秦晚晚把东西全部搬上了马车。
等东西搬完,秦晚晚准备往上马车的时候,又转身折回来了霍横飞的身边。
她看着霍横飞的胳膊,问道:“你受伤了?”
霍横飞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已经疼的没有知觉了,他不在意的说道:“皮外伤,没事
秦晚晚古怪的看了霍横飞一眼。
心想这男人怕不是有病。
这么大的出血量怎么都不像只是皮外伤的样子。
她做了那么多年的军医,基本上一眼九年从出血量判断伤重的程度。
作为一名医生,怎么能眼睁睁看着有人在自己面前流血不管呢?
秦晚晚有强迫症。
她拽着霍横飞就进了茶楼。
等霍横飞在秦晚晚迫切的催促下脱下衣服之后,秦晚晚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回她是真的确定霍横飞有病了。
肉都没了半块,这他妈也能叫皮外伤?
秦晚晚得出了一个结论,霍家的男人都有病。
她问茶楼老板要了剪刀,然后把霍横飞的衣服剪开,就地取材给霍横飞做起了简易的包扎。
泛黄的灯光下,秦晚晚站在霍横飞跟前弯着腰给他手臂上绑着的布条打结。
霍横飞能清晰的看见秦晚晚每一根修长的睫毛,他从来没有见过哪个人这样细致的对待他。
他生来无人爱,无人疼,无人在乎他的冷暖,无人关心他的生死。
心,突然露了一拍。
霍横飞觉得他完了。
他好像.......
秦晚晚火速的帮霍横飞处理好了伤口,她叮嘱道:“我只是暂时帮你包扎止血了,你要是不想失去这只手,一会还得去医院看看才行
条件有限,秦晚晚也只能做些简单处理了。
陈房在一旁听的也有些急了:“飞哥,你伤这么重,怎么也不说呢?”
霍横飞没有说话,他看着秦晚晚。
眼中意味深长。
秦晚晚并未注意到霍横飞一直看着她,跟霍横飞交代清楚之后,她就转身出了茶楼。
霍横飞愣了半响。
等他跟出去的时候,秦晚晚坐着的马车已经走出去好远了。
霍横飞对着陈房吩咐道:“你去通知解除警戒,开城门吧!”